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尽,黑龙潭的水面泛着淡青色的光,林风蹲在岸边的青石上,手里攥着个透明玻璃瓶
——
瓶里装着半瓶泛着浅金色光泽的液体,是他昨天清晨在山涧深处的泉眼舀来的。
前几天他发现这
水
邪门得很：果园里快枯死的桃树苗,浇了两天就冒了新芽；地里的黄芪种子,原本得等一周才发芽,现在三天就顶破了土。他昨天忍不住尝了一口,清冽里带着点甜,没成想夜里肚子咕噜响了半宿,今早起来倒神清气爽。
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林风摩挲着瓶身,正琢磨着要不要多舀点存着,裤兜里的手机突然
嗡嗡
震起来,屏幕上跳着
胡大凯
三个字。
他接起电话,那边的大嗓门差点震破耳膜：林风！你那自建房还没找设计师我跟你说,别信老祖宗那套！上次我隔壁村王二愣子没画图纸盖房,二楼梁木歪了半寸,下雨就漏！
林风对着电话苦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玻璃瓶,发出
当当
的轻响：在村里盖房,哪那么讲究承重够了就行。
够个屁！
胡大凯急了,我给你找了个城里来的设计师,苏晴,人家可是拿过奖的！明天就去你那儿,设计图保准让你满意,还能给你留个小院子种你那宝贝果树！
林风愣了愣,看了眼远处自家荒地上冒芽的果树,又摸了摸玻璃瓶
——
他还没意识到,这瓶从山涧舀来的
灵液,还有胡大凯口中的设计师,会让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又囧又热闹,连村委会的李芸儿,都要因为这瓶
水
闹出让人笑喷的洋相。
挂了电话,林风把玻璃瓶塞进背包,拍了拍身上的土
——
招渔场工人的事得赶紧办,渔船昨天已经运到岸边了,再晚几天,黑龙潭里的草鱼都要游到李家村那边去了。他往村委会走,路上想着灵液的事,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却没料到,背包里那瓶泛着金光的液体,已经悄悄埋下了让李芸儿又气又窘的伏笔。
………………
林风挂了胡大凯的电话,手指在老旧的木桌上轻轻敲着,咚咚咚
的节奏里满是哭笑不得。他刚跟胡大凯聊起修自建房的事,对方一听说没设计图,差点在电话那头跳起来,连喊
不行不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能还靠老祖宗那套瞎盖,可林风心里犯嘀咕
——
在桃源村这地界,修自建房哪用得着什么设计图
就说去年村东头老王盖房,找了几个老匠人,拿根绳子量量宅基地,再凭着
前有照后有靠
的老规矩定个朝向,柱子往地基里一埋,梁木架起来,最后砌墙抹灰,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住到现在也没见漏雨或承重出问题。林风自己小时候跟着爷爷看过不少盖房的活儿,那些老匠人闭着眼睛都能算出梁木该用多粗,砖墙该砌多厚,用他们的话说
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准谱儿,错不了。
可胡大凯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他在城里搞建筑多年,见过不少因为没设计图、仅凭经验盖房出问题的例子
——
要么层高不合适显得压抑,要么门窗位置不对采光差,严重的甚至有墙体开裂的风险。胡大凯在电话里拍着胸脯保证：风哥,我给你找的设计师绝对专业,不光能保证稳固,还能给你设计个小院子,种点花养点鱼,住着多舒服！
林风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儿,想到自己盖房是打算长期住的,要是真能更合理、更稳固,花点设计费也值当。于是他对着电话那头喊：行,那麻烦胡老板了,可得给我找个靠谱的！
放心！我这就给你联系,保证让你满意！
胡大凯的声音透着兴奋,挂电话时还传来
啪嗒
一声,像是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
挂了电话,林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中午了,肚子
咕噜噜
叫了起来。他从厨房翻出早上剩下的馒头,就着咸菜啃了两口,又倒了杯凉白开
咕咚咕咚
灌下去,算是解决了午饭。吃饱喝足,他想起前两天在山上发现的那处山涧
——
里面的泉水带着股淡淡的甜味,他试着装了些回来,稀释后用来浇果园里的果树和药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林风扛着锄头往村西头的荒地走,脚下的土路被晒得发烫,咯吱咯吱
地沾着鞋底。刚拐过一个弯,远远就看见果园里的果树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
——
那是他半个月前栽下的苹果树和桃树,之前因为土壤贫瘠,叶子一直蔫蔫的,没想到才用稀释的山涧水浇了两天,树枝上的嫩芽就跟疯了似的往外冒,嫩绿色的芽尖带着点鹅黄,摸上去软软的,沙沙
一碰还会掉些细小的绒毛。
他蹲下身扒开土,种在果树旁边的黄芪和当归也冒出了嫩红的芽尖,像一个个害羞的小脑袋探出来,周围还有几只蚂蚁
嗡嗡
地爬来爬去,显然是被这突然旺盛的生机吸引了。林风心里乐开了花,这山涧水莫非是传说中的
灵液照这生长速度,苹果树说不定半个月就能挂果,到时候既能自己吃,还能拿到镇上卖,又是一笔收入。
正美滋滋地想着,林风突然拍了下大腿
——
渔场的渔船和设备昨天就送到了,现在就差人手,得赶紧去招几个渔民。他扛起锄头往村委会跑,路上遇到村里的张婶,对方正挎着篮子去喂鸡,咯咯哒
的鸡叫声从院子里传出来,张婶笑着问：林风,这急匆匆的是干啥去
去村委会找李干部,招几个渔场工人！
林风边跑边喊,话音刚落就没了踪影。
村委会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
唰唰
的写字声。林风推开门,就看见李芸儿坐在办公桌后,正低头处理文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
