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祁砚的声音透着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恐惧从白瑶心底滋生。
在海城做生意的,尤其是在市中心这种繁华地段开店,没有不认识战家人的。
夜星酒吧背后的大老板自然也认识战祁砚,打声招呼,不到几分钟,酒吧内所有人都被清出,包括工作人员也没有留下。
酒吧里那些忽明忽暗的灯光全部关掉,头顶的日照灯打开。
白瑶与白伟坤父女两人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
白瑶被战祁砚的眼神骇住,手臂颤抖着把手机收回,本能后退一步。
突然的光照让白伟坤感到刺眼,“祁砚,你这是要干什么?”
战祁砚唇角扯出一抹笑容,可他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他从吧台上拿了一个空酒瓶,嘱咐谭浩,“去扶着白叔,免得被吓到。”
白瑶听此心底那抹不安被彻底放大,无法压制的恐惧让她连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
“战祁砚,你究竟想干什么?”
嘭——
战祁砚手拿空酒瓶往吧台大理石桌面的边缘重重一砸。
瓶身碎片四溅。
其中一片玻璃碎片从白瑶眼前划过。
差一点点,碎片就能扎到她头上。
白瑶和白伟坤都怔在原地。
战祁砚朝前走了一步,握着瓶口的手抬起,将碎掉的最尖刃的部分对着白瑶,沉沉开口:“她在哪?”
白瑶盯着近在咫尺的尖锐,眉眼之间一阵压迫感,她动也不敢动,就连开口说话都有些艰难。
白伟坤被战祁砚的样子吓到,但作为白瑶的父亲,第一时间肯定担心女儿的安危。
他想跑到白瑶身边,谭浩虽然也被战祁砚的行为惊到,但还是及时将白伟坤拽住。
白伟坤急了,“祁砚!你要干什么?!”
战祁砚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闭嘴。”
白伟坤被他的眼神吓呆。
战祁砚让谭浩把他的手机从白伟坤那里拿回来。
他给鹿念打去电话,打不通。
无论打多少次都打不通。
被拉黑了。
鹿念不可能这么突然的拉黑他。
这三年里一次都没有。
战祁砚盯着打不通的手机,捏的死紧,另一个拿着碎酒瓶的手就在白瑶眼前晃,一个不小心就会划到她。
白瑶想躲。
可战祁砚却突然抬眼盯住她。
酒瓶又往前移了半分,白瑶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出嗓子眼。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
战祁砚疯了。
“最后问你一遍,她在哪?”
战祁砚一字一句,声音压到极低。
这种感觉,就像是野兽的低吼。
白瑶真的怕了,“海海暮海暮会所。”
战祁砚得到答案,将酒瓶往旁边一扔,好巧不巧砸在白伟坤脚前。
砰的一声碎裂,连带着白伟坤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白伟坤想起曾经有一次战祁砚邀请他们去看他打黑拳。
拳赛上,他把对面的人打死了。
那时候对面的人已经红了眼,不打死战祁砚誓不罢休。
之后,战祁砚也开始拼了命把人往死里打。
这种拳赛死人太正常了,来钱也快。
最终,战祁砚拿着第一名的奖金交给白伟坤,钱上还沾着血。
至今白伟坤都记得他当时说的一句话——“我请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为了给你治病,我有多么拼命。”
那一刻,白伟坤深刻意识到。
也许,战祁砚骨子里就带着野兽习性,养不熟,训不了。
逼急了,他会把你吞得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