再回想起,当初陆清茗诬陷沈娇棠与小道士私通,昭安与陆青山一唱一和,硬是逼着沈娇棠随刘嬷嬷入房验身的情形
一切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怕不是全都计划好了,贼喊捉贼。
若是再往前想想,昭安在御花园落水,陆青山不顾自己妻子的安危,抱着公主上岸;
昭安公主在百花宴上难为沈娇棠敬茶,陆青山一言不发。
这些事全都能串了起来。
昭安公主的跋扈恶毒,陆青山的薄情寡义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沈娇棠在殷淮的帮助下,火速搬离了陆府,回到了沈家。
沈家现在也算处于风口浪尖上,自然听说了京中那些传闻。
一家人聚在花厅,面色各异。
沈夫人心疼女儿,抱着沈娇棠哭。
“你这孩子,在陆家受了那么多委屈,回来一个字也不说。”
“要不是娘从外人口中听说那些事,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你倒是懂事了,可你是在挖娘的心头肉啊!”
沈父沈铮气得脸都红了,“早知道姓陆的那狗东西如此待你,我当初就是拼了这把骨头,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大哥沈文韬沉着脸,一言不发,大嫂贺美心在一旁默默垂泪。
二哥沈文渊骂道,“狗东西,以后别让我看见他,我见一次打一次!”
沈娇棠望着疼爱自己的家人,眼前浮起前世的画面。
他们蜷缩在死牢的阴暗角落中,吃着放馊的饭菜,睡着满是老鼠屎的铺盖。
寒冬飞雪的刑场上,他们的头颅一个个落地,鲜血混着雪泥,嫂子被剖腹杀子
这些画面,直到今天仍旧如附骨之疽,牢牢刻在沈娇棠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的仇人还没得到真正的报应,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沈娇棠咬着唇瓣,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呜”一声哭了出来。
沈夫人见女儿哭了,连忙止住眼泪去哄她。
“别伤心了娇棠,陛下都降旨休夫了,将来娘给你找更好的。”
贺美心也来劝,“娇棠,我姨夫家有个侄子不错,刚刚参加完秋闱,不是榜眼也是探花,过些日子我帮你们牵线。”
贺美心的话提醒了沈娇棠,她想起了温砚卿,更想起了在山上时,景泰帝让她举荐写青词之人。
沈娇棠擦干眼泪,“女儿有件事想和爹爹单独说,不如去爹爹书房。”
父女俩正要起身,贺美心朝自己夫君使了个眼色。
沈文韬牵着妻子的手,“娇棠和爹爹留在这里说话吧,我带着美心先回去了。”
沈文渊道,“那我也走。”
他又来到母亲身边,“娘,你去后厨看看吧,让妹妹和爹爹在这里单独说话,别劳动妹妹走来走去了,她心情不好。”
沈夫人瞪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妹妹心情不好吗,就你孝顺,会当好人!”
沈文渊一噎,挠了挠后脑勺,“娘,您又骂我。”
沈夫人白他一眼,“因为你值得。”
沈娇棠闻言,一下破涕为笑,眼泪全都收起来了。
“哼!”沈夫人起身推了沈文渊一把,跟他一起走了。
房内无人,没等沈娇棠说话,沈铮先从袖袋之中,掏出一枚精致的鎏金嵌珠盒子。
“娇棠,那人今年送来一枚紫玉如意吊坠,虽然又是以我的名义送到府上,但我知道这次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