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领奖,买豪宅!
陈琳刚驶进高速,脚下的刹车无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随着一声巨响,一辆货车冲到眼前,剧痛混着血腥味涌上来,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鼻腔里是熟悉的薰衣草味。
这里不是医院的消毒水,是她住了三年的出租屋。
陈琳撑着胳膊坐起,手指尖碰到了那张彩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陈琳瞥了一眼,屏幕显示2017年10月15日,
陈琳呼吸骤然停滞,
这是自己中2000万大奖的前一天。
难道自己重生了,陈琳赶紧核对彩票号码,没错,就是这一串数字,像上一世一样明天自己会中2000万大奖。
上一世的
10月
15日,陈琳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体路过街角彩票站,随手掏了十块钱买了张随机票。
隔天查开奖号码时,她握着手机的手直抖:七个数字全对上了,2000
万!!
兑奖中心的工作人员递来银行卡时,她指尖都在颤,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老家的爸妈。
爸,妈,我中彩票了,2000
万!
她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雀跃,电话那头却先是一阵沉默,
接着是父亲急促的声音:2000
万那得给家里留
1000
万!你弟弟明年要结婚,彩礼、买房都得用钱。
陈琳愣了愣,没犹豫就应了。
她想着爸妈在田里刨食一辈子,弟弟从小被宠惯了,自己如今有钱了,帮衬家里是应该的。
没过多久,她又托人给母亲带了金镯子,上好的皮草,
给父亲买了纯皮外套和各种山珍海味,连弟妹的名牌包都挑了最新款。
可这份热络没维持多久,弟弟陈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理直气壮:
姐,我跟你弟妹商量好了,想在城里买套房,得
1000
万,你先把你那的1000万打过来。
1000
万陈琳惊得差点摔了手机:我们这个二线城市核心区的房也用不了这么多钱,而且我这钱还要还一些债,早年因为老家盖房,爸爸让我和朋友借钱,我还一直没有钱还,况且自己也想换个大点的房子……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换了母亲的声音,尖利又冰冷:
什么债务,你自己好胳膊好腿的再赚钱慢慢还就行了我看你是有了钱就飘了!,
母亲扯了扯嗓子继续说:强子是你亲弟弟,他在城里立足,你脸上不也有光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白养你这么大!
父亲在一旁帮腔,骂她
忘本自私。
陈琳攥着电话,委屈的眼泪砸在手机屏上,
她掏心掏肺的付出,在家人眼里竟成了理所应当,
从小就是家里的什么资源都是可着弟弟来。
如今弟弟已经毕业了,自己还要每月掏出2000元给弟弟当生活费,而自己一个月累死累活才赚4500元。
她咬着牙拒绝了弟弟的无理请求,自那之后,家里再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直到那场车祸发生前,她回家看望父母,买了很多东西道歉,并且同意再给弟弟500万。
临走时听到妈妈对着弟弟说:你悄悄把刹车弄松点,到时候她出了意外,那笔钱不还是你的
当时她只当是气话,没往心里去,直到那天刹车失灵的瞬间,她才明白为了钱,为了五百万,父母和弟弟就要杀了自己,更何况自己已经答应给他们五百万了。
原来她所期待的家的温暖,不过是她还有可压榨的价值。
想到这里,陈琳攥紧了手机,大拇指的指甲紧紧的扣进食指的指腹里,眼眶里的热意变成了冰冷的恨意。
前世的她,把亲情当救赎,最后却被最亲的人推向深渊。
窗外的雪还在下,夹杂着风声,陈琳感觉莫名的寒意。
陈琳抹掉眼角的湿意,眼神骤然变得坚定,这一世,2000
万全部是她的,谁也休想再分半分!
那些凉薄的亲情,那些贪婪的嘴脸,她再也不会纵容。
天刚蒙蒙亮,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空气里裹着寒意。
陈琳小心翼翼拿着那张被自己轻轻压在储钱罐下的彩票。
穿着自己三年前买的皱皱巴巴的棉服,打车来到了那栋挂着
福利彩票兑奖处
牌子的小楼。
工作人员抬头时愣了愣,陈琳只低声说
兑奖,递彩票的手没露半分迟疑。
核验、签字、确认身份,直到那张印着
2000
万(扣税后)的银行卡递到手里,她的手指才轻微颤抖了一下。
走出兑奖中心,恰好雪停了,陈琳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她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把前世为了给老家盖房借来的20万块钱一一还清。
随后打开房产
APP,屏幕里跳出的大平层户型图。
让她想起现在住的出租屋:墙皮在梅雨季节会掉渣,唯一的窗户朝西,下午晒得闷热,晚上又漏风,洗衣机只能塞在阳台角落,转起来像拖拉机。
前世为了每月给弟弟凑
2000
块钱,她连换个窗帘的钱都舍不得。
如今
2000
万在手,她要用500万选套朝南的,冬天暖气足足的,有大阳台能晒被子,有独立厨房能炖汤,再也不用在狭小的过道里煮泡面。
手指划到汽车板块,她盯着那辆银灰色的跑车,想起前世挤地铁被推搡的清晨,想起下雨时打车被拒、浑身湿透跑回出租屋的夜晚,
那时候弟弟还在电话里抱怨
2000
块不够加油,而她连件超过
200
块的外套都没买过。
200万,够她买下那辆曾只敢远观的车,以后再也不用看天气出门,再也不用为了省几块钱步行半小时。
抬头看到远处装饰豪华的商场,上一世陈琳连走进这个商场的勇气都没有,怕售货员看到自己褶皱的衣服和满身的廉价味而给自己脸色。
如今
100
万,够她把衣柜填满,买那些以前只敢在橱窗里看的裙子,挑能配得上新车的包包。
放银行里1000万,每个月花利息。
她再也不用委屈自己,把好东西都留给那些喂不熟的亲人。
风裹着阳光吹在脸上,看着街对面早餐店飘出的热气,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前世的她,把日子过成了围着家人转的陀螺,最后连命都丢了;
这一世,银行卡里的数字是她的底气,大平层、跑车、新衣服,包包,都是她该得的补偿。
她攥紧银行卡,脚步轻快起来。
这
2000
万,每一分都要花在自己身上,谁也别想再沾半分。
第二章:父母耍无赖要钱
陈琳刚在豪宅的落地窗前看完装修方案,手机就震得不停,来电显示是
妈。
窗外的阳光正好,新换的米白色窗帘垂落,把客厅衬得亮堂又温暖,和老家昏暗的土坯房截然不同。
她指尖顿了顿,划开接听键。
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就炸开了母亲尖利的嗓音:
你这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在城里买大别墅开跑车,全村人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们老两口!你个白眼狼,忘了谁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父亲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语气更沉,带着指责:发财了就只顾自己享乐你弟弟还在老家挤破屋呢,你就不能帮衬一把我们养你这么大,真是白养了!
