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变
我立在二楼转角的雕花木栏往下看,一眼就瞧见洛宁。
我那还算交好的闺蜜,此刻半边身子依靠在我早有婚约姜堰怀里。
姜堰抬眼看向我爸妈,语气倒还算恳切:伯父伯母,我今天想为自己做回主,我不能跟慕夏成婚,还请二位解除婚约。
我妈手里的茶盏撞击在茶几上,脸色立刻沉了:姜堰,婚约是两家长辈定下的,说解除就解除再说婚期都定了!我爸没说话,指节却已经攥的发白。
成全我不禁嗤笑一声,背着我苟合在一起时也没通知我,这会倒盼着我家点头做梦!
指尖在眼角揉了揉,眼尾带着湿意,我才提着裙摆往下走,故意让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踩着楼梯往下走:爸,妈。
几道目光同时扫过来,姜堰皱了眉,洛宁眼底那点得意还没来得及收,撞进我视线里,又慌忙垂下眼。
刚走到爸妈身边,眼泪恰到好处的往下掉:既然姜堰哥想退婚那就退吧!
我妈攥住我的手:夏夏你。
我知道的,声音哽咽着,却特意抬眼往姜堰和洛宁那边瞥了瞥,我虽然打从见姜堰哥第一眼就心慕着他,在心里早已把他当成未来丈夫,可我不能因为我,拆散他和洛宁。
姜堰愣了下,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我偷偷掐自己的胳膊,眼泪啪嗒掉在衣襟上:洛宁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我成全你们。
客厅里静的只听见我的抽泣声,爸妈脸色阴沉,我妈将我揽在怀里,手掌拍着我后背:夏夏别哭,这不是你的错,爸妈一定为你讨个说法。
我爸绷着脸,拍在茶几上:姜堰!你和夏夏的婚约还在就和洛宁在一起,眼里半分没有慕家。
姜堰看向我的目光满是疑问:慕夏,我们就见过一面,你哪来的心慕已久
我差点没笑出声,索性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的更大声:姜堰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也控制不住。
洛宁见状,忙挣开姜堰的手,跪倒在我身边:慕夏,都是我的错!是我和姜堰先爱上彼此,你要怪就怪我。
跟你没关系。姜堰将她扶起,护在身后,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嫌恶:我总不能娶个160斤的胖子吧!你看她那衣服,绷的都快裂开了,我带出去像什么样子。
洛宁躲在他怀里,偷偷抬眼往我这瞥,眼里那抹得意闪过,转瞬又换上柔弱的模样,拉着姜堰的衣角:阿堰,你别这么说慕夏,她人很善良的。
狗男女,在这给我唱双簧那姜堰这种男人,你拿走最好,想让我吃亏没门,就看你们的爱情,能估价多少
我爸嚯地站起身:我女儿是你们能诋毁的给我出去,想退婚,让你爷爷亲自来跟我说。
姜堰的喉咙滚了滚,张张嘴又憋回去没敢应声,拉着洛宁离开。
当晚,姜家老爷子听闻退婚的事,当场气得住了院,两家在商场捆着走了这些年,老爷子哪肯丢了沈家这个盟友,病床上还攥着电话催姜堰去赔罪。
晚餐间爸妈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爸给我夹菜到碗里: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就。
我要姜堰手里10%的姜氏股份。
爸愣了愣:你要股份那小子本来不受宠,手里股份没多少。
正因为没多少才要。我倒要看看,没了这股份傍身,洛宁还愿不愿意守着他。
2
股份之争
股份转让协议最后一页落下签名时,将文件递给姜家来的人,转身径直去了停车场,
魅深会所吧台后调酒师手腕翻飞,我指尖敲着台沿:一杯烈焰。
琥珀色液体入喉时,灼热感顺着喉咙烧下去,余光扫到角落,姜堰被一群不知名二代围着,脸色阴沉,手里的威士忌空了又满,洛宁站在他身侧:姜堰哥,别喝的那么快,伤身体。
慕夏这个贱人!姜堰的声音压的低,却够我听见,我真是小看她了。
旁边立刻有人凑趣:姜少,说谁呢那不就是慕家那位
话音刚落,姜堰已经带着人走过来,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洛宁。
慕夏。他咬着牙叫我名字,怒火几乎喷出来。
我慢悠悠晃了晃杯子,嘴角扬的自然:你还别说,用姜家股份买的酒,真挺甜。
姜堰脸瞬间扭曲,手指攥的吱吱响:你。
我没理他,转头看向洛宁:他现在在姜家可是一点股份没了,你跟着他,往后怕是三天饿九顿。
洛宁眸底带着一丝慌乱,手攀附上姜堰:姜堰哥的能力我知道。
旁边有人伸手拽住姜堰,是圈子里出名的混不吝赵磊,他朝我这边瞥了眼,又拍着姜堰的肩笑,声音故意扬得高:姜少算了,慕家那架势我可垂涎很久,这女人你不要,我可要了啊!
