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前任他哥为我黑化宠 > 第一章

那天下着大雨,我把最后一口82年的拉菲泼在了周慕白脸上。
深红色的酒液顺着他高定的白衬衫往下淌,像血。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他僵在原地,眼里全是不敢相信。
这也难怪,十年了,我一直是他身边最温顺的金丝雀,温顺到他大概以为我没长爪子。
只有我自己清楚,每一个深夜,我趴在公寓落地窗前看这座城市的灯火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那个把我送到他面前,换走两百万彩礼,转头就跟他妹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周慕扬。
周慕白的亲弟弟。
林晚,你疯了周慕白的声音压着火,抬手抹了把脸。
我顺手把高脚杯放在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朝他笑。
没疯。清醒得很。
就为了那个项目,你给我的助理我说了多少次,那位置需要资历,你刚进公司,得慢慢……
不是为了项目。我打断他,周围看好戏的目光能把我点燃,但我背挺得笔直,周慕白,我们完了。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甚至还低笑了一声,伸手想来拉我:别闹了,晚晚,有什么事回家说。你想要的,我哪样没给你
我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是啊,这十年,房子,车子,大把的钱,奢侈品堆满几个房间。
他对我,大方得惊人。
除了名分,除了平等,除了让我走进他的世界,而不是永远被藏在精美的笼子里。
更除了,正视我心里那把从他弟弟不要我那晚就开始燃起的野火。
你给了我很多。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但我最想要的,你给不了。你也从来没想过给。
你想要什么你说!他像是失了耐心,语气重了。
我深吸一口湿漉漉的空气,雨声砸在宴会厅外的廊檐上,噼里啪啦。
我想要你后悔。
说完这句,我没再看他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声音清脆,一步一个响。
走出酒店大门,冷风和雨水劈头盖脸砸过来,我打了个寒颤,心里却有一股火烧着。
痛快。
然后下一秒,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挡住去路。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和周慕白有五六分相似,却更显冷厉阴沉的脸。
周砚。
周慕白和周慕扬的大哥。
周家真正说一不二,手段最狠,也最神秘的掌权人。
我心跳漏了一拍。他常年在国外,怎么会突然回来还出现在这里
他打量了我一眼,目光没什么温度,声音也一样。
上车。
我愣着没动。
他和周慕白不一样,和周家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是活在传闻里的人,冷酷,霸道,不近人情。
据说当年周老爷子去世,周家乱成一团,是他用最快最狠的手段镇住了场子,把几个跳得最高的元老直接送进了局子。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雨越下越大,我浑身湿透,冷得牙齿打颤。
想起周慕白可能马上就要追出来,我心一横,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真皮座椅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我像个落汤鸡,局促地不敢靠实,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弄湿了名贵的地毯。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车。我小声说。
周砚没理我,递过来一条干毛巾。
白色的,质地柔软。
我迟疑着接过来,谢谢。
他没回应,升上车窗,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我低着头擦头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偶尔落在我身上,像刀子刮过,让我无所适从。
他肯定看到我刚才泼他弟弟了。
不知道这位大佬是不是要替他弟弟出头。
地址。他忽然开口。
我报了我那套小公寓的地址。
车内又陷入沉默,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绞尽脑汁,想找个话题打破这要命的安静。
周先生…您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
……好巧。
不巧。他侧过脸,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专程回来看戏。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为这事来的。
让你看笑话了。我扯出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笑话说不上。他看着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胆子不小,周慕白的脸你也敢泼。
我攥紧了手里的毛巾,没吱声。
是兴师问问罪来了
十年,他像是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跟在他身边,图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图他有钱,图他大方。以前年轻,不懂事,觉得这样子也挺好。
这是真话。
遇见周慕扬那年,我十八,他十九。
他是闪闪发光的周家二少爷,我是咬着牙打工挣学费的穷学生。
他追我的手段轰轰烈烈,全校皆知。
我以为那是爱情。
直到毕业那天,他拉着我的手,求我帮他。
说他大哥周砚要断了他的开销,他没办法了。
办法就是,让我去陪他大哥周慕白吃顿饭。
他说周慕白喜欢我这款。
他说只是吃顿饭,磨点投资就好。
他说拿到钱就带我远走高飞。
我信了。
那顿饭吃完了,投资没磨到。
周慕白直接开了张两百万的支票给我,条件是跟我。
周慕扬拿着那两百万,欣喜若狂。
第二天,他就和周砚的继妹,那个一直喜欢他的楚婷婷,公开了恋情,一起出了国。
再见他,是在财经新闻上,他成了楚家的乘龙快婿,风光无限。
那两百万,变成了我的卖身钱,也成了扎在我心里十年的刺。
周砚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就因为周慕扬
不止。我摇头,泼周慕白,是因为我自己想通了。不想再当任何人的附属品。
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
车子停在我公寓楼下。
我道了谢,准备下车。
林晚。他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
他伸手,从我头发上拿下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很小很小的玫瑰花瓣。
应该是刚才宴会厅泼酒时溅到的。
他的指尖碰到我的耳朵,冰凉,我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一缩。
他捻着那片花瓣,看了看。
酒泼得不错。他说,下次可以选更贵的那瓶。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
他却已经收回了手,升上车窗。
晚安。
黑色的宾利消失在雨幕里,我站在楼下,半天没回过神。
周砚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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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被手机吵醒的。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周慕白。
还有无数条信息,从愤怒质问到低声下气地哄。
林晚,接电话!