陈琳靠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沙发柔软的皮质面料,心里没半点波澜。
她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场景:母亲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父亲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脸上满是不满。
他们从不是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只是怪她没把钱递到他们手里。
上一世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她刚工作那会,每个月省吃俭用,给母亲买进口钙片,给父亲带城里的好烟好酒,连弟弟的游戏充值卡都从没断过。
她总盼着,只要自己做得够好,爸妈就能多疼她一点,像对弟弟那样,会在她回家时炖锅鸡汤,会问她工作累不累。
可每次得到的,都是
你弟弟要买新衣服,你给打两千你爸腰不好,你再寄点钱回来,
从没人问过她,在出租屋里吃泡面的日子难不难,加班到深夜回家的时候怕不怕。
直到后来她中奖,爸妈第一时间要走
1000
万,弟弟又张口要
1000
万,她才明白,自己从来不是家人,只是在他们眼里自己有些可利用价值罢了。
说完了吗
陈琳的声音很淡,像在说别人的事,我买房子买车,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你的钱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家里给的现在跟我们算得这么清
母亲的声音更尖了,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给你弟打钱,让他在城里也买套房,不然我们就不认你这个女儿,还要去你们公司闹!
陈琳轻轻笑了声,笑声里满是讥讽。
上一世她听到这话,会急得哭,会不停解释,会怕自己真的会失去家人,也怕他们真的找到公司来耍无赖。
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这些人,连最后一点亲情的伪装都懒得装了。
随便你们。她说完,没再听电话那头的辱骂,直接挂断了。
手机扔在沙发上,还在嗡嗡震动,她却转头看向窗外,目光落在楼下刚刚全款买的银灰色跑车上,阳光洒在车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陈琳深吸一口气,上一世对亲情的渴望,早就被那场致命的车祸浇灭了。
这一世,她只为自己活,那些想再吸她血的人,再也别想靠近。
她拿起手机,把
爸妈
弟弟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又继续翻看装修图纸
,客厅的吊灯要选水晶的,阳台要种满鲜花,以后的日子,要亮堂堂的,再也没有阴霾。
陈琳挂掉电话后,电话那头陈强一把抢过母亲手里的老年机,啪
地摔在院子的水泥地上,他指着听筒方向骂:
爸!妈!你们看陈琳那个贱货!中了两千万就装聋作哑,连家里都不接济!只顾自己享乐,我不管,她能住豪宅开跑车,我凭什么还在这破屋里挤着这钱她必须吐出来给我!
昏黄的灯泡挂在土坯墙的钉子上,风吹得灯绳晃悠,把陈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他攥着拳头,手上青筋暴起,前几天听村头老王说,陈琳买的房子在城里最贵的小区,光阳台就比他家整个堂屋大,这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越想越窝火。
陈妈妈赶紧蹲下去捡手机,吹了吹机身上的灰,伸手拍着陈强的后背哄:
我的宝贝儿子,别气别气!陈琳的钱都是你的,明天我就打听一下陈琳在哪住,我们直接去她家要钱去!
说着就跺了跺脚,开始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辱骂陈琳。
蹲在门槛上的陈爸爸终于掐了烟,烟头扔在脚边碾了碾,没说话,只沉沉地叹了口气,
那口气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
没拿到钱
的不甘。
上一世陈琳出事,他也是在一旁默许陈妈和陈强做的事情,如今不过是故态复萌。
陈妈妈还在拍着大腿骂骂咧咧,陈强女朋友小丽突然从炕沿上站起来,走到院子中央。
她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指尖涂着廉价指甲油,却在昏黄灯光下透着股说不出的活络劲儿,这动作不是慌乱,是她琢磨透了主意才有的从容。
阿姨,强哥,你们先别气。
她声音压得比刚才低,却更清楚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钱是陈琳的,我们硬要,人家就是不给,我们也没有办法
陈强立马打断说:那你说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住豪宅,我在这受穷!
小丽没急着答,反而转头看向陈妈妈,眼神里带着点
懂行
的笃定:
阿姨,您记得吗,有一次陈琳说刚交完房租工资不够,没给强哥打钱,您骂她是废物,说白养她了,结果呢过了三天您给她打了个电话,哭着说叔叔腿摔伤了,没钱看病,陈琳不就立马转了五千过来
这话一出口,陈妈妈愣了愣,随即拍了下大腿:对啊!我咋忘了这茬!那死丫头就是贱骨头,骂完了再哄两句,心就软了!
就是这个理。
小丽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像怕被墙外的人听见,
她现在有钱了,脾气肯定比以前硬,但骨子里的软毛病没改,她还是盼着你们能疼她。
咱们别来硬的,就提着点老家的东西,比如她小时候爱吃的妈腌的咸菜,上门去‘看她’。
她伸出两根手指,掰着算:进门先别提钱,就说想她了,阿姨再哭两句,说想给她做顿饭,叔叔就坐在旁边叹叹气,提两句以前她上学时,家里省吃俭用供她的事。她一心软,咱们再慢慢说强哥的难处,
比如没房子娶不上媳妇,以后老陈家没人传宗接代,她作为姐姐,能眼睁睁看着
陈强的眼睛瞬间亮了,往前探了探身子:那要是她还不给呢
不给
小丽笑了笑,嘴角勾起个弯弯的弧度,那笑意没到眼底,只剩算计,
咱们只要能踏进她那豪宅的门,就有办法。就说老家房子漏雨,住不了人,想在城里住两天,陈琳好面子,总不能把亲爹妈往外赶吧
等住进去了,咱们就不走了。
天天给她做饭,陪她说话,软磨硬泡。
她总不能一直铁石心肠,慢慢就会松口,就算不一次性给够买房的钱,每个月给几万生活费总是有的。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院子里破旧的碾子,声音里多了点自己的盼头,
再说了,咱们住进去了,那房子里有咱们的东西,有咱们的人,时间长了,邻里都知道咱们是她家人,她还能把咱们全赶出去到时候那房子,不就跟咱们的一样了
这番话像颗定心丸,砸在陈家人心里。
陈妈妈的怒气早消了,凑过来拉着小丽的手,笑得满脸褶子:还是小丽你聪明!阿姨咋就没想到这招!
陈爸爸也从门槛上站起来,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两圈,沉沉地说了句:这主意行,比硬闹强。
陈强更是兴奋得搓手,刚才的暴躁全没了,满脑子都是住进豪宅的画面:
对!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就跟陈琳说,我先在她家住着,慢慢看房子,她总不能拒绝吧!