说话间,他指尖捻着个小纸包晃了晃,白花花的粉末在昏暗里闪了下,意有所指。
姜堰扯着嘴角往我这边淬了句:你口味是真重,这么肥也下得去嘴
没办法啊。赵磊啧了声,眼神在我身上黏腻地扫过,家里集团最近等着用钱,慕家这块肥肉送上门,肥不肥的也无所谓,算起来,还是便宜这胖女人。
两人凑在一块窃窃私语,眼尾却总往我这瞟,那点不怀好意明晃晃。
我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赵磊捏着酒杯晃过来,笑的轻佻:慕小姐,给个面子,喝了这杯,先前的事咱就翻篇。
我眼皮都没抬,指尖抵着杯底往回推了半寸,声音冷淡如冰:你也配
目光扫过那杯异样光泽的酒,扯了扯嘴角:这里头加不少料。抬眼直直看向他,只是你算计慕家的人,得先掂量掂量,有没有命活着走出这会所。
赵磊脸上的笑僵住,随即脸上泛起狠戾,没等我反应,他手腕猛地一扬,一小撮白粉末唰地从眼前飘过。
你……指尖攥的发白,却撑不住身体发软,眼前天旋地转。
赵磊低笑,伸手就要来扶,我猛地偏身躲开,踉跄着往门口退。
身后传来姜堰的笑:别怕啊慕夏,赵磊这手艺出名的好,保准让你有个好体验,像你这样的,这种机会不多,得好好把握。
哄笑声跟着炸开。
赵磊又追上要揽我,我拼着最后力气推开他,跌跌撞撞往楼上跑,会所的楼上是休息室,或许能躲一会。
我凭着仅存的意识推开虚掩的门,昏暗的房间身体咚撞进带着墨香的怀抱里,那香气清冽又沉稳。
我攥着他衣摆的手指抖的厉害,声音轻颤:救我。
昏暗中辨不清男人的模样,指尖划过他的脸颊,雕刻般的冷硬轮廓,手不自觉往下移,刚擦过温热的腹肌,手腕被猛地攥住,男人的指尖带着薄茧,他低笑一声,气音拂在我耳尖:这么心急
体内的燥热越发抑制不住,手指蹭过他的唇:这里,好像很甜。
我迷迷糊糊地,没等他反应,就凑过去覆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瞬间,门外传来赵磊的声音:那死女人去哪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睫毛颤了颤,眼尾飘向门板,男人的指腹捏在我的下颚:专心点。
男人在我嘴角轻轻啃咬。
扣住我的腰猛地转身将我抵在门板上,后背撞上冰凉的木头,我惊呼一声,他趁机加深了吻。
舌尖带着药香,撬开我的唇齿,他的手顺着我的腰线往上,停在我的胸口,轻轻揉捏着。
唔……我浑身一颤,忍不住低吟出声,他的吻变的更加急切。
两个人呼吸缠至在一起,他的气息裹着清冽的墨香,吻的快要窒息他才松口,喘息着看我:要我怎么帮你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刚压下去的燥热又翻涌上来。
3
逆袭
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颈侧,他嘶哑的声音手臂上绷起的青筋,无不是在压抑,我咬着唇,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轻轻啃咬。
他呼吸渐促,俯身将我压在身下,一室。
后半夜空调的凉意袭来,头痛的像要炸开,身子还倚在男人的臂弯里,我真是疯了。
蹑手蹑脚的起身穿好衣服,逃似的出了会所,坐进车里才敢松懈,回想昨夜的片段,脸颊烫的厉害。
有一个计划在心里盘桓了太久,我摸出手机,指尖微顿,还是拨通了那个不太熟悉的电话。
计划,可以启动了。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好的,慕小姐,我们已经准备就绪,随时等您来。
车子驶离原地,我一路回了家,简易收拾几件衣服,抬头间,镜中颈间的吻痕还刺目地红着,从抽屉里翻出张便签:爸妈,别担心,我去改变我的人生,等我。
