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的话下去,昭安公主褫夺封号,贬为庶人。”
“谁敢!”景泰帝话音刚落,太后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哭得满脸是泪的昭安公主。
殷淮眸色一沉,不等他向太后问安,太后便冷睨着他喝道,“退下!”
“微臣告退。”殷淮脸色紧绷,退出了御书房。
景泰帝起身从龙案后走出来,脸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母后,后宫不得干政,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皇帝!”太后痛心疾首,“你只听殷淮一面之词,就要定昭安的罪,你怎么不问问昭安为何要这么做。”
“皇兄,昭安知错了。”昭安公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一介女流,不懂国事,我只想赚些银子,为母后她老人家在大佛寺修金身。”
昭安公主膝行至景泰帝面前,抓着他的袍角仰起脸,故意让他看见自己的满脸泪痕。
“皇兄,我不知道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我糊涂啊。”
太后心疼道,“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昭安她只是单纯无知,想着给哀家尽孝,你倒是好,一张口就要将她贬为庶人。”
“这个又怎么说!”景泰帝将桌上一本假账扔在地上,“她勾结陆青山做假证脱罪,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太后神色微怔,之后又据理力争,“昭安什么都不懂,许是陆青山知道事情严重,想帮昭安一把。”
“连外人都知道帮她,你是昭安的亲哥哥,怎能如此狠心!”
景泰帝不为所动,“母后,这不是她脱罪的理由,十年寒窗,不如千金买题,您让朕如何向天下学子交代!”
昭安哭得更厉害了,“皇兄,我真的知道错了。”说完她抬起手,狠狠扇自己嘴巴。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给母后修金身让皇兄为难了。”
“我不该自作主张,瞒着皇兄做这件事”
昭安每说一句话就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她对自己下手够狠,原本白皙的脸蛋高高肿起,嘴角流出了鲜血。
太后实在是心疼女儿,看不下去了,伸手扶起了昭安,“昭安起来,我们不求他,他现在当了皇帝,翅膀硬了,一点亲情都不顾念了。”
“哀家差点忘了,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亲情,当初他就是”
“母后!!”景泰帝怒吼一声,打断了她。
太后冷沉着面容看着他,眼中满是威胁。
母子对峙,殿中一片沉寂,只有昭安断断续续的哭声。
最后,景泰帝终于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沉声道,“昭安公主即刻离京,前往封地,无诏不得回京,其府中长史、管事、贴身侍女等人,全部处斩。”
“陆青山虽未参与贩卖考题之事,但他伪造公文,欺君罔上,即日起贬为庶民!”
什么昭安傻掉了,她去封地,陆青山贬为庶民,日后她要如何东山再起。
“母后。”昭安抓住了太后的裙角,哭得撕心裂肺,“女儿是皇兄的妹妹,做下如此错事,不仅让皇兄脸上无光,还连累了朝中重臣。”
“女儿实在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了,原谅女儿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了。”
说完,昭安猛地起身,朝龙柱上撞去,只听“嘭”的一声,昭安满头鲜血倒在了地上。
“昭安—!”太后连忙跑过去抱住女儿,对景泰帝哭喊道,“你大皇兄去了,现在你连昭安都容不下了。”
“你狠心至此,不如连哀家一并处死!”
景泰帝闭了闭眼,“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