昨晚谁的车接走你的
你跟我哥说了什么!
回来,我们谈谈。
晚晚,我知道错了,那个项目给你,立刻给你!
我看着屏幕,心里没什么波澜。
十年委屈求全,换来的就是他这点焦急。
可惜,太晚了。
我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世界瞬间清净。
起床,洗漱,化妆,简历我早就偷偷准备好了,投了出去。
凭我这些年在周慕白公司挂名摸鱼实际自学的东西,我不信找不到一碗饭吃。
刚收拾好自己,门铃响了。
我以为又是周慕白阴魂不散,烦躁地拉开门。
你有完没……
话卡在喉咙里。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表情严肃。
林小姐吗我们是纪委的。关于周慕白先生涉嫌违纪的问题,想请您回去协助调查。
我脑子嗡地一声。
周慕白…出事了
这么快
我坐在询问室里,手心一直在冒汗。
问话的人很客气,但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主要集中在周慕白的商业贿赂和非法融资上。
很多细节,甚至包括一些他私下里跟我说过的、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事情。
我一概回答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周慕白虽然让我待在他身边,但生意上的事,尤其是核心的机密,他从不会让我碰。
他防着我,像防贼。
问话的人看问不出什么,无奈地让我签了字,放我离开。
走出那栋压抑的大楼,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一辆眼熟的黑车又停在了我面前。
后车窗降下,周砚戴着墨镜,侧脸线条冷硬。
上车。还是那句话。
这次我没犹豫,拉开门坐了进去。
他们问你什么他开门见山。
我大致说了。
他听完,点了点头:没说谎。你的确什么核心都不知道。
我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没说谎
他摘下墨镜,看向我:因为是我把你捞出来的。
为什么我下意识问。
看你顺眼。他答得随意,重新戴上墨镜,顺便,给老二添点堵。
车子这次没开向我公寓,而是去了郊区一个私密性极好的茶舍。
雅间里,茶香袅袅。
周砚给我倒了杯茶:找工作碰壁了
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投出去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有两家面试聊得很好,却都在最后关头莫名其妙黄了。
周慕白打了招呼。周砚说得轻描淡写,他没别的本事,在这个行业里封杀个把人,还是做得到的。
我心里凉了半截。
是啊,我差点忘了,周慕白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他那种人,习惯了掌控。我不要他了,等同于挑战他的权威。
你想怎么办周砚问我,回去求他他能给你的,比我能给的,差远了。
我捏着茶杯的手指收紧。
周先生,您到底想干什么
周砚倾身向前,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跟我合作。
怎么合作
周慕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证据我有,但缺个由头递出去。他看着我,眼神锐利,你在他身边十年,是最了解他习惯的人。他有个私人保险柜,密码连他老婆都不知道。我要里面的东西。
我心脏砰砰直跳。
你要我帮你偷东西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纠正道,那里面,有他当年陷害我,把我逼出国的证据。还有…周慕扬拿着那两百万,并不是去创业,而是和楚婷婷做了个局,洗走了我父亲遗嘱里本该属于我的一部分遗产。
我彻底呆住。
信息量太大,砸得我头晕目眩。
周慕扬…那两百万…
为什么找我我的声音有点发干。
因为你恨他们。周砚说得直白,也因为,你现在走投无路。
他向后靠去,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样子。
你可以考虑。不过,你没太多时间。周慕白现在只是违纪被查,以他的关系网,很快就能出来。等他腾出手…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知道什么意思。
等周慕白出来,我的下场绝不会好。
要么被他逼得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要么…重新回去做他的金丝雀,失去最后一点尊严。
茶杯里的水已经凉了。
我端起它,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从舌尖漫开。
我把空杯重重放在桌上。
好。我干。
周砚似乎并不意外我的选择。
他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递给我:用这个联系。里面有详细计划。
接下来的两天,我像个幽灵。