折好纸条压在玄关柜上,我拎起行李,没有回头。
三个月后
各大板块头版头条都是,慕氏与陆氏的联姻配着我两年前参加宴会时被抓拍的照片,标题里满是嘲讽:160斤慕家胖公主,孱弱陆氏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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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了震,是母亲在微信上的留言,声音裹着小心翼翼:夏夏,十天后的订婚宴,你一定要回来,陆家那孩子,千尘虽然身子弱,可他说了非你不娶,这份心,以后能护你一辈子,不然,我和你爸爸,怎么都不能放心。
母亲顿了顿,又补了句:那孩子我见过,是个好孩子,你别怪爸妈私自给你做主。
手机屏幕上关于联姻的评论,无非是慕家胖公主高攀的嘲讽,我扯了扯嘴角,选谁不是一样,到最后不过都是两眼厌烦,可陆家的家世摆在那,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抬眼望向落地镜,镜中跑步机上的身影挥汗如雨,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慕夏,这一次,你没让自己失望。
慕小姐,不用这么卖力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穿着休闲装的教练拿着文件走近,伸手将跑步机调慢,递来一条干净的毛巾:你的体重已经非常标准了,别人要一年才能减掉的重量,你三个月就做到了,别对自己太苛刻。
我接过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浅笑: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不急不行。
教练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好吧,反正我们把一年的课程都压缩到三个月,现在课程已经结束,恭喜你瘦身成功。
我停下脚步,走到镜前仔细打量自己,跟了我二十五年的肥肉终于不见,精致的眉眼和纤细的腰肢,汗水从鬓角滑落的模样都带着惹人怜惜。
指尖轻轻抚过镜中自己的脸颊,是时候回归,那场订婚宴上正好见见我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陆千尘。
订婚宴这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慕家千金迟迟没有现身,在场的媒体无不在等着看这场笑话。
瘦身成功后,我还是第一次以这副模样出现在社交场合,人群里自然没人能认出我,闲来无事我晃到餐食区,刚拿起一杯鸡尾酒细碎的议论声。
你听说了吗陆家那位大少爷,不光身体孱弱,根本就不行。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当年那场车祸不光撞残了腿,听说连男人的本事都没了。女人挤眉弄眼,语气里满是龌龊的暗示。
周围人跟着哄笑起来,声音不大,却句句刺耳。
4
订婚宴风波
我端着酒杯,斜睨了他们一眼,手腕微扬,冰凉的酒液径直泼在正侃侃而谈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瞪我:你。
我双手乱摸,脸上摆出慌乱无措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妖精看不见,没站稳,不小心泼到你,实在抱歉!
