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殷淮刚刚不过是说大话罢了,不然你提出取心尖血的事情,他也不会捎上整个东厂。”
“法不责众,他明知道陛下不会对整个东厂动手。
陆青山哼笑一声,“而且你别忘了,祭祀大典关乎国运,就算死人了也会悄无声息抹掉,免得晦气,冲撞了天尊法眼。”
经陆青山这么一说,昭安完全不担心了。
况且,公主府圈养的死士,其家人命脉全都掌握在她手里。
一旦出现意外,立刻就会咬舌自尽,怎么会被殷淮活捉呢。
昭安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暗芒,朱唇微勾。
“你不觉得有点蹊跷吗,今日邺皇叔和沈娇棠都没来迎接皇兄圣驾。”
陆青山脸色不是很好,“娇棠是妇人,不来也不算是逾矩,至于邺王,他毕竟是陛下的皇弟,就算失礼,陛下也不会深究。”
“你说的没错,比起晋王,邺王的确更受皇兄看重。”昭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陆郎,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官复原职了。”
紫阳真人丹房内,香炉青烟袅袅升起。
景泰帝与紫阳真人论道至深,忽然倾身问道,“真人通晓天机,可否窥见明年国运?”
一阵微风吹过,殿外铜铃骤响。
紫阳真人闭目顷刻,再睁眼道,“陛下应将明日祭祀时辰,由卯时三刻,提前至寅时正。”
“此乃北斗临坛之吉时,明年稻谷可早熟半月,北疆霜冻能延迟一旬。”
景泰帝抚掌道,“好好好,就依真人所言。”接着对贴身侍卫道,“通知下去,将明日祭祀时辰提前至寅时正。”
“是。”那名侍卫应声而退。
紫阳真人看了一眼更漏,“陛下,贫道该做晚课了。”
景泰帝正好也有意回去休息,起身道,“真人,告辞。”
紫阳真人轻轻颔首,闭目开始念经。
监院道长代替自家师父,往外送了景泰帝几步。
再回到紫阳真人丹房,看见师父斜卧在榻上吃葡萄,根本没有要做晚课的意思。
监院将桌上的茶盏一一收好,有些不解道,“师父,您从不预测国运,为何今日会有求必应。”
紫阳真人拿帕子擦擦嘴,“日落西山,新月东升,既然明年的国运与他无关,告诉他也无妨。”
监院动作一顿,大夏这是要变天啊。
紫阳真人端起茶盏漱了一口,“天地视万物为刍狗,又怎会因人的祭拜而降下福泽和灾难。”
“不过,倘若他们内心连对天地的敬畏都没有,那岂不是要胡作非为,所以这些道理,我从不和外人道。”
监院神色微怔,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跪地道,“谢师父开示。”
祭祀当天。
天未亮,观中道士便开始忙碌,群臣早早就守在法台前准备祭祀。
法台上摆放经书的位置,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