小丽被陈妈妈拉着,脸上笑着,心里却打着另一个算盘,
只要能住进那大平层,不用再在这漏风的土坯房里挤着,就算陈琳只给点零花钱,也比现在强。
等她跟陈强结了婚,那房子、那钱,总有她一份。
乡下的的夜空,月亮被云遮着,昏沉沉的,阴冷的风吹的人瑟瑟发抖。
而几百公里外的豪宅里,陈琳刚把鲜花幼苗浇完水,正坐在客厅里联系装修公司立马来装修新家。
这一世,那个会被三言两语哄软心的陈琳,早就死在了上一世的车祸里。
第三章:父母弟弟强住豪宅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陈琳爸妈就打听到了陈琳现在的小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生怕来晚了,钱财就被别人抢了去。
小区门口的大理石岗亭亮着暖光,保安握着对讲机,目光警惕地扫过陈爸陈妈手里鼓囊囊的蛇皮袋,
那袋子沾着泥土,还露着半截腌咸菜的玻璃罐。
三单元
808,陈琳!那是我闺女!
陈妈妈扒着岗亭栏杆,嗓门扯得老高,引得路过的业主频频侧目,
你们赶紧放我们进去,不然我就坐在这儿哭!
陈强在一旁踹了踹地面,满脸不耐烦:磨磨蹭蹭干啥我姐住这儿,你们还敢拦
保安没动,只按了业主呼叫键,电话接通时,他刻意放软语气:陈女士,门口有三位自称是您家人的访客,说找您……
电话那头传来陈琳冰冷的声音,像裹了层霜:不认识。
话音刚落,忙音就响了。
保安挂了电话,脸色立刻沉下来,冲几人做了个
请走
的手势:
不好意思,业主说不认识你们,麻烦离开,别影响其他业主。
陈妈妈还想撒泼,陈强刚要撸袖子,陈爸赶紧拉了拉他们,
几人蔫蔫地坐到路边的花坛沿上,蛇皮袋扔在脚边,咸菜罐晃出酸味儿。
这死丫头,有了钱就真不认人了
陈妈妈气呼呼地揪着草,陈强咬着牙骂:等进去了,看我不砸了她这破房子!
正吵着,一辆印着
诚信装修
的面包车开过来,停在门口登记。
陈强眼尖,一眼看见副驾上放着的装修图纸,图纸角落写着
三单元
808。
他立刻拉着小丽凑过去,陈爸陈妈也跟了上来。
司机刚签完字,陈强就往他手里塞了张百元钞票,赔着笑:师傅,我们是
808
业主陈琳的爸妈,这是户口本,您看
他把皱巴巴的户口本翻开,指着
父女母女
那页,刚才保安不让进,您看能不能捎我们一程
司机捏着钞票,又扫了眼户口本,犹豫了几秒,
他含糊应了声:上车吧,别声张。
几人立马拎着行李挤上后座,蛇皮袋蹭得座椅沾了泥。
电梯停在
8
楼,门刚开,就看见陈琳正站在
808
门口,手里拿着装修清单,显然是在等师傅。
看见他们从电梯里出来,陈琳的眼神瞬间冷了,没想到他们真的厚颜无耻的找上门来了。
手里的清单攥得发皱,转身就想关门。
哎!你别关!
陈妈妈扑上去,双手抵住门板,
陈强和陈爸也上前帮忙,三人力气比陈琳大得多,砰
的一声,门被硬生生推开,
陈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到身后的玄关柜,上面的水晶摆件晃了晃。
几人涌进屋子,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大理石地面映着水晶吊灯的光,客厅落地窗挂着米白色纱帘,窗外是城市夜景;
沙发是浅灰色的真皮款,餐厅的实木餐桌擦得锃亮,
虽然刚刚装修完,还有很多家具家电没有添置全,但是这个屋子对于乡下没有见过世面的他们来说已经足以称得上天堂。
这一切,和老家漏风的土坯房、掉漆的木桌、堆满破衣服的土炕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陈强的嫉妒像火一样窜上来,他攥紧拳头,刚要张嘴骂
你个白眼狼,自己住豪宅不管爹妈,胳膊突然被小丽掐了一下。
他转头,看见小丽正朝他递眼色,带着
别坏了事
的警告,又飞快地扫了眼陈琳紧绷的脸。
陈强愣了愣,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死死盯着茶几上的名牌水杯,脸憋得通红。
陈妈妈已经走到客厅中央,伸手摸了摸沙发扶手,又摸了摸窗帘,嘴里啧啧感叹:
这得花多少钱啊……
琳琳,你看你住这么好,爸妈在老家连个不漏雨的屋都没有……
她说着,声音就带了哭腔,眼角却没半点泪,只一个劲地打量屋里的摆设,打开衣柜看着那些名牌包包,像在盘点自家财产。
陈爸没说话,却走到阳台,扒着落地窗看楼下绿化,虽然是冬天,但是也看得出花园里的热闹,眼神里满是不甘。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而这房子,本应该有他儿子一份。
陈琳站在门口,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看着眼前这几个
亲人
的丑态,心脏像被冰锥扎着。
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闯进她的出租屋要钱,如今换成了豪宅,他们的贪婪只多不少。
她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冰凉,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陈琳靠在门板上,指尖还抵着冰凉的金属门把,声音没半点起伏,眼神像扫过陌生人:你们来这里干嘛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
陈妈刚把蛇皮袋里的旧衣物塞进玄关柜,那柜子是陈琳新买的樱桃木款,还没来得及放自己的东西,就被她的碎花衬衫、陈爸的旧夹克占满了。
听见这话,她立刻转过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手里拎着个玻璃罐凑过来:
你这孩子,还跟爸妈怄气呢妈知道你怪我们前几天说话冲,这不特意给你带了好东西,你最爱吃的咸菜,我腌了整整三个月,比去年的还香。
玻璃罐口沾着干硬的盐粒,标签是用红笔歪歪扭扭写的
,琳琳爱吃,阳光透过罐身,能看见里面深褐色的菜丝裹着辣椒油。
陈琳盯着那罐咸菜,胃里突然一阵翻涌,熟悉的咸腥味像钩子,瞬间勾出那些埋在记忆里的日子。
上一世,家里的饭桌永远是这样的:妈妈把盘子里的肉一块一块的夹给陈强,看着他啃得满手油,
笑着说
我儿正长身体;转头就往陈琳碗里舀了两大勺咸菜,筷子戳着碗沿:
琳琳懂事,多吃点咸菜下饭,省着肉给你弟补身体。
那时的她才十二岁,看着弟弟碗里的肉,咽了咽口水,却还是点头:妈,我爱吃咸菜。
她以为只要够懂事,就能换来妈妈一点关注。
可后来她读高中,每周带的饭盒里永远是半盒米饭、半盒咸菜;
读大学,妈妈每次寄包裹,里面装的不是零食,是两罐沉甸甸的咸菜,附言说
食堂菜贵,就着咸菜吃,能省不少钱,
工作后更甚,每次她要回公司,妈妈都会把咸菜罐塞进她的背包,外面吃饭贵,带咸菜配馒头,省钱给你弟买球鞋。
有一次她加班到深夜,泡了碗面想加勺咸菜,却发现罐子里长了霉。
