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棠吃痛轻颤,想要拿开他的手,但殷淮根本不准。
“陆夫人记好了,”殷淮拇摩挲着沈娇棠细嫩的下巴,轻轻低语,“从我们第一次解毒那日起,你就不能再为陆青山守节了。”
“因为本督不允许!”
说完,殷淮倏然放开了她,转身便走,衣袍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
沈娇棠看着殷淮高大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狠狠捶了床一下。
谁要为陆青山那个狗东西守节啊,她想和离!
陆青山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如果能有殷淮的帮助,和离就容易多了。
但她在殷淮面前,向来装作深爱陆青山的模样,只能想办法,让殷淮主动帮她和离。
可他连话都不听她说完,人就走了。
她也没惹他啊,真是喜怒无常!
翌日。
沈娇棠留在府上,装模做样吩咐人为陆清茗准备嫁妆,毕竟还没和离呢,戏还是要唱下去。
到了下午,她实在是不爱演了,以准备嫁妆为由,带了几名下人出府。
她将单子交给下人采买,自己则去戏园子听戏。
殷淮给了她一千万两盐引,沈娇棠现在也算是财大气粗,直接包了场子,让梨园当红小生唱戏给她一个人听。
一场戏唱完,沈娇棠听见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这位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今日让人包场了,听戏改天吧。”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不是来听戏的,老子是来查案的,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给你戏园子烧了!”
沈娇棠心想,谁这么嚣张,好大的口气。
一回头,看见殷淮一身玄色麒麟服站在门口,那双鹰隼似的瑞凤眼,冷冷看着她。
好吧,算你厉害。
三公三孤当朝第一人,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沈娇棠收回目光,坐直了身体。
不多时,殷淮撩袍坐在了她身侧。
那名东厂番子还将桃喜“请”了出去,这回真做到了清场。
戏台上又开始唱起了【游园惊梦】,花旦水袖一抛,起了漫天流云。
殷淮拿起桌上的茶盏,送到唇边饮了一口,“陆夫人不在府上,替你那位好夫君操持中馈,倒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听戏。”
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沈娇棠纳闷,我也没惹你啊。
她一侧目,看见殷淮拿着茶盏又饮了一口。
沈娇棠指着他道,“督主,这是我喝过的。”
殷淮放下茶盏,嗓音温凉,“怎么,陆夫人喝过的本督喝不得。”
他用余光瞥着她,“还是说陆夫人喝过的茶,只有陆大人才能喝得。”
沈娇棠捏着绢帕的手指一紧,殷淮不是来查案,是来找茬的吧,真是莫名其妙!
她突然起身,水蓝色的裙裾扫过檀木椅,“既然督主是来查案的,那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