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一座气派的三进宅院前,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沈娇棠朝四周望去,此处虽是城中繁华之地,却得一方清幽,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殷淮执起她的手,“跟我进去。”
院中曲径通幽,太湖石堆叠的假山旁还引了活水,一架红木小桥横跨其上,满庭芳菲在暮色中氤氲成画。
两人停在九曲回廊上,殷淮指尖在她掌心不经意地摩挲了一下,“这座宅子送给你,日后和离了也有个去处。”
殷淮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但在沈娇棠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如此精巧的宅院,非一朝一夕能建成,无论是池中悠游的锦鲤,还是廊下新培的兰草,都在无声诉说着男人更深的筹谋。
沈娇棠突然感觉,喉头发紧。
其实殷淮并不欠她的,反倒是她算计了他。
“督主”沈娇棠低头,看见池中倒映出两人相依偎的身影,两条锦鲤嬉戏而过,弄皱一池春水。
殷淮垂眸看她,“不喜欢?为何一脸不情愿。”
沈娇棠轻轻摇头,“喜欢的。”
殷淮继续看着她,“你跟我一场,我不会委屈你。”
沈娇棠闻言,猛地抬头,却不想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此刻的殷淮褪去了平日的凌厉,夕阳在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一身俊朗。
沈娇棠不想要他的宅子,可唇瓣动了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难道,她要将她的那些算计,全都告诉他吗。
告诉他,你的缠心蛊是我下的,我根本不喜欢陆青山。
陆青山跟昭安苟且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你捡到的那封“廖长安的信”,根本就是我写的,为的就是利用你扳倒那对狗男女。
就连刚刚那番和离的话,也是我早就谋划好的,想让你帮忙。
她不能说,这些真相,永远不可能让他知道。
骄傲如殷淮,若是有一天他得知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她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殷淮见她怔怔望着自己,杏眸含着水光,知道她心里是欢喜的。
一片玉兰花瓣落在沈娇棠肩头,殷淮伸手轻轻拂去,顺势将她拥进了怀中。
“明日起,我要安排大祭祀的相关事宜,会很忙,不如今日我们先把毒解了,也免得你难受。”
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娇棠身子酥酥麻麻的,咬着唇瓣,乖巧点头。
她收了人家的宅子,心中又有愧,明知男人在哄她多解一次毒,可哪里又能拒绝得了。
房间中,殷淮将沈娇棠抱上了榻,两人细细密密地接吻。
殷淮捧着她的脸,清冽的呼吸落在她鼻尖,“娇棠,我们到第二阶段了,你知道吗。”
沈娇棠脑袋“轰”地一声,怪不得殷淮要买个宅子给她,原来到了第二阶段,很多事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沈娇棠羞得说不出话,殷淮实在是等不及了,长指一勾幔帐落下。
很快,里面就响起沈娇棠带着轻喘,又娇气的声音。
“督主,你亲哪呢。”
男人故意折磨了她一会才说话,“不喜欢?那我不亲了,我也是怕你一会不适应。”
沈娇棠太知道殷淮的厉害了,慌道,“别!你还是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