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出声,“那娇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沈娇棠羞愤欲死,“喜、喜欢的。”
陆清茗出嫁当日,一大清早就开始哭。
“姑娘快别哭了!”喜娘急得直跺脚,“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
陆清茗一把扯下盖头,眼睛通红,“什么大喜的日子!我堂堂陆家嫡女,竟要给人做妾!”
喜娘安慰道,“哎哟,我的姑娘,邺王府的侧妃,那也是天大的富贵啊。”
陆清茗一怔,突然就止住了哭。
喜娘说的没错。
她怎么说也是陆家嫡女,兄长又是朝中重臣,即便是入了邺王府做妾,那也是侧妃。
贵妃娘娘还是妾呢,大家见到她,还不是要跪拜行礼。
陆清茗想着想着,也没那么伤心了。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巳时(11点)都过了,也没人来接她。
直到过了晌午,丫鬟白着脸跑进来了,“小姐,轿、轿子来了”。
陆清茗见丫鬟这副模样,骂道,“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邺王府的一个轿子,就让你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丫鬟低下了头。
陆清茗起身往外走,看到院外那顶青布小轿时,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陆清茗声音尖利,“侧妃的大红花轿呢?”
来接亲的喜娘扬着下巴,一脸高傲,“王爷说了,按妾礼,陆小姐若是不满意,也可以不去。”
陆青山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邺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清茗怎么说也是他陆青山的妹妹,竟然如此羞辱她!
沈娇棠用帕子遮在鼻子上,掩着上翘的嘴角。
宴会上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就急不可耐爬到榻上宽衣解带。
这般不知廉耻的行径,与青楼楚馆的娼妓有何分别。
满京城的贵女都亲眼瞧见了这桩丑事,还妄想当侧妃?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不嫁!”陆清茗气急,直接把头上的盖头扯了,“告诉邺王,我要八抬大轿,否则不嫁!”
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在那指指点点。
陆青山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一定不是好话。
他一向爱面子,扬手给了陆清茗一巴掌。
“胡言乱语,喜婆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这就是邺王的意思,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陆清茗“哇”一声哭了出来,“我都要出嫁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陆府了,大哥竟然还要打我。”
陆青山听见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他何尝不知道妹妹受了委屈,可现在事已至此,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笑话不说,他更不能得罪邺王和明瑄郡主。
出嫁的流程必须走完,日后寻个由头,再将她从府中接出来,寻个清白举子嫁了便是。
可清茗真是蠢,偏偏要当着邺王府下人的面,当街发脾气,如此一闹,她去了王府还有好果子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