凭着记忆,我摸清了周慕白那套秘密公寓的安保漏洞和监控死角。
他有个习惯,每次焦头烂额的时候,会独自去那里待着,谁也不见。
保险柜就在书房一幅画后面。
密码…我试了他的生日,他公司的成立日,他忌日…不对。
周砚的电话打了过来,背景音很安静。
怎么样
密码不对。我有点急,常用的我都试了。
别急。他的声音异常稳定,想想。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执念很深的数字
执念很深的数字…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我试试。
我输入了十年前,我第一次跟他的那天日期。
咔哒。
保险柜门弹开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恶心还是可悲。
周慕白…
柜子里东西不多。
几份文件,一个旧的优盘,还有…
我一摞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我。
十八九岁的我,在学校图书馆看书的,在咖啡店打工的,和同学说笑的…很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下的。
照片下面,压着一份泛黄的合同。
乙方是周慕扬。
甲方是周慕白。
内容是周慕扬收取两百万,并保证将我介绍给周慕白,并从此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白纸黑字,像一把刀,把十年前那个夜晚血淋淋地剖开给我看。
原来,连那场爱情,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
周慕白早就盯上了我。
周慕扬的接近,从一开始就是替他哥哥物色猎物。
我手脚冰凉,胃里一阵翻腾。
找到了吗周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
找到了。
我把文件和优盘塞进包里,最后看了一眼那些照片和那份卖了我的合同,咬咬牙,关上了保险柜。
迅速离开公寓,我坐进周砚派来接应的车里,手还在抖。
周砚等我平复了一会儿,才拿起那只旧优盘,插进电脑。
里面是几段音频和扫描文件。
他点开一段。
先是周慕白的声音…
爸不行了,遗嘱必须改…老二那边我去说,他听我的…老大(周砚)必须走,公司不能留他…
然后是周慕扬唯唯诺诺的声音…
哥,爸那遗产…我能分多少婷婷家那边也等着看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拿到钱,把你那个小女朋友处理干净,婷婷心眼小…
明白明白,两百万足够打发她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学生…
音频里的对话一句句传来,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都是算计。
从始至终,我只是一件被明码标价、随意转让的物品。
车里的空调很足,我却冷得发抖。
周砚关掉音频,侧脸看我。
还好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出话。
他把我送回公寓楼下。
这些东西,足够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下车前,他说,你做得很好。
我推门的手顿住,回头看他。
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知道周慕扬是故意接近我,知道那两百万的真正目的
周砚没有否认。
知道一部分。现在才知道全部。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为什么是我我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几秒。
夜色里,他的眼神复杂难辨。
因为我母亲。他声音很低,她当年…也是被我父亲这样强占,又被轻易抛弃。最后死得不清不楚。
他看着窗外流转的灯火。
看到你,像看到当年的她。无权无势,任人摆布。
他转回头,目光落在我脸上。
这个理由,够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同情共鸣还是仅仅因为,我和他母亲相似的遭遇,成了他扳倒敌手的完美工具
可能都有。
但都不重要了。
够了。我推开车门,再见,周先生。
证据交上去后,风暴来得很快。
周慕白被正式批捕,罪名一连串。
周慕扬和楚家也深陷其中,股价暴跌,调查组入驻。
树倒猢狲散,热闹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刻意不去关注这些消息,忙着面试新工作。
有一家小型设计公司给我发了录用通知,职位和薪水都一般,但我愿意从头开始。
我去办理入职那天,天气很好。
走到公司楼下,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着墙,憔悴潦倒,是周慕扬。
他一把抓住我胳膊,眼睛通红。
林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的!