她蹲在出租屋的厨房哭,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却说
不就是罐咸菜扔了再给你寄,你可别乱花钱买零食,你弟还等着买电脑呢。
上一世的记忆差点让陈琳控制不住情绪,陈琳满眼怨恨的看着妈妈。
我早就不吃咸菜了。
陈琳往后退了半步,声音比刚才更冷,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你拿走,别放在我家里。
陈妈脸上的笑僵住了,手里的咸菜罐晃了晃,辣椒油差点洒出来:现在城里吃啥都贵,你可得不能胡花,省着点钱给你弟...。
陈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闭上了嘴巴。
陈琳觉得他们很可笑,原来是来和自己打感情牌来了,可现在自己可不吃这一套。
目光扫过被塞满的玄关柜,又落在陈强身上,
他正踮着脚摸客厅的水晶吊灯,手指在灯臂上留下一道印子。
你们把东西拿出来,现在就走!陈琳语气愈发强烈。
陈强立马转过身,脸色涨红:姐你啥意思爸妈好心给你带东西,你还赶人这房子你能住上,还不是靠老陈家养你……
老陈家养我
陈琳笑了,笑声里满是凉薄,我读大学的学费是助学贷款,工作后每个月给家里寄两千,你的手机,电脑,连你去年买摩托车的钱都是我出的,
你说老陈家养我,养在哪里
陈爸突然咳了一声,上前两步,语气放软:琳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现在日子过好了,爸妈也不跟你要啥,就是想在你这儿住几天,老家的房子漏雨,你弟马上要结婚,也想跟你商量商量……
商量
陈琳盯着他,商量怎么让我把钱给陈强买房
这话像炸雷,劈得陈家人都愣了。
陈妈手里的咸菜罐
一个没拿稳突然砸到了地上,咸菜丝混着辣椒油溅到陈琳的新拖鞋上。
她看着那滩狼藉,胃里的翻涌更甚,
那些靠委屈自己换来的
懂事,那些咽着咸菜、藏着眼泪的日子,早就随着上一世的车祸死了。
滚!陈琳怒吼,这一次她没有给他们留任何情面。
她再也没了之前的冷静克制,胸腔里的怒火终于冲破堤坝,
这一世,她不要再做那个被拿捏的软柿子,更不要再给这些豺狼半分情面。
陈爸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的虚伪温情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扬起的手带着风,直往陈琳脸上扇:你敢跟老子吼反了你了!
可这一次,陈琳没躲,反而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的冰凉透过衣袖传到陈爸手上,竟让他挣了两下都没甩开。
陈琳的眼神像淬了冰。
陈爸被她看得发怵,却更恼羞成怒:我打死你这个狼崽子!
他另一只手也扬了起来,陈强见状立马撸起袖子冲过来,拳头攥得咯咯响:敢对我爸动手今天我废了你!
陈妈和小丽也没闲着,一左一右朝陈琳扑过去,伸手就想按住她的胳膊。
按住她!好好教训这个白眼狼!
陈妈尖叫着,指甲差点刮到陈琳的脸,这哪里是亲人,分明是一群要把她撕碎的饿狼。
就在陈强的拳头要砸到陈琳身上时,门口突然传来几声粗喝:住手!干啥呢!
是装修公司的工人,刚搬着乳胶漆桶进门,正好撞见这混乱的一幕。
带头的王师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陈强的胳膊往后拽,另外两个工人也赶紧上前,一边把陈琳护在身后,一边拦住还想扑上来的陈妈和小丽。
你们是啥人啊对业主动手
王师傅皱着眉,手里还拎着没放下的漆桶,
我们还在这儿干活呢,你们就敢打人真出了事,我们这装修尾款找谁要去
陈强被拽得踉跄,还想挣扎:这是我们家事!跟你们没关系!
家事也不能打人啊!
王师傅梗着脖子,这房子是陈女士买的,你们私闯进来还动手,再闹我们就报警了!
他说着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陈家人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他们不怕报警,大不了被抓起来蹲几天,
他们怕这些外人真把事闹大,传回老家不好看,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无比虚荣,爱面子。
陈琳从工人身后走出来,理了理被扯皱的衣领。
看着陈爸气得铁青的脸、陈强不甘的眼神,还有陈妈和小丽悻悻收手的模样,她突然冷静下来。
目光扫过客厅里还没拆封部分家具,装修刚完工,通风才三天,甲醛浓度还没降下来,况且今天工人来给最后一间卧室油漆。
既然他们打死不走,那不如
顺水推舟,让他们给我吸吸甲醛。
陈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出手机给物业打了个电话,语气平静:
三单元
808,我家里来了几位‘客人’,想在这儿住几天,麻烦你们别拦着,他们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说罢陈琳就和装修工人离开了。
第四章:监控下的丑恶嘴脸
离开自己的豪宅,陈琳直接住进了五星级豪华酒店,
坐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边,面前的白瓷盘里盛着刚上桌的法式鹅肝,鎏金咖啡杯里的拿铁冒着暖雾。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而手机屏幕里,正实时播放着自家客厅的画面,
那是她临走前偷偷装的监控,此刻成了最好的
看戏工具。
画面里,陈爸正瘫在浅灰色真皮沙发上,手里捏着份财经报纸,却没注意报纸拿反了。
他学着电视里城里人的样子,端起茶几上的龙井抿了一口,刚入口就龇牙咧嘴,
上好的明前龙井,被他喝出了苦药的滋味,却还是硬撑着咽下去,
又把报纸往腿上一拍,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惹得旁边收拾阳台花园的陈妈频频看他。
陈妈早把自己买的花朵幼苗栽了起来,土洒了一地,她也没管,
反而踮着脚摸了摸阳台的纱帘,又扯了扯身上的碎花衬衫,对着玻璃反光整理头发,那姿态,仿佛这屋子从一开始就是她的。
陈强的动静最大。
他找了个三脚架,把手机架在上面,一会儿贴着沙发坐,双手比出
耶
的手势;
一会儿站在电视柜旁,故意把名牌音响的
logo
露在镜头里;
最后跑到落地窗前,把江景框进画面,还特意拉了拉
T
恤下摆,遮住洗得发白的领口。
每拍一张,他就凑过去看半天,嘴角翘得能挂住油瓶。
小丽则一头扎进了衣帽间。
陈琳刚买的几件真丝连衣裙还没拆吊牌,被她一件件拽出来往身上套,
红色的太紧身,她吸气收腰才扣上拉链;
米色的太长,她踩着高跟鞋踮着脚走,吊牌蹭得锁骨发红也不在意。
她从首饰盒里抓出条钻石项链,胡乱戴在脖子上,又拎起个爱马仕包挎在肩上,冲客厅喊:强哥!快过来给我拍两张!