她刚要发作,见我摸索着要扶她,眉头紧锁,终究没好意思对盲人发火,没好气地说:算了,算了,跟瞎子计较什么,你眼睛不好就当心点。
是我不小心。我一边应着,一边伸手摸索到旁边的蛋糕盘,抓起一块蛋糕,直接往她礼服上抹去,我给你擦擦,实在不好意思啊。
啊!女人惊声尖叫,跳着往后躲,你干什么这是我新买的礼服,你赔得起吗
我拍了拍手,站直身体,脸上的慌乱早已褪去,只剩冰冷的嘲讽:你这种臭嘴,在这只会污染空气。
你,你不瞎她瞪大双眼指着我。
连站在你面前的人都认不清,也敢在这说陆家的事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冷了几分:当心陆家的人听见,直接吧你这长舌给拔了。
她被怼的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我懒得跟她纠缠,转身离开,丝毫没注意不远处一道炙热的目光。
场上的媒体忽然一阵骚动,原本分散的镜头齐刷刷对准同一个方向,一众黑衣保镖缓缓推出一架轮椅,轮椅上的人指尖捏着块白色绢帕捂在嘴边,细碎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传来。
我抬眼望去,他的轮廓锋利,金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镜片后的眼神深如墨谭,明明带着病气的苍白,视线却透着凌厉,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非但没有削弱气场,反倒添了几分病娇的危险感。
陆董,有记者挤到前排追问,传闻慕氏千金今日不会出席订婚宴,请问这是真的吗
我抱着手臂,在人群后暗自打量,陆千尘长得还不错。
陆千尘低声咳了几声:无妨,夏夏来与不来,都挡不住我非她不娶的决心。
他方才说话时,怎么感觉余光是在看我这边,可能看错了,爸妈都还没见过我瘦身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认识我。
这时母亲走到他身旁,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语气带着心疼:千尘,你对夏夏这份深情,她早晚能看得见。
陆千尘微微侧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我:嗯,她一定看得见。
我充满疑惑,根本没见过他,哪来的深情。
噗呲。
5
尘的警告
一声嗤笑声姜堰从人群中走出,身旁跟着的女伴竟然不是洛宁,姜堰眼神轻蔑的扫向轮椅上的人语气带着嘲讽:陆董,口味倒是别致,就你这身子骨,能扛得住慕夏那160斤
身后的赵磊笑声刺耳。
陆千尘抬眼斜睨过去,金边眼镜下的目光骤然冷了几分,没说话,却带着威压。
姜堰,若姜家因你没了,你爷爷会不会亲手掐死你
他脸上笑意吟吟,可周围却没人敢跟着笑,陆家的话从不是说说而已。
姜堰脸上的嘲讽僵住,忙堆起假笑:陆董别生气,我开个玩笑而已,再说我说的也是事实。
旁边的赵磊带着谄媚,还想攀附:慕董,您怕是不知道,慕夏早就被人睡过了。
咳、咳咳,陆千尘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姜堰几人嫌恶往后退了两步。
6
姜堰的挑衅
我攥紧酒杯:看来我这病娇老公,还需要我出手。
我走到赵磊身后,整杯酒顺着头往下浇。
赵磊头发还在滴落酒,猛地转身:你踏马谁啊找死是不是
我把空酒杯往旁边一摔: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造我的摇
姜堰盯着我,眼睛倏地瞪大:你是,慕夏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爸妈:爸妈,我回来了。
爸妈看着我,妈妈眸底泛着泪光拉着我的手哽咽:夏夏,你终于回来了。
爸爸红了眼眶,紧紧握着我的手:这样减下来会不会伤身体
爸妈放心,我制定的计划很科学,不伤身体。
妈妈擦干眼了,拉着我的手将我的手塞进陆千尘掌心:快,夏夏,这就是千尘。
掌心传来炙热的温度,我心头微微一怔,抬眼对上他金边眼镜下深邃的目光。
我刚想抽回手,陆千尘突然用力一拽,我重心不稳,直直跌入他的怀里,温热的呼吸贴在我耳边,声音低哑又带着暧昧的蛊惑:夏夏,这么着急这里人多,乖,等宴会结束。
你……我脸颊瞬间烧的通红,挣扎着想站起身,根本挣脱不开。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倒像是小两口在当众打情骂俏,不少人偷偷侧目。
姜堰黑着脸挤过来,语气刻薄:慕夏我看你是她找来冒充的吧!你怎么可能是那个胖女人
我冷眼转头看他:姜堰,你活着就是为了到处恶心人有这闲工夫,不如花点心思在姜家的事上,别到最后,只剩姜家少爷的空名支撑场面。
这话彻底戳中姜堰的痛处,他恼羞成怒,扬手就往我脸上扇,陆千尘将我护在怀里,身旁的保镖立刻冲上去拦在前面,趁乱,陆千尘的脚猛地踹出,十足的力道踢在姜堰身上。
