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彩菱被明宛惜轻慢的态度激怒,伸手一把拍掉明宛惜手中的香,冷笑着斥道:“既是不愿意孝顺,就不用假惺惺地做戏,回去后我就告诉母亲,以后你也不必再来祭拜父亲了。”
“这位夫人,佛堂禁止大声。”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一侧传过来。
一位温雅、俊朗的公子微笑着站在两个人面前,他身后的小厮很是面善。
“权且就放过你这一次,你好自为之!”明彩菱给了这位公子一个面子,声音低了几分。
“姑母,你打碎了我给祖父的祭品。”明宛惜看向脚下。
“这是特意从祖母处求来的玉珏,也是祖父喜爱之物,特用来当祭品,而后还要供奉于佛前一个月,再请回去保佑祖母身体安康。”明宛惜继续道。
吉祥已经蹲下,手指颤抖地拿起碎成二片的玉珏,举高,满面惶恐:“姑娘,姑太太打碎了姑娘费心选的祭品,这还是给太夫人祈福用的,之前已经和寺里的僧人说过的。”
供奉于长明灯前的祭品过于珍贵的话,一般都会特意告诉僧人,如果还要取回,就还得去佛前受一些香火,这也得让僧人帮忙送过去。
“姑母,这份祭品,不只是我和母亲,也是祖母的意思,如今却是碎了。”明宛惜伸手从吉祥的手上取了一片的玉珏,抬眼看向面前的长明灯,眼底哀伤,“还请祖父原谅!”
“我”明彩菱张口结舌,比起她方才的叫嚣指责,眼前的才是事实,谁才是真正不孝之人?
她带的祭品虽多,却也没这块玉珏珍贵,况且还是老侯爷生前喜爱之物。
这么一看,明彩菱就是表面光鲜,实则全是虚的,方才她指责明宛惜的话,现在又原路返回,给了她狠狠的两个巴掌。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跟着同样无言以对的是那对主仆,不过两个人就是路人,其他人鄙夷的目光全落在明彩菱身上。
“一派胡言!明宛惜,分明是你不用心,祭品准备得少,无奈拿出一块玉珏说事,我从未听母亲说要供奉父亲的玉珏。”明彩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终于反应过来,急得大叫起来。
“施主!”
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僧人走了过来,对着明宛惜这边行了一礼,“可是宁西侯府的施主,是要供奉珍贵的玉珏吗?一个月为限?”
一句话,和明宛惜之前的话完美的重合,证明了明宛惜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供奉之事是真的,昨天下午明宛惜就向太夫人提出取一件祖父生前所用的玉制品,先供奉于长明灯前,再送到佛前一月,之后取回,就有祈福的意思,祈求太夫人健康长寿。
太夫人这几日正不适,一听对自己有好处,自然应允。
倒不是明宛惜猜到明彩菱必然会在长明灯前发难,不过明彩菱不怀好意是真的,该带的东西多一点,总是没错!
昨天下午如意跑了一趟寒江寺,和寒江寺的僧人说了此事,让他们明天早点过来接了供奉之物,再送到佛前。
“是的,可是现在玉珏碎了,依旧可以供奉吗?这是我们老侯爷生前最爱之物,后来留给了我们太夫人,一月为期。”吉祥眼泪落了下来,抽噎着举了举手上的另一片玉珏。
价值没了,但意义还在,只是打了折了!
这个当女儿的可真是毫无礼数,嚣张跋扈,对自己的过世的父亲也没有什么敬畏、孝意。
“这碎了?”僧人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马上补救道,“既便是碎了,也是可以的,心意到了就行!”
“那就有劳了。”明宛惜双手合十。
“原是小僧该做的。”僧人接了碎成两片的玉珏,顿了顿之后,又置于长明灯之前,“施主放心,晚上的时候会送到佛前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