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小小的白色雏菊,裙摆刚好到膝盖,露出的小腿又细又直,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乌黑的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发梢微微卷曲,随着她写字的动作轻轻晃动,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偶尔会用纤细的手指往上撩一下,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长长的睫毛。
听见开门声,李芸儿抬起头,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梨涡：林风你怎么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甜,只是因为刚才低头写字,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慵懒。
林风定了定神,走到办公桌前：芸儿,我来是想招几个打鱼工人。渔船和设备都到了,现在能大规模捕鱼了,大概需要五个人,想让你当个见证人。
李芸儿放下笔,双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交叠
——
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衬得手指更加纤细。招人啊你有人选了吗
有了,
林风点点头,他在桃源村长大,村里谁会捕鱼、谁技术好,他心里门儿清,都是村里靠捕鱼过日子的老把式,靠谱。
那行,我跟你去！
李芸儿说着就站起身,可刚走两步,脸色突然变了,双手死死捂住肚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也白了几分,额头上很快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
林风连忙上前扶住她,语气里满是担忧。
不知道……
肚子突然好痛,像有东西在里面乱窜……
李芸儿的声音发颤,身体还微微发抖,说话时都带着气音。
林风赶紧扶她坐到椅子上,伸手给她把了把脉
——
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学过点中医,虽然不精通,但简单的病症还是能看出来。片刻后,他松了口气：别担心,不是大毛病,就是有股气在你体内乱串,揉一揉把气排出去就好了。
真的吗
李芸儿抬头看着他,眼里还带着点委屈,那……
那怎么揉啊
你先躺好,我给你揉肚子。
林风环顾四周,把两张椅子拼在一起,你躺上去,放松点。
李芸儿脸一红,犹豫了一下,但肚子实在痛得难受,还是听话地躺了上去。林风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轻声说：把衣服撩上去点,不然揉不到。
这句话一说,李芸儿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连脖子都透着粉色。她咬着下唇,小声问：能不能……
能不能隔着衣服揉啊
隔着衣服没用,气排不出去。
林风无奈地说,放心,我就揉肚子,别的地方不碰。
李芸儿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败给了疼痛。她双手抓住连衣裙的下摆,慢慢往上撩,直到露出肚脐以上的小腹
——
那片皮肤雪白光滑,没有一丝赘肉,还隐约能看到淡淡的马甲线,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肚脐周围还有一颗小小的褐色痣,像一粒落在白纸上的芝麻,可爱又诱人。
林风的目光顿了一下,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赶紧收回目光,咽了口唾沫,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搓热,轻轻放在李芸儿的小腹上。
刚一碰到,林风就感觉手心传来暖暖的、软软的触感,像摸着一团温热的棉花,舒服得让他差点失神。李芸儿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身体微微一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脸颊的红晕更浓了。
放松点,别紧张。
林风轻声说,手指开始顺时针慢慢揉动。他的力度很轻,生怕弄疼李芸儿,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腹部柔软的肌肉,随着揉动微微起伏。
李芸儿一开始还很紧张,身体绷得紧紧的,但随着揉动,她感觉体内那股乱窜的气好像慢慢被引导着,肚子也没那么痛了,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平缓了不少。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脸上的痛苦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服的慵懒。
林风揉了大概十分钟,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
噗
——,带着点颤音,像漏气的气球。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弥漫开来
——
像是发酵了三天的红薯,混着臭鸡蛋的味道,直冲鼻腔。
林风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李芸儿猛地睁开眼睛,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赶紧把衣服放下来,坐起身,气鼓鼓地瞪着林风：赵铁柱……