姜堰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姜堰,是你自找的。他眼神冷漠地瞥向地上的人,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把他丢出去。
保镖架起姜堰,拖着他往外走,陆千尘转头看向我,语气柔了下来:没事吧
7
尘的守护
我摇摇头。
他抬手:各位,一点小插曲,不影响宴会,大家继续尽兴。
等人群散去,我才小声挣扎: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陆千尘盯着我,眼神带着几分侵略性,温热的呼吸急促吹在我脸上:好,不过还有事要做。
他轻咳几声,脸上又添了几分苍白:咳咳,我身体不好,只能劳烦夏夏浅酌几杯,替我敬下大家。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陆千尘的反差太大了,这会又变回病娇模样。
陪着他敬了几桌酒,我脸上泛起红晕,脚步有些摇晃,身子晃了晃,陆千尘伸手将我拉入怀里,手臂环着我的腰。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爸妈:叔叔阿姨,宴会也快结束了,夏夏喝的有点多,我带她去房间休息,给你们也准备了房间,夏夏我照顾你们放心。
妈妈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连连点头:好,好,夏夏交给你,我们放心。
我依在陆千尘的怀里,脑子昏昏沉沉,一路被他带到一间雅致的房间,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声响,我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倚在他身上。
陆千尘嘶哑的声音带着魅惑,摆弄着我额前的碎发:累了吧!他俯身将我轻放在床榻,我猛地睁开眼:你的腿
他倾身过来,温热呼吸扫过耳畔:被你发现了。指腹摩擦着我泛红的耳垂,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那,你的负责。
什么负责他温热的唇猝不及防覆下来,他扣着我的后颈,舌尖轻易撬开我的唇齿,我抵在他胸口的指尖渐渐蜷缩,他察觉到我的慌乱,吻势稍缓,鼻尖蹭过我泛红的鼻尖,低沉的笑意:还推
他咬了咬发烫的耳垂,唔……指尖在我的腰侧游移,我在他后背抓出浅红的痕迹,他吻的越发深沉,意识恍惚间,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他的呼吸急促,掌心滚烫,顺着腰侧缓缓上移。
一室旖旎。
清早,我是被后腰的酸痛拽醒的,身侧的人早已空了大半。
嘶……我扶着腰缓缓坐起身,这男人,真能折腾。
衣架上整整齐齐叠着新衣服,贴身衣服都恰好合身,他倒挺有经验。
下楼时,客厅传来爸妈的笑声,陆千尘温和的声音:伯父伯母,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就多准备了些,希望合你们胃口。
爸妈脸上堆着笑。妈妈拉着他的手夸赞:千尘这孩子太有心了。
我刚刚坐下,妈妈打趣道:这孩子今天起这么晚平时可不是这样。
没好气的看向陆千尘:嗯,昨晚被狗咬了,能不累吗
陆千尘眼底藏着笑意。
爸爸连忙凑过来:啊咬没咬伤
陆千尘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伯父放心,就是只小奶狗,没伤着她。
坐在轮椅上轻咳起来,又是一副病娇样。
这男人真会伪装。
早餐快收尾时,妈妈随口问我:夏夏,一会有什么安排。
我等下去趟姜氏。
陆千尘手里的粥放下:我送你。
我连忙摆手:不用,我自己坐车就行。
没事,顺路。
8
姜堰的末路
真不用。我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倏地捂住嘴,低低咳了两声,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你不会嫌弃我坐轮椅,觉得麻烦吧!也是,我身体弱,你不愿意也正常。
妈妈当即拍了我手背:你这孩子,让千尘送怎么了夏夏刚回来,很多事麻烦你了。
陆千尘右眼微挑,眼底藏不住得逞的笑意。
坐上车,陆千尘倾身压过来,方才那副病弱仿佛不是他,眼底带着几分玩味的锐利:去慕氏干嘛
我迎上他的目光:处理点事。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赵磊的事,是你做的
他直起身整理好衣襟,语气冷了几分:他应得的,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我别开眼看向窗外:我们才见一面,不过是婚约傍身,陆总不必上深情戏码。
他却忽然凑近,
带着几分戏谑:可你知道我的秘密了,你要负责的。
车子刚要启动,猛地一个急刹,陆千尘周身气息骤然变冷,沉声道:怎么了
司机老张脸色发白,忙转头道歉:抱歉陆董,前面突然窜出个人!