陈强立马跑过去,对着小丽连拍十几张,小丽凑过去挑了张最显身材的,让陈强发朋友圈。
没过两分钟,陈琳的微信就刷到了陈强的动态:大家看看我新买的房子,装修还不错吧
配的九张图里,有客厅、有江景、有他和沙发的合影,唯独没提这房子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更可笑的是,陈妈在下面秒评论:我的宝贝儿子就是有出息!这么大的豪宅,妈看着都高兴!
后面还跟了一串玫瑰花表情。
村里的亲戚纷纷点赞留言,有夸他能干的,有问啥时候办乔迁宴的,陈强一条条回复,字里行间全是
这房子是我买的
的得意。
小丽的朋友圈更是晒上了陈琳自己买的名牌包包化妆品,并配上文案,男朋友给我买奢侈品。
手机屏幕里,小丽还在对着镜子转圈圈,陈妈凑过去夸她
穿这裙子真好看,
陈爸则又端起了龙井,这次喝得慢了点,却还是皱着眉。
陈琳看着这一屋子的闹剧,忍不住笑了,指尖碰了碰温热的咖啡杯壁。
原来,她精心布置的家,在这些人眼里,成了炫耀的道具;
她的心血,成了他们自导自演的舞台。
不过没关系,他们愿意演,她就愿意看,
反正这出戏的结局,早就由她定好了。
既然他们这么想住豪宅,那就让他们在这个房子里自生自灭吧,喂,物业吗,帮我把三单元808房间的暖气停掉。
陈琳放下手机,拿起刀叉切了块鹅肝,入口即化的油脂裹着果香,比前世顿顿吃的咸菜,不知香了多少倍。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月亮,心里平静得很:慢慢来,属于她的,她一分都不会让;他们欠她的,她也会慢慢讨回来。
第五章:难捱的冬天
窗外的梧桐枝桠光秃秃的,裹着层薄冰,零下
20
度的寒风刮过玻璃,发出呜呜的声响。
傍晚,陈琳坐在酒店套房的暖炉旁,手里捧着杯热腾腾的卡布奇诺,而手机监控画面里的豪宅,却是另一番景象。
客厅的水晶吊灯没开,只亮着盏昏黄的小夜灯,冷意仿佛能透过屏幕渗出来。
陈强和小丽裹着床旧棉被,缩在真皮沙发上,被子边缘磨得起了球,被面泛黄,
还沾着块洗不掉的油渍,与身下质感细腻的沙发格格不入。
小丽把脚伸进电褥子,嘴里还嘟囔着:
这破电褥子一点都不热,早知道把老家的厚毯子也带来。
陈强没应声,只把被子裹得更紧,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得很慢。
卧室的画面更狼狈。
陈爸陈妈挤在大床上,盖着两床叠在一起的旧被子,被角打着补丁,连枕头都是用化肥袋改的。
陈妈缩着肩膀,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涕差点流出来,她烦躁地抹了把脸,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那是陈琳上一世省吃俭用给陈妈买的生日礼物,结果还被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让她有那个闲钱还不如给他弟弟换个新电脑。
陈琳的手机很快响了,屏幕上跳动着
黑名单来电(已拦截),她却故意点了接通,还开了免提,让暖炉旁的暖意与电话里的寒意形成对比。
陈琳你这个小贱人!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电话那头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
你敢给我们停暖气这房子里冷得能冻死人,你是想把你爸妈、把你亲弟弟都冻死是不是!
陈琳喝了口卡布奇诺,舌尖裹着甜意,语气慢悠悠的,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
妈,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是你们自己要住进我家的,我没请,是你们硬闯进去的。
陈琳喝了口咖啡继续道,
现在嫌冷了那就回老家啊,或者自己花钱交暖气费啊,物业电话我可以发给你。
交暖气费
陈妈的声音更急了,带着点肉痛的尖啸,
这房子是你的!凭什么让我们交这么大面积的平层,一个月暖气费得
10000
块吧你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你有那么多钱买豪宅,交个暖气费还舍不得你良心被狗吃了!
陈琳听得清楚,陈妈提到
10000
块
时,语气明显顿了一下,她不是交不起,是舍不得。
上一世,陈琳把自己的工资都交给了家里,现在让她掏自己的钱交暖气,比割她的肉还疼。
我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想怎么花是我的事。陈琳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们住着我的房子,用着我的水电,现在连暖气费都想让我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要么交暖气费,要么卷铺盖滚回老家,你们自己选。
你!你……
陈妈被噎得说不出话,电话那头传来陈强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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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你别太过分!爸妈年纪大了,冻出病来你负责
负责
陈琳笑了,笑声里满是凉薄,
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女儿,我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而你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所以当然是你负责喽
小丽听到这话,立马开口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和强哥都是爸妈的孩子,凭什么你不养,你要是不养我和强哥也不养。
陈妈和陈爸看了一眼小丽,然后把目光转向陈强,
没想到陈强竟然和小丽统一口径:对,我们也不养,
好呀,那就让他们去睡大街。
她没等对方再骂,直接挂了电话,还顺手把号码重新拖进了黑名单。
挂掉电话后,陈妈看着小丽和陈强:你们两个也是狼崽子,亏我这么疼你。
陈强和小丽立马解释道:妈,这还不是想让陈琳掏钱给你们养老吗,没想到她居然那么狠心。
确实,陈强和小丽还没有那么傻,这些年,陈琳赚的钱给家里不少,同时陈爸陈妈种地也赚了不少钱,他们还指望着爸妈把家底都掏出来给他们买房呢。
抬头看向监控画面,陈妈对着手机骂骂咧咧,陈爸在一旁唉声叹气,陈强则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时不时搓着手。
他们舍不得交
10000
块的暖气费,更舍不得离开这栋能让他们炫耀的豪宅,只能在冷屋子里硬扛。
陈琳放下手机,往暖炉里添了块木柴,火焰噼啪作响,暖意裹住全身。
她举起手机,镜头对准跳动的火焰与杯沿的奶泡,轻轻按下快门,
配文只简单写了句
暖炉配咖啡,冬日小确幸,发送前特意点开
谁可以看,勾选了
仅陈家
4
人可见。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抬眼看向监控屏幕,果然没过两分钟,客厅里的陈强就举着手机跳了起来,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语气又急又怒:爸!妈!你们快看陈琳发的朋友圈!
陈妈正缩在沙发上搓手,闻言立马扑过去:让我看!她又发什么疯!
陈强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亮着陈琳的朋友圈照片,
暖黄的炉光、精致的咖啡杯,和他们此刻裹着破棉被、呼出白气的冷屋子,像两个世界。
好啊!这个白眼狼!
陈妈攥着手机的手气得发抖,指甲几乎嵌进屏幕,
我们在这儿冻得要死,她倒好,躲在外面享清福!还发朋友圈故意气我们!
她点开评论框,手指在键盘上磕磕绊绊地敲:大家都看看,我们陈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孝子!只顾自己享乐,不管爹妈死活!
