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让自己冷静,状似随意地问:“孙叔,那后续要怎么处理这个女佣啊?”
孙辉说:“老规矩,看看伤势给点赔偿,结工资开除,再找一个。”
鹿念一听这个发急了,女主要是被开,后续要怎么跟男主有感情线?剧情岂不是全崩了?
“孙管家,颜婉是老夫人留下的,就这么开了恐怕不太好。”保镖问,“是不是要跟老夫人说一声?”
孙辉点头,“那是得跟老夫人说一声。”
鹿念默默松了一口气,她差点忘了,剧情里颜婉来薄家应聘女佣没通过培训后,碰巧帮老夫人喂了兔子,老夫人就用了她。
只要老夫人能留下颜婉,剧情就还能继续往下走。
“孙叔,我看阿宴今天也不方便,我就先去看望老夫人了。”鹿念想去老夫人那里探探颜婉后续情况。
“也好,等少爷恢复正常恐怕得晚上,我送送你,顺便告诉老夫人,少爷今天喊了你的名字,这对少爷身体恢复有很大帮助。”孙辉高兴不已。
两人说着刚转身要走,还没迈出脚,那道犹如野兽的低吼声再次传来。
“念念。”
孙辉顿住脚步,回过头,就见薄宴双眼一直放在鹿念身上,好像很想让她留下来。
“鹿小姐,少爷还在叫你,你要不要留下来?我想少爷醒过来以后肯定希望能第一个看见你。”孙辉有种直觉,鹿小姐留下一定能对少爷的病情有很大帮助。
“我”鹿念正在思考着该怎么拒绝才能不崩“虽然害怕,但为了顺利嫁进薄家,即便薄宴犯病也愿靠近他”的人设。
忽然间,脑海中响起机械电子音。
【答应。】
非常简短干脆的两个字。
这是系统依据她在书中人设给出的指令,一般会出现在重要剧情的节点上。
书中鹿念的设定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有能亲近薄宴的机会,断然不会放过,哪怕他犯病。
既然指令发布,说明她没有理由拒绝。
“好,我留下照顾阿宴。”
孙辉说:“这还是少爷第一次在犯病的时候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看来鹿小姐和少爷的感情很好,老夫人也会很高兴。”
鹿念温和笑笑没再说话。
保镖们将薄宴架到隔壁密室。
鹿念也是第一次跟进来。
密室里面很暗,窗户是用铁网封住的,中间放了一张大床,床头床尾都缠有沉重冰冷的铁链,各个墙角也装有监控。
这里阴森森的。
鹿念忍不住问:“孙管家,不是都打镇定剂了吗,为什么还要把薄宴放到这里?”
孙辉思索半晌,实话实说:“镇定剂的效果有所减弱,中途可能需要再加一次剂量,所以在少爷彻底清醒前只能先用铁链锁在这里。”
不等鹿念为自己担心,孙辉又跟保镖说:“去拿止咬器。”
“止咬器?”鹿念这下更怕了,漂亮的眼睛也难免睁圆了些,“这东西是给人戴的?”
孙辉觉得鹿念始终要嫁进薄家,这种事早晚得知道,便没隐瞒:
“少爷犯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碰,任何人都不行,之前有一次被佣人喂饭,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就被咬掉了。”
鹿念:“”
系统给她的剧情里可没写啊!
知道他犯病会发疯到砸东西打人,可没说他会咬人!
这不是人,是野兽!
孙辉见鹿念神色惊慌,忽而有些后悔自己嘴快,这要是把人吓跑了,老夫人还不得家法伺候。
他连忙找补,“不过鹿小姐不用担心,自从少爷和鹿小姐交往以后再没咬过人,犯病次数也很少,可见少爷真的很喜欢鹿小姐,想必用不了多久少爷就会彻底康复。”
“那这止咬器”鹿念深知薄宴设定,他犯病的时候,除了女主之外不可能让任何人靠近。
孙辉解释带安慰:“不单单是为了防止他咬到别人,也是为了防止他咬伤自己,鹿小姐不用太害怕。”
“我我也不是害怕,就是很心疼阿宴,毕竟他也是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鹿念整理好情绪,眉眼中充满对未婚夫病情的疼惜。
孙辉闻言颇为感动,对两人之间的深厚感情赞叹一番,而后让保镖把薄宴的手脚用铁链绑在床上,再把止咬器戴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薄宴是什么怪物。
“鹿小姐,保镖会在门外看守,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叫他们。”孙辉临走前叮嘱。
鹿念点头,“好,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密室里只剩下不省人事的薄宴和距离大床八丈远的鹿念。
与卧室相连的门口站着两名保镖,随时应对薄宴突发情况。
阴冷的密室让鹿念搓了搓手臂,她看向四肢被铁链上锁佩戴止咬器的薄宴,陷入沉思。
鹿念始终无法相信,薄宴刚才犯病时嘴里叫的是她的名字。
这不符合剧情人设。
密室很安静,薄宴闭着眼呼吸均匀,想必镇定剂药效上来,他应该已经陷入深度睡眠。
四周有监控,她总要表现一下,让薄老夫人相信,她是真心喜欢薄宴。
鹿念大着胆子靠近床边,脚步很轻。
微弱的光照在薄宴脸上,他的皮肤很细腻,一看就是自幼被精养呵护着长大。
薄宴的母亲曾经是京都城远近闻名的美人,就是身体不好,也是在薄宴被绑架的那年突然病逝,撒手人寰。
薄宴完全继承他母亲的美貌,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一个睡美人。
如果忽略止咬器和铁链的话。
鹿念实在好奇,他是不是真咬人,她还没见过呢。
好奇心战胜恐惧心。
她悄咪咪地朝门口望了望,两名保镖直挺挺地站在房门两侧一动不动,跟门神似的。
鹿念蹑手蹑脚地坐到床上,抬手轻轻戳了一下止咬器,戴的很结实。
随后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又戳了戳他的脸。
皮肤真好。
突然,薄宴眉头皱了起来,鹿念吓得急忙收手。
但薄宴的呼吸依旧平稳,他还在熟睡,只是眉头皱成了川字,看着像是做了噩梦。
鹿念顺了顺胸口,嘟囔一句,“吓我一跳。”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对上了薄宴那双漆黑的眸子。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