不对,林风！你捂着鼻子干什么
林风强忍着笑,故意逗她：原来我们芸儿小仙女也会放屁啊我还以为小仙女只喝露水,连屁都不会放呢。
胡说！
李芸儿瞪着他,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小仙女才不会放屁呢！小仙女是只吃不拉的！
哈哈哈！
林风忍不住笑出声,只吃不拉那你不成了貔貅了还是只爱生气的貔貅！
好啊你！敢骂我！
李芸儿说着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伸手要去拧林风的胳膊。林风笑着往后躲,转身就往门外跑,结果刚跑到门口,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谁啊没长眼吗
被撞的人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手里的算盘
哗啦啦
掉在地上,珠子滚了一地。
林风低头一看,原来是村长刘阿宝
——
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旧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不知道抹了多少头油,脸上还带着点没睡醒的倦意,显然是刚从家里过来。
刘阿宝爬起来,本来想拿出村长的架子凶人,可抬头一看是林风,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谄媚的笑容,连腰都弯了几分：哎呀,是风哥啊！我这不是没看清嘛,跟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捡算盘珠子,眼睛却好奇地往村委会里瞄,正好看到气鼓鼓站在门口的李芸儿
——
她的脸颊还泛着红晕,头发因为刚才的追跑有点乱,眼神里带着点没消的怒气,看起来又娇又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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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宝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
孤男寡女在村委会,女的脸红扑扑的,男的还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这不是在搞暧昧是什么他连忙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个
我懂
的表情,拍了拍林风的肩膀：风哥,我啥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哈！
说完,他捂着刚才摔疼的屁股,一溜烟就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
林风看着他的背影,满头黑线
——
这刘阿宝,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芸儿也知道刘阿宝误会了,气得跺了跺脚,噔噔噔
的声音里满是委屈：都怪你！刚才跟我闹,现在刘阿宝肯定以为我们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误会就误会呗,
林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要是敢乱嚼舌根,我看他这村长还想不想当了。
他说着,伸手拍了拍李芸儿的肩膀,好了,别气了,我们赶紧去招人,不然天黑了。
李芸儿瞪了他一眼,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只好点点头,跟着林风往村里走。
桃源村虽然没有大江大河,但村西头的清江溪下游有一片地势平缓的湖泊,叫
月牙湖,水域面积不小,鱼虾也多,一直是村里和隔壁李家村村民捕鱼的地方。可因为湖泊正好在两个村的交界处,没有明确的划分,两个村的村民经常因为捕鱼的事闹矛盾
——
有时候李家村的人越界捕到桃源村这边,有时候桃源村的人不小心划到李家村那边,轻则吵架,重则动手,每次都得村干部出面调解。
林风要招的第一个渔民是王大叔
——
他今年五十多岁,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皱纹,但身体很硬朗,从小就在月牙湖捕鱼,技术好得没话说。林风带着李芸儿来到王大叔家,他家的院子里晒着一张渔网,簌簌
地在风里晃动。
王大叔正在院子里补渔网,看到林风他们进来,放下手里的针线迎了上来：风小子,芸儿,你们咋来了
王大叔,我来是想请您去我的渔场干活。
林风开门见山,一个月五千块工资,包吃包住,您看怎么样
五千块
王大叔眼睛一下子亮了,手里的针线
啪嗒
掉在地上,你没开玩笑吧这么高的工资
他之前在月牙湖捕鱼,运气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两千多,运气不好的时候连一千都不到,五千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没开玩笑,
林风笑着点头,渔船和设备都是新的,就在黑龙潭那边,比月牙湖的鱼多,也安全。
王大叔激动得手都抖了,连忙点头：去！我去！风小子,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干！
接着,他们又去了李大爷家
——
李大爷腿脚有点不利索,是早年捕鱼时不小心摔在船上弄伤的,但他经验丰富,能根据水纹判断鱼群的位置。一开始李大爷还担心自己干不了重活,林风说渔场有新渔船,不用划桨,靠马达驱动,他只需要负责指挥撒网就行,李大爷这才放下心来,答应了下来。