陈爸凑过来看了眼,也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打字: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供她读书,结果现在人家有钱了,就想和我们断绝关系,寒心啊……
他特意加了个
流泪
的表情,仿佛自己真是受了天大委屈。
陈强早就按捺不住,抢过手机就发评论,语气冲得像要从屏幕里跳出来:姐!你良心被狗吃了
小丽坐在一旁,凑过去看了眼评论区,撇撇嘴也补了条:强哥,你别气坏身子,有些人啊,有了钱就忘了本,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长辈受冻吧
这话看似劝和,实则把
冷血
的帽子牢牢扣在陈琳头上。
监控画面里,四个人围着一部旧手机,你一言我一语地刷新评论,生怕漏了什么。
陈妈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说要把截图发给村里的亲戚,让大家评评理;
陈强则不停地刷新朋友圈,盼着陈琳能回复,哪怕是服个软;
陈琳端着咖啡杯,看着监控里的闹剧,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她点开朋友圈评论区,扫过那几条充满道德绑架的留言,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了划,没回复,反而给自己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这些人的表演再逼真,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的闹剧。
陈琳放下手机,往暖炉里又添了块木柴,外面天寒地冻,她的世界却温暖明亮,
她想起上一世的冬天,自己住在漏风的出租屋,舍不得开空调,只能裹着薄被子加班,而陈妈却把她寄回去的钱,全给陈强买了新羽绒服。
想到这里,这一世,她不会再委屈自己。
那些想吸她血、占她便宜的人,就该在寒冬里好好尝尝,什么叫
自食其果。
第六章:坏陈强好事
开春的阳光暖得正好,高档小区门口停了好几辆平价轿车,是陈强特意叫来的同学和发小。
他穿着从陈琳衣柜里翻出的名牌夹克,故意把车钥匙(其实是陈琳的备用钥匙)揣在裤兜外,见人就热情地迎上去:哎呀,路不好找吧快跟我来!
一群人跟着他走进小区,看着绿树成荫的步道、气派的喷泉,忍不住连声称赞:
强子,你可真出息了!这小区我之前路过过,一平得好几万吧居然买这么好的房子给叔叔阿姨住!
陈强故意摆了摆手,脸上却藏不住得意:
害,这房子也就二百来平,不算大,不过给我爸妈住正好,他们年纪大了,得住得舒服点。
这话一出,周围的夸赞声更响了,有人拍他肩膀:你这孝顺劲儿,我们真得学学!
陈爸陈妈早在门口等着,陈爸手里攥着盒好烟,见人就递: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陈妈则拉着女同学的手,故意指着客厅的水晶吊灯、真皮沙发说:都是强子买的,这孩子,非要给我们换大房子,说以前住乡下委屈我们了。
说着,还偷偷瞥了眼众人羡慕的表情,嘴角翘得老高。
一屋子人围着客厅转,有人摸了摸沙发扶手:这真皮的吧手感真好!
有人凑到落地窗旁:哇,还能看见江景!
陈强站在人群中间,接受着众人的追捧,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连之前流鼻血的烦躁都忘了。
而此刻的陈琳,正通过手机监控看着这场闹剧,屏幕里,陈强唾沫横飞地吹嘘
房子是自己买的,爸妈在一旁帮腔,一群人围着虚假的
孝顺戏
叫好。
她皱了皱眉,指尖划过屏幕:这么热闹的场景,没我怎么行
没过十分钟,门铃响了。
陈强以为是自己叫的外卖到了,得意洋洋地去开门,门一拉开,却撞见了拎着包的陈琳。
客厅里的喧闹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门口。
陈强的脸一下子僵了,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强撑着面子说:姐,你怎么来我家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琳扫了眼满屋子的人,又看了看陈强故作镇定的脸,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里属于自己的一切,沙发、吊灯、墙上的装饰画,这是谁家,你现在搞不懂了吗
同学中开始议论:我看陈强他姐就是看不惯陈强比她好,所以什么都说是自己的
就是,她姐太虚荣了
有那个本事自己买去呀,来这里认别人的房子。
听着同学们议论纷纷,陈琳不慌不忙的拉长了声调:需要我把房产证照片调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说着,她就掏出手机,作势要打开相册。
陈爸陈妈急了,赶紧冲过来,一个劲儿地给陈琳使眼色,陈妈还拉了拉她的胳膊,
压低声音:琳琳,有话回家说,别在外面丢人!
丢人
陈琳甩开她的手,声音提高了几分,足够让屋里所有人都听见,
让一群外人闯进我家,拿着我的东西炫耀,这才叫丢人。现在,请你的朋友们立马离开我的家。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之前夸陈强的同学脸色尴尬,有人小声问:强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你买的房子吗
陈强的脸涨得通红,急得结巴:姐,你别闹了!这房子……
这房子是我……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硬撑:这是我家的事,你说了不算!
我说了不算
陈琳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小区保安的电话,语气冷静:
喂,三单元
808,有无关人员非法闯入我家,麻烦过来处理一下,谢谢。
挂了电话,她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屋里的人:现在,要么自己走,要么等保安来‘请’你们走。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再敢替陈强说话,纷纷拿起自己的东西,尴尬地往外走,路过陈强时,连招呼都没打。
陈爸陈妈站在一旁,脸白一阵红一阵,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最后一个人走了,保安也到了,确认屋里没有其他人后才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陈强猛地冲过来,指着陈琳的鼻子骂:你这个扫把星!我好不容易请同学来聚聚,你非要来拆台!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陈琳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毫无波澜,只淡淡说了句:
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让谁来,想让谁走,全凭我高兴。以后再敢私闯我的家,我就不是叫保安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没再看陈强狰狞的脸,转身就走了。
第七章:陈强甲醛中毒的白血病
天气逐渐变暖,屋子里暖洋洋的。
陈妈正蹲在客厅擦地,嘴里哼着老家的小调,冬天熬过去了,暖气费没花一分,这房子越住越顺手,她早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
陈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小丽则在衣帽间整理那些没摘吊牌的衣服,时不时拿起一件对着镜子比划,眼里满是得意。
强子,小丽,你们过来。
陈爸放下手里的茶杯,清了清嗓子,你俩年岁也不小了,下个月就把婚订了,这房子你们就先住着,
有我们在,陈琳那丫头不敢来闹,以后这房子,早晚是你们的。
陈妈立马附和,直起腰拍了拍手:就是!彩礼的事你们别操心,我跟你爸找陈琳要去!她现在有钱,不给也得给,总不能让我儿子娶媳妇连彩礼都拿不出!