我用力想甩开他:放开!
你他妈好狠的心!我哥进去了!我家完了!你高兴了!他面目狰狞,像是要吃了我,你不过就是个我花钱买来的…
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耳光。
他被打蒙了,捂着脸看我。
周慕扬,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两百万,我早晚会还给你。连本带利。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们周家任何东西。
说完,我转身就走。
他在背后歇斯底里地骂,但我一句都没听清。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感觉一直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好像松动了些许。
新工作很忙,很累,但充实。
我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同事大多友好,没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步入正轨。
直到那天加班到深夜,十一点多我才走出办公楼。
路上行人已经很少。
我拐进回公寓的那条小巷。
脚步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很急,很快。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加快脚步。
后面的脚步也加快了。
我头皮发麻,几乎要跑起来。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勒住了我的脖子!
浓重的酒气和烟味包裹了我。
臭婊子…害得老子家破人亡…弄死你…
是周慕扬的声音!
他疯了!
我拼命挣扎,指甲抠他的手背,脚胡乱地蹬踢。
但他力气太大,把我死命往巷子更深的黑暗里拖。
窒息感和恐惧感瞬间淹没了我。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勒在我脖子上的手臂猛地一松。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响,还有周慕扬痛苦的惨叫。
重获自由的我腿一软,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惊魂未定地抬头。
巷口路灯的光晕里,周砚站在那里,身姿笔挺,表情冷得吓人。
周慕扬趴在他脚边,捂着肚子哀嚎。
周砚看都没看他,几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伤到哪了
他声音里有种压抑的急切,是我从来没听过的。
我惊得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脖子,那里肯定被勒红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可怕。
他站起身,走向地上的周慕扬。
周慕扬吓得往后缩:大哥…我错了…我就是喝多了,我来求她放过…
周砚根本没听他说完,抬起脚,狠狠踹在他肋骨上!
动作狠戾,干脆。
周慕扬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变成呜咽,蜷缩成一团哆嗦。
周砚像是还不解气,又补了几脚,每一脚都落在实处,发出让人牙酸的闷响。
我从未见过这样暴戾的周砚。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周砚!我喘过气,慌忙叫住他,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他动作顿住,回头看我。
眼底的猩红还没完全褪去。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有些歪的领带,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
只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他打了个电话,很简单。
过来两个人,收拾一下。
然后他走回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能走吗
我点头,腿还是软的。
他没再说话,半扶半抱地把我带出小巷,塞进他那辆熟悉的宾利里。
他绕到驾驶座开车,没叫司机。
车厢里很安静,我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后怕一阵阵袭来,止不住地发抖。
他看了我一眼,伸手把暖气调高了些。
车子没开向我公寓,而是去了他名下的一处高级公寓。
顶层,视野极好,安保严密。
这几天先住这里。他把门卡递给我,周慕扬我来处理,不会再有下次。
我没接,看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这么多
为什么要用那种狠辣的方式替我出头
他沉默地看着我,走廊感应灯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如果我说,我改变主意了呢
我沒懂:改变什么主意
他向前一步,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刚才动怒后未散的凛冽气息。
合作结束了。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但我没打算放你走。
我的心跳猝然加速。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抬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我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眼神暗沉,我看上的人,谁动,谁死。
我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报复周慕白兄弟的戏码还没演够还是说…
他俯下身,气息几乎喷在我耳廓。
林晚,跟了我怎么样
周家的东西,我拿回来了。现在,我看上周家了。他的指尖滑过我的下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乖乖待着,别想着跑。
我被他语气里那种近乎偏执的掌控欲惊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防盗门。
你…你也想把我关起来
像周慕白那样
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没什么温度。
关他摇头,眸色深得不见底,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留下。
凭什么我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
他注视着我,很久。
然后,他说了一句我万万没想到的话。
凭你泼周慕白的那天晚上,我看着你站在雨里,眼睛亮得吓人,像我小时候藏起来的那把最锋利的刀。
凭我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抢过来’的念头。
他再次靠近,把我困在他和门之间。
这个理由,够不够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
心跳得快要炸开。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些粗糙。
不愿意也行。他声音压得更低,近乎耳语,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他看着我的眼睛,像猎人看着注定要落入陷阱的猎物。
林晚,我们慢慢来。
(字数:7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