然后是赵二哥、孙老三,都是村里有名的捕鱼能手,听到五千块的工资和包吃包住的福利,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招到了四个人,还差最后一个
——
林风心里早就有了人选,那就是桃源村最厉害的捕鱼高手,刘麻子。
刘麻子年轻时在黑龙潭捕过一条一百斤的大草鱼,这事在十里八村传了好几年,成了一段传说。这些年他一直靠捕鱼为生,用一条旧木船养活了一家人,还供两个女儿读完了大学,现在两个女儿都在城里工作,只有他和老婆孙碧玉留在村里。
林风带着李芸儿来到刘麻子家,他家的房子是几十年前的老土房,墙皮都有些脱落了,院子里种着几棵白菜,绿油油的。林风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碧玉婶,麻子叔在家吗
来啦！来啦！
屋里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很快,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
她就是孙碧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裙,袖口都磨破了,头发用一根皮筋随意地扎在脑后,有些凌乱,眼角和嘴角都有明显的皱纹,但眼神很温和,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是林风啊,还有芸儿干部！快进来坐,快进来！
孙碧玉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老旧的木桌,几把椅子,墙角放着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稻米。她从铁皮桶里拿出一袋瓜子和花生,哗啦
倒在桌上：来,吃点瓜子,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林风也不客气,拿起一颗瓜子,咔嚓
咬开,一边吃一边问：碧玉婶,麻子叔呢没在家吗
孙碧玉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啊,一大早就在去月牙湖了,说去看看渔网。前几天跟李家村的人闹了点矛盾,渔网被他们撕破了,他心里一直不痛快。
怎么回事
李芸儿皱起眉头,问道。
还不是因为捕鱼的事,
孙碧玉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那天你麻子叔在月牙湖这边捕鱼,李家村的王虎带着几个人过来,说他越界了,不仅把鱼抢走了,还把渔网撕破了,你麻子叔跟他们理论,还被推了一把,差点掉水里。
林风听了,心里也有些生气
——
这王虎也太过分了,仗着李家村人多,经常欺负桃源村的村民。他安慰道：碧玉婶,您别担心,以后我们渔场在黑龙潭捕鱼,不用去月牙湖了,再也不会跟李家村的人闹矛盾了。
孙碧玉点点头,又聊了会儿家常,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院门外传来
咚咚
的脚步声,接着是
哗啦哗啦
的渔网拖动声
——
刘麻子回来了。
林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皮肤黝黑,是常年在太阳下暴晒的颜色,脸上有几颗麻子,这也是他
刘麻子
外号的由来。他穿着一件打补丁的蓝色背心,露出结实的胳膊,胳膊上全是老茧,手里扛着一张破旧的渔网,渔网湿漉漉的,滴着水,滴答滴答
落在地上。
麻子叔,您回来啦！
林风站起身打招呼。
刘麻子看到林风,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林风你咋来了
他的声音很粗,带着点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麻子叔,我来是想请您去我的渔场干活。
林风把待遇又说了一遍,一个月五千块,包吃包住,渔船和设备都是新的,就在黑龙潭。
刘麻子皱着眉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旱烟,吧嗒吧嗒
抽了起来,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黑龙潭我知道,那里的鱼多,但也危险,几十年前有人在那里捕鱼,遇到了漩涡,连人带船都没了。
麻子叔,您放心,
林风连忙说,我买的是新渔船,有救生设备,还装了导航,不会有危险的。而且我还加了工资,一个月六千,您看怎么样
刘麻子还是没说话,孙碧玉在旁边着急地说：老头子,你倒是答应啊！孩子们下个月就要交房租了,家里也需要钱,六千块的工资多好啊！
刘麻子看了看老婆,又看了看林风,沉默了片刻,终于掐灭了旱烟,点了点头：行,我去。但我有个条件,要是发现有危险,我随时可以走。
没问题！
林风高兴地说,麻子叔,您放心,我保证安全。
就在这时,李芸儿突然
哎呀
一声,双手再次捂住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刚才在村委会时还要难看。她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声音都带着哭腔：林风……
我……
我肚子又痛了……
比刚才还痛……
怎么回事
林风赶紧上前扶住她,心里很着急
——
刚才不是已经揉过了吗怎么又痛了
孙碧玉也慌了,连忙说：是不是刚才喝了凉茶的缘故我刚才给你们倒的是凉茶水,芸儿干部是不是肠胃不好
李芸儿摇了摇头,声音微弱：不是……
好像……
好像要拉肚子……
拉肚子
林风心里一紧,看向孙碧玉,碧玉婶,您家的厕所在哪儿
在院子角落,我带你们去！
孙碧玉说着就站起身,领着他们往院子角落走。
李芸儿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皱一下眉头,双手死死捂着肚子,双腿紧紧夹着,像是在极力忍耐。林风扶着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心里又急又心疼。
刚走到厕所门口,李芸儿突然停住了脚步,身体猛地一颤,接着,一声更长更响的