我顺着视线望去,竟是赵磊。
他衬衫皱起,胡子拉碴,没有平时精心打理自己,此刻趴在车前。
你不要命了,敢碰瓷陆总老张刚要下车,就被赵磊的哭喊打断,他用力拍着车窗,声音嘶哑:陆董,求求您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赵氏!
陆千尘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保镖迅速上前,将赵磊拖拽开,他却疯了似的挣扎,噗通跪在地上:陆董,我错了,求您。
赵磊的哭声渐消,陆千尘按下车窗健:每个人都得为自己行为买单,告诉姜堰,下一个是他。
我望着身旁神色淡然的陆千尘,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动容,原以为这场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却没料到他竟会为我做到这份上。
他察觉到我怔愣:还是我送你去姜氏,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陆董放心,我回以轻笑,将爷爷是个通情理的人。
何况,我还带了份大礼。
姜氏的人将我一路引到姜氏董事长的办公室,姜老爷子见到我,脸上瞬间沉了下来,语气疏离:慕家丫头,找我这老头子有事
姜爷爷,好歹我也是姜氏的股东,来这,自然是想为姜氏出份力。
老爷子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姜堰闯了进来,见到我时脸色骤变:慕夏,你还来干嘛嫌害我不够你那未婚夫要对姜氏下手,好手段,就凭你们想损害姜氏利益做梦!
我连眼皮都没抬,忽略他的怒视,目光依旧落在姜老爷子身上。
姜爷爷,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将包里的文件拿出。
姜堰攥起我的手腕:慕夏,我在跟你说话。
啪!姜老爷子猛地拍在办公桌上,指着姜堰怒斥:你干什么,松手,谁让你这么对慕夏的
姜堰指着我急声辩解:爷爷,您不知道,赵家已经没了,就是她未婚夫陆千尘下的手,他还放话,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姜家。
我缓缓转头看向他:不,陆千丞说的是你,不是姜家。
爷爷,听见了吗她这是承认了。
我瞥了眼他攥着我衣袖的手,声音里没半分温度:松开。
姜爷爷,我的意见,您要听吗
姜老爷子沉默片刻,对着姜堰沉声道:你先出去。
爷爷!她能跟您说什么我的股份还给我。
姜堰的吼叫声十分刺耳。
老爷子直接按下内线:来人,把他拉出去。
十分钟后,我刚走出办公室,就被姜堰拦住:慕夏,你别得意,我爷爷绝不会听你的。
我淡淡点头:嗯,好。不以为意的样子,气得他脸色扭曲。
办公室姜爷爷的声音响起:姜堰,给我进来。
我转身离开姜氏,没到十分钟,姜氏发出声明,姜家与姜堰断绝关系,将其逐出家门。
手机震了震,是陆千尘发来的消息:做得好。
9
真相大白
我嘴角噙着笑意,丝毫没注意前排司机眼底翻涌的狠戾。
不一会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靠在椅背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时,双手已被粗糙的麻绳牢牢捆住,眼前蒙着厚实的布条。
不远处传来两个男人的低语,声音粗哑:这次办好了,老板肯定给不少奖励,这娘们可得看紧了。
唉!可惜只能看不能碰,手都痒了。
管好你的下半身!真碰了,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这女人不是我们能惹的。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偷偷摸几下,应该看不出来吧
粗粝的指尖触碰到我胳膊,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谁让你们动他们的冷厉的嗓音让两人瞬间僵住。
布条被粗暴扯下,刺眼光线让我眯了眯眼,看清眼前时心头一沉,竟是姜堰。
他嘴角挂着戏谑笑意,身后两个矮胖男人正用猥琐目光在我身上打转。
姜堰指尖划过我脸颊,语气阴鸷:慕夏,你还是落在我手里。
他用力攥住我下颚,逼我抬头,说!你到底跟我爷爷说了什么他居然听你的,连我这个亲孙子都不要!