陈强听得眉开眼笑,刚要开口应下,鼻子突然一热,鲜红的血滴
啪嗒
落在游戏手柄上。
他愣了愣,抬手一抹,指尖全是血,这已经是半个月里第三次流鼻血了,前两次他只当是上火,没当回事。
又流鼻血了
小丽凑过来,看着他鼻尖的血渍,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强哥,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总这么流不是事儿,别耽搁了。
陈妈原本还笑着,见状也慌了神,赶紧找纸巾给陈强堵鼻子:
是不是最近熬夜打游戏熬的明天让你爸陪你去医院查查,开点药调理调理。
第二天一早,陈爸陪着陈强去了医院。
抽血、做
CT,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拿着报告单找他们时,脸色沉得吓人。
患者确诊为急性白血病,需要立刻住院化疗,后续可能还要骨髓移植,初步估算治疗费用至少上百万。
白血病
陈爸手里的报告单
哗啦
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走廊的墙上,
上百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陈强也懵了,刚才还满不在乎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抓着医生的胳膊急道:
医生,有没有便宜点的治法我家没那么多钱啊!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病拖不得,越早治疗越好,你们尽快凑钱吧。
走出诊室,父子俩像丢了魂似的。
陈爸蹲在医院门口,掏出手机,手哆嗦着拨通了陈琳的电话,
这一次,他连伪装的温情都没了,语气全是命令:陈琳!你弟弟得了白血病,要上百万治病!你赶紧把钱送过来!这是你亲弟弟,你不能不管!
电话那头的陈琳正在看着旅行社发来得国际旅游攻略,正准备出国旅游。
听到
白血病
三个字,她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后转为平静,只淡淡反问:
上百万我哪来那么多钱
你少装蒜!你中了两千万!你怎么会没钱
陈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你要是不给钱,你弟弟出了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琳轻轻笑了,笑声透过听筒传过去,让陈爸的怒火瞬间僵住。
我没钱。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她没再听电话那头的咒骂,直接挂断了。
这是他们贪婪的恶果,该由他们自己承担,而她的人生,早就该朝着阳光走,再也不回头。
傍晚的霞光透过豪宅落地窗,却没了往日的暖意。
小丽刚从医院回来,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上百万的治疗费是个无底洞,没了这房子的盼头,陈强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累赘,她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推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陈强还在医院跟医生磨着
能不能先欠着治疗费,陈爸陈妈去亲戚家借钱了。
小丽没犹豫,直奔衣帽间,打开陈琳的定制衣柜,之前她舍不得拿走的几件真丝连衣裙、没拆吊牌的香奈儿外套,还有那只她觊觎了好久的爱马仕铂金包,此刻全成了她跑路的
战利品。
她把行李箱摊在地上,动作又快又急,生怕被人撞见。
真丝裙塞进箱子时勾到了拉链,她烦躁地扯了扯,把吊牌扯掉扔进垃圾桶;
铂金包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最上面,还不忘对着镜子挎了挎,确认好看才扣上箱子。
临走前,她又扫了眼床头柜上陈琳的珍珠项链,伸手抓过来塞进包里,能多拿一点是一点。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滚过,发出轻微的声响,小丽没回头,甚至没关上门,就快步消失在电梯口。
她掏出手机,把陈强和陈爸陈妈的微信全拉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这家人越远越好。
两个小时后,陈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住院,一进门就喊
小丽,给我倒杯水,却没人应声。
他走到衣帽间,瞬间僵在原地,衣柜里空荡荡的,之前被小丽翻出来的名牌全没了,只有几件他的旧
T
恤扔在角落。
小丽!小丽!
陈强疯了似的在屋里转圈,
翻遍了每个房间,最后看到玄关处没关严的门,才反应过来小丽跑了。
他猛地抓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啪
地摔在地上,杯子碎成渣,滚烫的咖啡溅在地板上,像他此刻的怒火。
都是陈琳!都是因为她!
陈强扯着嗓子吼,额角的青筋突突跳,
她明明知道刚装修完的房子不能住,却故意不告诉我们!现在我得了白血病,小丽也跑了,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他完全忘了,当初是他们自己硬闯进来,是他们从未关心过房子里的甲醛,他只知道把所有错都推给陈琳。
没多久,陈爸陈妈也回来了,借钱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本来就难看,听到小丽跑路的消息,陈妈当场就哭了:
我的儿啊,怎么这么命苦!钱没借到,媳妇也跑了!
哭有什么用!
陈爸猛地一拍桌子,眼里满是狠劲,
都是陈琳那个白眼狼!她故意让我们住甲醛房,害强子生病,现在又逼走小丽!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要报警!让警察把她抓起来,告她故意伤人!
对!报警!
陈妈立马止住哭,眼睛亮了起来,
就说她明知道房子有毒还让我们住,害强子得白血病!让她坐牢!让她把钱拿出来给强子治病!
陈强也附和着:对!报警!让她付出代价!她不是有钱吗坐牢了钱也得给我治病!
三人围着手机,七嘴八舌地商量着怎么
编瞎话,陈爸甚至已经开始翻通讯录找
认识的警察。
完全忘了他们强占房子、偷用物品的事实。
他们像一群困兽,只知道用最荒谬的方式反扑,却没想过,这一切的恶果,都是他们自己的贪婪种下的。
第八章:法庭上的对峙
果不其然,很快陈琳就收到了法庭的传单。
到了开庭日,旁听席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目光都落在原告席上,
只见陈爸陈妈攥着皱巴巴的起诉状,身体绷得笔直,却难掩眼底的慌乱。
陈强没到场,据说还在医院化疗,可这份
受害者
的姿态,更成了他们拿捏陈琳的筹码。
法槌
咚
地落下,书记员刚念完案由,陈妈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直戳被告席的陈琳,声音尖得像破锣:
陈琳!你这个狠心的白眼狼!你明知道房子里全是甲醛,还故意让我们住!现在我家强子得了白血病,你怎么就不替他难受你怎么不去死!
她一边骂,一边想冲过去抓陈琳的头发,法警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陈妈挣扎着,鞋跟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眼泪却没掉一滴,
那哭腔里全是表演,连旁听席都有人小声议论:这当妈的,怎么这么凶
陈爸也跟着拍了下桌子,唾沫星子溅在起诉状上:
法官大人!您可千万要为我们做主!就是她!陈琳!她故意害我儿子!她中了两千万就不认亲了,现在还想看着我儿子死!
便挣扎着法警的阻拦,边喊快把她抓起来,让她赔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能少!
他喊得脸红脖子粗,仿佛自己真是什么天大的受害者。
陈琳坐在被告席上,指尖轻轻攥着传票的边角,却没半分慌乱。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血脉相连的人,看着他们颠倒黑白的模样,胃里的恶心感又涌上来,却比上次更平静
,
上一世她会哭,会辩解,会因为这份
亲情
崩溃,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法官大人,
陈琳的辩护律师推了推眼镜,声音沉稳有力,我的当事人并非原告所说的‘故意伤害’。
相反,原告一家未经我当事人允许,强行闯入其住宅,并拒绝离开。
我的当事人多次要求其搬离,均被原告以‘亲情’胁迫,无奈之下才暂时搬去酒店居住。
律师说着,递上一份证据清单:这是小区监控录像,清晰记录了原告一家强行推门的过程;这是物业的证言,证明我当事人曾多次投诉原告非法占用房屋;
还有我当事人与原告的通话录音,能证明原告从未关心过房屋甲醛问题,只一心想要霸占房产。
法庭的投影幕上,监控画面清晰播放着陈家人推搡陈琳、抢夺行李的场景,陈妈那句
这房子以后就是我们的
也透过音响传了出来。
陈爸陈妈的脸色瞬间白了,陈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接下来,有请证人王某出庭。
律师话音刚落,装修公司的王师傅就从旁听席站起来,手里还拿着当时的施工日志。
他走到证人席,对着话筒沉声说:我是给陈女士装修房子的工长,他们家人硬闯进去那天,我正好在现场。
我亲眼看见他们推陈女士,还说‘这房子我们住定了’
你胡说!