噗
——
噜噜
——
传了出来,比刚才在村委会的那个屁还要响,还要长,像一辆没关好的摩托车,突突
了半天。
一股更浓烈的气味弥漫开来,比刚才的还要难闻,像是混合了臭豆腐、臭袜子和变质的牛奶,直冲鼻腔。孙碧玉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唔
了一声,刘麻子也皱起了眉头,往旁边退了两步。
李芸儿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再也忍不住,推开厕所门
砰
地一声关了进去,紧接着,里面就传来
哗啦啦
的水流声,还有李芸儿压抑的呻吟声。
林风站在厕所门口,尴尬得不知所措,只好对着孙碧玉和刘麻子笑了笑：那个……
芸儿她可能是吃坏东西了,让她先解决一下。
孙碧玉也连忙打圆场：没事没事,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闹肚子的,正常,正常。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
咚咚咚
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粗声粗气的喊叫：刘麻子！你给我出来！上次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林风抬头一看,只见几个男人走进了院子,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道疤,正是李家村的王虎,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身后还跟着三个年轻人,都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刘麻子看到王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站起身：王虎,你又来干什么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呢！
找我
王虎冷笑一声,手里的棍子
咚咚
敲了敲地面,你还好意思找我你上次越界捕鱼,抢了我们李家村的鱼,我还没让你赔呢！今天我是来告诉你,月牙湖以后不准你们桃源村的人捕鱼！
你胡说！
刘麻子气得脸都红了,月牙湖是两个村共有的,凭什么不让我们捕鱼
凭什么就凭我们李家村人多！
王虎说着,就要上前推刘麻子。
林风连忙拦住他：王虎,你别太过分了！月牙湖是集体财产,不是你们李家村的私产,谁都有权利捕鱼。而且我已经在黑龙潭开了渔场,以后我们桃源村的人不会再去月牙湖捕鱼了,你也别来找事。
王虎上下打量了林风一番,不屑地笑了：你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滚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林风也不生气,只是慢慢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
——
他小时候跟着爷爷练过武术,虽然不常动手,但对付王虎这样的人还是没问题的。我是桃源村渔场的老板,林风。你要是想找事,先问问我这拳头答不答应。
王虎看到林风胳膊上的肌肉,心里也有点发怵,但他身后还有三个跟班,不想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你以为你能打就了不起我们有四个人,你打得过吗
那就试试。
林风说着,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厕所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李芸儿走了出来
——
她的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很坚定,手里还拿着手机：王虎,我是桃源村的村干部李芸儿。你要是敢在这里闹事,我现在就报警,告你寻衅滋事。而且上次你撕破刘麻子的渔网,还推他,我这里有村民的证词,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就赶紧带着你的人走。
王虎没想到李芸儿会突然出来,而且还拿出了手机,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
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真要是报警,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狠狠地瞪了刘麻子一眼,又看了看林风,嘴里嘟囔着：算你们厉害,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三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踢了一脚院子里的石头,哐当
一声,石头滚出老远。
看着王虎的背影,刘麻子松了口气,对林风说：风小子,今天谢谢你了,还有芸儿干部。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林风笑着说,麻子叔,那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在渔场集合,准备开工。
好！
刘麻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从刘麻子家出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橘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李芸儿走在林风旁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说：刚才……