我偏开脸,冷笑:想知道就去问你爷爷,跟我在这撒野没用,你被赶出姜家,是你活该。
姜堰突然爆出一阵狂笑,笑声里满是疯癫:慕夏,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我倒要看看陆千尘怎么救你这地方,他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找到。
我敛去眸底的慌乱,冷冷直视他:姜堰,你以为伤了我,你能跑得掉
他猛地揪住我头发,眼底满是猩红:都是因为你!我变成这样,现在什么都无所谓!
带她走!
姜堰狠狠推了我一把,对身后的男人厉声道。
其中一个矮胖男人将我扛起,鼻尖萦绕他难闻的汗味。
扛出破屋的瞬间,我才看清周遭景象,浓密的树林遮天蔽日,杂草长得比人还高,难怪姜堰那么笃定。
没走多远,姜堰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块空地:就这,放她下来。
矮胖男人毫不客气地将我往地上一扔,我痛的身体蜷缩起来。
树旁斜倚着两把早备好的铁锹,两个矮胖男人正大汗淋漓的挖坑,泥土簌簌落在脚边。
姜堰踩着碎石走过来,狠狠碾在我腹部:慕夏,这地方是我特意选的,喜欢吗
姜少,挖好了!男人粗声喊道。
丢进去。
两个人架起我扔进深坑。
铁锹扬起泥土不断砸在我身上,我死死盯着坑边姜堰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姜堰,你最好祈祷我没事,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一言不发,只直勾勾盯着姜堰。
他一声讥笑:慕夏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挺能说求我,我让你死的痛快些。
泥土很快埋到胸口,姜堰忽然让手下停下,夺过铁锹,嘴角勾着狠戾:慕夏,慢走。
铁锹狠狠挥向我的额头,眩晕感瞬间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骨头挺硬。他冷笑,又是一铁锹砸在我脸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只感觉到尘土飞扬。
迷糊中,似乎听见陆千车的声音在喊:夏夏。可我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这坑这么深他不可能找到我,等他找到我,恐怕早已无力回天。
爸妈,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尽孝。
呃……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我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刺眼的白色,浓烈的消毒水味直冲鼻腔。
身旁的陆千尘盯着我的心电图,眉头拧成一团,轻轻抬起我的手放在他脸上,眼底满是红血丝,声音发颤:夏夏,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那紧张的模样,连指尖都在抖。
10
心动
我气若游丝,哑着嗓子问:我,怎么回来的
陆千尘轻轻拂过我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眼底藏着后怕:还好伯母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我立刻查了手机定位,到山旁只找到丢在一旁的出租车,那天路通往山上,万幸的是,姜堰找的人头脑不大灵光,车上遗落一张地图,上面圈着红点,我带人过去是,正好看见姜堰会着铁锹要往下砸,还好,再晚一会,后果不堪想象。
姜堰那我带着浓烈的恨意。
他去了个好地方。
陆千尘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我好奇的问:什么地方
等你好了告诉你。
他伸手揉我头发,又轻轻捏我的耳垂。
我现在想知道。
陆千丞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道埃塞尔有座岛,岛上男多女少,岛主有个规矩,对不能传宗接代的人,会阉割后留在岛上做佣人,我查过,姜堰早年纵欲无度,肾脏早就透支了,这地方,刚好适合他。
我忍不住笑出声,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我瞬间皱紧眉头。
陆千尘立刻慌了,眼底满是心疼:没事吧。
我摇摇头:你居然想到这个方法,真厉害,得罪陆董的人下场都很惨。
陆千尘轻轻吻在我唇上:你例外。
我脸腾地红起,他的情话总是说的这样自然。
陆千尘俯身,浅淡的墨香落在我额头,我瞪大双眼,脑海中那夜缠绵的人浮现在眼前,同样的墨香,同样沉稳的气息。
那晚的人,是你我声音带着颤抖。
他直起身,摩擦着我泛红的脸颊,眼底漾开笑意:你终于发现了。
原来心动从不是一时兴起,你早已出现在我生命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