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征一怔:“沈时宁,你说什么?”
他没想到,时宁会这样说他。
时宁冷笑,缓缓道:“我说,好狗不挡道。你有什么听不懂的?”
谢伯征表情难看,却依然忍下了发作的冲动。
“时宁!”谢伯征说道,“我有事问你!”
时宁冷眼扫过谢伯征,缓缓开口说:“我没有义务给你解答,滚开!”
谢伯征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他看着时宁,眼中满是怒火:“果然是你!沈时宁,你做了不要脸的事情,所以不敢面对我,是不是?”
顾无双十分不悦地开口:“你若是有病,就去治,来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
谢伯征打定主意不理会顾无双,只盯着时宁:“沈时宁,昨天你出现在谢家门口,为的不只是看戏吧?你还趁着陈掌院去谢家贺喜的时候,将他拦住了,对不对?你跟陈掌院说了什么?为何他对我这么冷淡?时宁,你要不要脸?”
谢伯征说着,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时宁:“素日就觉得你是个坏种,如今看来,还真是。时宁,你果然比不上娇娇。娇娇善良美好,你却是个没良心的!”
顾无双还想说什么反驳谢伯征。
时宁伸出手,拉住了顾无双。
她看向谢伯征,说道:“谢伯征,我确实不如你们谢家,一家子脑子缺根筋。你到底为何这么自信,陈掌院能瞧上你?你文章写得很好?你的策论很有见地?你的书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旁的顾无双十分配合,嘲讽一笑:“这么厉害怎么不考状元?一甲二甲都没有他的名字吧?”
谢伯征脸色难看。
时宁则捏着下巴,继续道:“这就奇怪了。科举英才如过江之鲫,天才都只是见到陈掌院的门槛。就你这条件,怎么会觉得陈掌院能瞧得上你?”
“不但觉得自己一定能入陈掌院的眼,还能厚着脸皮拦在我面前说,是我在陈掌院面前说了什么坏话,才让陈掌院看不上你!是你觉得是陈掌院脑子不行,还是你脑子不行?”时宁慢悠悠地说。
“听陈掌院说,你见到陈掌院,就要参与大周全书的校对检查工作!人家陈掌院带着将近三百人,努力了十年,终于编撰完成的大周全书,你上来就要占一部分功劳?人家新科状元都不敢想的事情,你一个榜上二百多名的玩意,怎么敢说出口的?你为何脸皮能厚到这样的地步?”时宁毫不客气,继续说。
顾无双啧啧出声:“脸皮还真是够厚的!还敢说宁宁不要脸。还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谢伯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说不出话来。
沈时宁说的话,他其实也考虑过。
毕竟确实好很多人都比他好。
可人与人的缘法,本来就是很奇妙的。
他和陈掌院有缘。
一定是这样的。
就是他和陈掌院有缘。
“我和陈掌院有缘!我们有缘!”谢伯征回过神来,高声说了一句。
说完,他才看到,眼前早已经没有了时宁和顾无双的身影了。
他咬牙。
他还有机会的!
上一世,他参加了科举之后的几次诗会,都被评为了魁首,名声越来越好。
京中人都说他,才华横溢,俊朗非凡。
这一世,也要去参加这些诗会,将魁首和名声挣回来。
等他有了名声,陈掌院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