刚才让你笑话了。
林风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有什么好笑话的谁还没个闹肚子的时候再说了,要不是你刚才出来,王虎还不一定会走呢,你可是立了大功。
李芸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浅浅的梨涡：那……
那你不许告诉别人今天的事。
放心,我肯定不说。
林风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我要是说了,就让我下次捕鱼只捕到小虾米。
噗嗤
一声,李芸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的尴尬也烟消云散了。
两人并肩往村里走,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都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走到村口的时候,林风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家里的
灵液——
就是从山涧里装回来的泉水,早上出门时还放在桌上,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动过。他心里有点着急,跟李芸儿说了一声,就往家跑。
回到家,林风赶紧去看桌上的灵液
——
瓶子里的灵液少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了。他皱起眉头,家里除了他,没人会来,难道是被偷了可谁会偷一瓶水呢
就在这时,李芸儿也跟着来了,看到林风皱着眉头,疑惑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风指了指桌上的瓶子：我放在这里的灵液少了大半,不知道被谁喝了。
灵液
李芸儿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那个……
林风,我问你,你放在桌上的那瓶水,是不是有点甜
林风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李芸儿的脸瞬间红了,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那个……
那瓶水……
是我喝的。我早上来你家找你,看到桌上有瓶水,以为是矿泉水,就喝了……
林风愣住了,随即哭笑不得：那不是矿泉水,是我从山涧里装回来的灵液,能促进植物生长,也能促进消化,就是不能多喝,喝多了会胀气、拉肚子。
啊
李芸儿惊讶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怪不得我今天肚子一直不舒服,又是胀气又是拉肚子,原来是因为喝了这个啊！
林风看着她懊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啊,怎么什么都敢喝下次看到不认识的东西,先问问我。
李芸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那……
那灵液还有吗我再喝点,说不定肚子就彻底好了。
别喝了！
林风赶紧拦住她,这灵液劲儿大,你再喝,估计得在厕所待一天。等你肚子好了,我再给你看。
李芸儿只好点点头,脸上满是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第二天早上八点,林风准时来到渔场
——
渔场就在黑龙潭旁边,岸边停着一艘崭新的渔船,白色的船身,蓝色的顶棚,看起来很气派。渔船旁边堆放着几捆新渔网,还有几件橙色的救生衣,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刘麻子、王大叔、李大爷、赵二哥、孙老三都已经到了,每个人都穿着方便干活的衣服,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刘阿宝也来了,他昨天听说林风要招记账的,主动跑来说要帮忙,林风看他态度诚恳,就答应了,让他负责记录每天的捕鱼量和收支。
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准备开工！
林风大声说,麻子叔,您经验丰富,就当队长,负责指挥。王大叔和赵二哥负责撒网,李大爷负责观察鱼群,孙老三负责收网。刘阿宝,你就在岸边记录,别偷懒！
放心吧风哥！
大家齐声答应,声音洪亮。
刘麻子带领着四个人登上渔船,解开缆绳,发动马达,突突突
的马达声打破了黑龙潭的宁静,渔船缓缓驶向湖中心。刘阿宝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站在岸边,眼睛紧紧盯着渔船,生怕错过什么。
林风站在岸边,看着渔船渐渐远去,心里充满了期待。李芸儿也来了,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
T
恤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牛仔裤紧紧裹着她的双腿,显得腿又细又长。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走到林风身边：林风,我煮了点粥,还有鸡蛋,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林风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米香飘了出来,里面还有几个剥好的鸡蛋,白嫩嫩的。谢谢你,芸儿,你想得真周到。
李芸儿笑了笑,刚想说话,突然脸色一变,双手又捂住了肚子。林风连忙问：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没事,
李芸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就是……
