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注意到鹿念眼神,偏头柔声问她,“我脸上有东西吗?”
鹿念回神,“没没有。”
她低头吃饭,脸侧的碎发没能梳到发绳里,垂落下来。
薄宴帮她挽起别到耳后。
指腹擦到耳尖的时候,鹿念感觉很痒,立刻自己挽了一下头发,顺带挠了挠耳朵。
薄宴见她如此动作,手微僵一瞬,片刻发现她泛红的耳尖,脑海中忽而一个想法闪过。
她的耳朵很敏感。
薄宴把手收回,自然地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温水在他舌尖滚动一圈与分泌出的唾液一同咽下,那难忍的燥热口干才有所缓解。
两人的互动落在众人眼中。
鹿启峰和杨菲两人皆感欣慰,觉得薄宴真的如鹿念所说,已经好了。
鹿洋虽然对薄宴有些许改观,但是一想起他发疯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
不行,鹿洋决定再多考察考察薄宴,总不能看他姐犯恋爱脑把她自己给坑了。
颜婉也时不时偷看薄宴和鹿念。
薄宴出生在金字塔顶端的豪门,更是京圈里众星捧月的存在。
他的五官完全继承他母亲,就像一个冷美人,不说话时淡漠疏离,高贵的令人无法亵渎。
颜婉还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看过薄宴,以前一直都是远远看上一眼,知道他长得好,是各大豪门千金茶余饭后的八卦对象。
若是薄宴没有这个病,那些千金小姐没一个不想嫁给他的。
如今这么一看,他确实长得很好,如果没有这个病,想来也会是一个温润儒雅的人。
听说他从不近女色,所以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一个女人,那一定是非常专一深情,只会对她一个人好。
这些话也是她听那些富家小姐说的。
颜婉此刻看到薄宴对鹿念的态度,相信了那些大小姐的话。
薄宴看上去真的体贴又细心,和平常冷漠高高在上的他完全不一样。
她不禁想,如果她回鹿家再早一些,那与薄宴订婚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现在被薄宴如此细心呵护着的女人会不会也是她?
薄宴发现颜婉那偷偷摸摸的视线,冷眼瞥了过去。
颜婉见此立刻把头低下,慌忙地夹菜。
薄宴一看到这个烫伤鹿念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像颜婉这种笨手笨脚的人他见多了,那些人虽然也让他厌烦,但不至于烦躁到犯病,把人赶走也就平静了。
可偏偏颜婉一犯蠢,他的烦躁感直接上升一个等级,吃完药都压不住那厌蠢的情绪,极易犯病。
甚至出现极端想法,比如她和鹿念争吵的时候,他想把她毒哑,让她这辈子都说不出来话。
还有她刚才在偷看鹿念,这也让他控制不住地想挖了她眼睛。
薄宴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危险,容易犯病,他只能靠鹿念转移注意力。
鹿念嘴角脏了,他会给她擦一擦,她发丝粘到脸上,他也会为她捋一捋。
虽然这么做很有用,让他烦躁到感觉快要犯病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但另一种难捱的感受骤然涌出。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总感觉身体憋的难受,只要一不小心碰到鹿念就疯狂的想抱她亲她。
他忽然有些后悔,早晨醒来的时候应该偷偷亲一口,也不至于在浴室淋了一个小时的凉水才压下那股憋到极点的燥火。
结果现在,别说碰一下,只是看见她泛红的唇瓣都能让他有反应。
实在煎熬。
早饭结束,薄宴公司来了电话,他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
鹿启峰让鹿念送送他。
鹿念挽着薄宴走到车前,像往常一样露出得体微笑,“路上小心。”
薄宴却迟迟没有上车,欲言又止。
鹿念疑惑,“有话想说吗?”
薄宴低眸扫了她唇瓣一眼,红润润的,像樱桃。
他吞咽口水,压抑着自己想吻上去的冲动,低哑开口,“没有告别吻吗?”
鹿念:“”
一提起吻,她脑子里自动想起昨夜他亲她场景,他还伸舌头舔她。
天呐,不行,不能想,太涩了。
鹿念脸颊莫名染上一抹绯红。
现在可是薄宴清醒的状态下,他已经是第二次向她提出告别吻了。
他不会真的想亲她吧?
鹿念心猿意马地眨了几下眼,缓缓开了口,“那你”
话还没说完,薄宴就把头低下,闭了眼,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
鹿念心脏怦怦跳。
这次她本想也像前两次那样快速解决,亲完就跑。
谁知就在她亲的时候,薄宴突然偏了一下头。
他们两人的唇就这么碰到了!
这是鹿念没有预料到的场景。
他是故意的?
还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