就是想放屁,不过这次不臭。
她说着,轻轻放了一个小屁,噗
的一声,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李芸儿脸一红,赶紧转过身,双手在屁股后面轻轻扇了扇,像是在扇走不存在的气味。
林风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你啊,以后可得注意饮食,别再乱吃东西了。
李芸儿点点头,正要说话,远处的渔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
刘麻子他们捕到鱼了！
两人赶紧往湖边跑,只见渔船正在往回开,船上的渔网里装满了鱼,哗啦啦
地在阳光下闪着银光。靠近岸边,刘麻子兴奋地喊道：风哥！我们捕到好多鱼！有草鱼、鲤鱼,还有一条大黑鱼,至少有二十斤！
渔船靠岸后,几个人一起把渔网拉上来,哗啦
一声,鱼都倒在岸边的水泥地上,蹦蹦跳跳的,场面十分热闹。刘阿宝赶紧拿出本子,一边数一边记：草鱼五十条,鲤鱼三十条,黑鱼一条,还有几条鲫鱼……
一共八十七条！
林风看着满地的鱼,心里乐开了花
——
第一天就有这么好的收成,以后渔场肯定能越来越好。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奖金,每个人发了一百块：大家辛苦了！这是奖金,以后每天都有,只要好好干,工资还能涨！
大家拿着奖金,都很高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李芸儿打开保温桶,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粥,又递过鸡蛋：快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过来
——
她就是胡大凯介绍的设计师,苏晴。苏晴大概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黑色的领带,下身穿着黑色的短裙和黑丝,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噔噔噔
地走在石子路上,显得干练又时尚。她的头发是棕色的大波浪,披在肩膀上,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睛很大,鼻梁很高,嘴唇涂着红色的口红,看起来很漂亮,但眼神里带着点高傲。
你就是林风吧我是苏晴,胡大凯介绍来的设计师。
苏晴伸出手,声音清脆,但带着点距离感。
林风连忙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但是很凉：苏设计师,你好,辛苦你跑一趟了。
苏晴收回手,从包里拿出一张设计图,递给林风：这是我初步设计的自建房图纸,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改。
林风接过设计图,认真看了起来
——
图纸上的房子是两层小楼,还有一个小院子,布局合理,采光也很好,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苏设计师,这图纸太好了,我没什么不满意的。
满意就好,
苏晴点点头,目光转向旁边的渔场,不过你这渔场的位置离自建房的宅基地有点近,得注意排水,不然下雨的时候容易积水。还有,宅基地的地基需要加固,这里的土壤比较松软,不加固的话,房子容易下沉。
林风连忙点头：苏设计师说得对,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苏晴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要去看宅基地,结果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路,噗叽
一声,高跟鞋陷进了旁边的泥坑里,鞋跟都歪了。苏晴惊呼一声,差点摔倒,林风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的胳膊。
没事吧苏设计师。
林风问道。
苏晴站稳后,看着自己沾满泥巴的黑丝和高跟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有些不好：怎么这里这么多泥
不好意思,昨天刚下过雨,地上有点湿。
林风连忙道歉,又找来一把铲子,帮她把高跟鞋从泥坑里挖了出来。
苏晴看着歪掉的鞋跟,皱着眉头,显然很不高兴,但看到林风态度诚恳,也不好发作,只好说：算了,先去看宅基地吧,看完我还要回去修改图纸。
林风点点头,带着苏晴去看宅基地,李芸儿则留在渔场,帮着刘阿宝整理捕鱼的记录。
接下来的几天,渔场的生意越来越好,每天都能捕到上百斤鱼,林风把鱼送到镇上的菜市场和饭店,很快就打开了销路,每天都能赚不少钱。刘麻子他们的干劲也越来越足,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苏晴也一直在忙着修改设计图和监督宅基地的施工,虽然她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发脾气,但工作很认真,设计图改了好几次,直到林风满意为止。
这天中午,大家在渔场吃午饭,李芸儿做了红烧肉、炒青菜,还有鱼汤,香气扑鼻。大家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吃得津津有味。
李芸儿刚喝了一口鱼汤,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捂住肚子,站起身就要往厕所跑。林风连忙问：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没事,我去趟厕所,马上回来。
李芸儿说着,就急匆匆地跑了。
刘阿宝看着她的背影,凑到林风身边,小声说：风哥,芸儿干部是不是肠胃不好啊这几天总去厕所。
林风瞪了他一眼：别瞎打听,吃饭！
刘阿宝赶紧闭上嘴,低下头吃饭,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芸儿回来了,脸色好了很多,她坐在林风旁边,小声说：刚才喝了鱼汤,感觉肚子好多了,可能是之前的灵液还有效果。
林风笑了笑,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多吃点,补补身体。
李芸儿点点头,拿起筷子,小口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苏晴走了过来,她刚监督完施工,身上沾了点灰尘。你们在吃什么这么香。
苏设计师,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
林风热情地邀请她。
苏晴也不客气,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红烧肉,慢慢咀嚼着：味道不错,比城里饭店做的还好吃。
李芸儿笑了笑：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苏晴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鱼汤,突然看向李芸儿,笑着说：芸儿干部,你跟林风的感情真好,整天形影不离的。
李芸儿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一起为村里做事。
苏晴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吃饭。
林风看着李芸儿通红的脸颊,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
这段时间跟李芸儿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善良、可爱的女孩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说出口。
吃完饭,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刘麻子他们继续去捕鱼,林风跟着苏晴去看施工进度,李芸儿则留在岸边整理渔网。
夕阳西下的时候,渔船回来了,今天捕到的鱼比前两天还多,足足有两百多斤。刘阿宝一边记录一边兴奋地喊：风哥,我们今天赚大了！这么多鱼,能卖不少钱！
林风看着满地的鱼,又看了看身边忙碌的众人,还有不远处正在收拾渔网的李芸儿,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
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而李芸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只是李芸儿刚笑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放了一个小屁,噗
的一声,她脸一红,赶紧转过身,双手在屁股后面扇了扇,林风看到她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李芸儿也跟着笑了,笑声在黑龙潭边回荡,清脆而快乐。
三个月后,黑龙潭边的渔场已经成了桃源村的招牌
——
每天清晨,刘麻子带着王大叔他们驾着新渔船出发,马达
突突
的声响成了村里的晨钟；岸边的记账棚里,刘阿宝戴着老花镜,一笔一划地记着捕鱼量,再也没心思琢磨林风跟李芸儿的
八卦,反倒总跟人念叨：风哥这渔场好啊,我儿子在城里打工都想回来干了！
林风的自建房也起了主体
——
苏晴设计的两层小楼,白墙灰瓦,院子里留了块空地,正好用来放他从山涧运回来的灵液桶。那灵液的秘密早就揭开了：县农科所的人来取样,说山涧泉眼底下有层天然矿土层,水里含着丰富的钾和微量元素,既能促植物生长,少量喝还能调理肠胃,就是喝多了容易胀气拉肚子
——
这也解释了当初李芸儿喝了半瓶后,又是放屁又是窜稀的窘事。
这天傍晚,林风把最后一桶灵液倒进果园的灌溉管,转身就看到李芸儿提着保温桶走过来。她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牛仔裤衬得腿又细又直,脸上没了之前总因肠胃不适泛起的苍白,多了几分红润。
刚去镇上买了肉馅,给你包了饺子。
李芸儿把保温桶递过来,掀开盖子,热气裹着韭菜馅的香味飘出来,对了,上午李家村的王虎来了,说想跟咱们渔场合作
——
他们村也有片水塘,想让刘麻子去教技术,还说以后月牙湖的捕鱼界碑,按当年老辈定的线划,再也不吵了。
林风接过保温桶,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王虎这小子,总算开窍了。
他看着李芸儿,突然认真起来,芸儿,之前灵液让你闹了不少笑话,不过……
也多亏了那些事,我才发现跟你在一起挺开心的。你愿意……
以后跟我一起管渔场,一起住新房子吗
李芸儿的脸瞬间红了,像傍晚天边的晚霞,她咬着唇点点头,小声说：那你以后不许再笑我放屁,也不许再让我乱喝灵液。
绝不！
林风笑着把她拉到身边,两人并肩看着远处的渔船
——
刘麻子他们正收网,银闪闪的鱼在网里蹦跳,夕阳把水面染成金色,连风里都带着丰收的甜意。
苏晴设计的房子已经开始贴瓷砖,刘阿宝在记账棚里哼着小曲,王大叔他们的笑声从船上飘过来,灵液桶里的液体泛着浅金色的光,所有的伏笔都落了定：灵液的秘密有了答案,李家村的矛盾解了,刘阿宝收起了八卦,苏晴的设计图成了实景,而他和李芸儿,也在这烟火气里,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圆满。
晚风拂过,带着果园里桃子的甜香,林风知道,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
——
有喜欢的人,有靠谱的伙计,有让人踏实的事业,还有满村的热闹与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