陈妈突然尖叫起来,打断了王师傅的话,你肯定是被陈琳这个贱胚子收买了!你拿了她多少钱你凭什么帮她说话!
我没拿一分钱。
王师傅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施工日志,
陈爸见状,赶紧帮腔:法官大人,他撒谎!就是陈琳故意瞒着我们!
可他说这话时,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王师傅,更不敢看法官。
旁听席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指着陈爸陈妈,小声说
这家人看着就不像好人明明是自己要住,现在倒怪别人。
陈妈听见了,想反驳却没底气,只能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绞着衣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陈琳抬起头,看向审判席上的法官,声音平静却清晰:法官大人,我没有故意伤害他们。他们强占我的房子,觊觎我的财产,如今出了问题,却反过来倒打一耙。我愿意配合调查,但我不会为他们的贪婪买单。
法槌再次轻敲,法官看着眼前的证据和双方的表现,眉头微微蹙起。
陈琳知道,这场闹剧很快就要落幕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这些人用
亲情
绑架她的人生,更不会让他们的贪婪,毁了她重活一次的幸福。
法庭门口的阳光有些刺眼,陈父陈母耷拉着脑袋走出来,脊背比来时佝偻了不少。
方才在庭上,王师傅拿出了当时的装修记录,还播放了手机里存着的、陈家强行推门而入的视频,加上陈琳提交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清晰拍着他们搬行李、占房子的模样,法官驳回诉讼的那一刻,两人就知道,这场闹剧彻底输了。
迎面撞见陈琳,陈母的眼神先是恶狠狠的,可对上陈琳冷得像冰的目光,又飞快躲闪开,攥着衣角的手不自觉收紧。
陈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比如再求两句
救救强子,可话到嘴边,看着陈琳身后律师递来的文件袋,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连法庭都不站在他们这边,再多说也只是自取其辱。
陈琳没看他们一眼,转头对律师低声交代:李丽偷拿的奢侈品清单我已经整理好了,包括购买凭证和监控录像,麻烦你尽快提交起诉材料,按盗窃罪走流程。
律师点头应下,她才踩着高跟鞋离开,背影挺直,没再回头看那对失魂落魄的夫妇。
没过三天,警方就找到了躲在邻市出租屋里的李丽。
当时她正对着镜子试穿偷来的香奈儿外套,行李箱里塞满了陈琳的名牌包和首饰,连吊牌都没来得及拆。
面对警察的询问,她还想狡辩
是陈强让我拿的,可监控录像里,她偷偷收拾行李、溜之大吉的画面清清楚楚,加上陈琳提供的购买凭证,
价值近100万的物品,足够她判上几年。
最终,李丽因盗窃罪被判入狱,那些她贪来的奢侈品,全被追回还给了陈琳。
另一边,陈强的化疗费用像座大山压得陈家喘不过气。
陈父陈母先是掏空了家里的积蓄,接着又咬牙卖掉了乡下住了几十年的土坯房,连地里的几亩庄稼都低价转租给了邻居。
可这点钱,对于白血病治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每次化疗后,陈强的脸色都更苍白一分,躺在病床上还在骂陈琳
心狠。
他们没放弃向陈琳要钱,白天打被拉黑的电话,晚上就换陌生号码打,接通后要么是陈母的哭求,要么是陈父的威胁。
琳琳,妈求你了,给强子留点救命钱吧你再不给钱,我就去你小区门口跪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德行。
每次陈琳都只是静静听着,等对方说完,就淡淡一句
与我无关,然后挂断电话,顺手把新号码也拖进黑名单。
她偶尔会从老家亲戚的朋友圈里看到陈强的照片,瘦得脱了形,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陈父陈母在旁边愁眉苦脸。
可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上一世,她被这家人榨干最后一点价值,连命都丢了;
这一世,她守住了自己的钱,守住了自己的人生,而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代价,房子没了,钱没了,儿媳跑了,儿子重病缠身。
番外:
这天傍晚,陈琳坐在自家花园里,晚风拂过,带着花香,她轻轻闭上眼,
那些黑暗的过去终于彻底翻篇,从今往后,她的人生里,只有阳光和属于自己的幸福。
陈琳计划已久的出国旅行也提上了行程。
早上巴黎的晨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落在陈琳摊开的旅行手册上。
她指尖捏着银质小勺,轻轻搅动杯中的拿铁,奶泡划出细腻的纹路,散发出令人温暖的味道。
窗外就是埃菲尔铁塔的剪影,这是她上一世只敢在杂志上看的风景,如今终于踩在了脚下。
她掏出手机,拍了张
铁塔
+
咖啡
的照片,朋友圈配文只有简单一句:晨光正好。
没有定位,没有多余的炫耀,只有一种卸下重担后的松弛。
照片里,她穿着米白色针织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眼底是久违的明亮,不再有过去的委屈,也没有对家人的牵挂。
接下来的日子,她从巴黎的艺术画廊逛到罗马的古斗兽场,从威尼斯的贡多拉船上坐到瑞士的雪山脚下。
偶尔发的朋友圈,要么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热巧克力,要么是一张雪山下的背影,
评论区里是新朋友的点赞和祝福,再没有陈家那些令人窒息的消息。
而远在国内的医院里,陈强的化疗终于有了些效果。
他虽然瘦得脱了形,但年轻的身体扛住了最初的排异反应,只是每天的治疗费用依旧像座大山。
陈爸陈妈变卖了所有家当,连亲戚都借遍了,眼看就要断药时,一张陌生账号的汇款单突然到了账,数额正好够接下来三个月的治疗费。
陈爸陈妈拿着汇款单,反复查了账号信息,却只看到一串陌生的数字。
他们猜过是亲戚帮忙,也猜过是陈琳心软,却没敢再打电话确认,
上一次打电话,他们祈求陈琳看在生她养她一回的份上,救救陈强,陈琳连听筒都没让他们说完就挂了,后来连号码都拉黑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笔钱正是陈琳打给他们的。
当初小丽入狱后,警方把追回的包包、首饰还给了陈琳。
她看着那些带着灰尘的名牌,和一件件被试穿过的痕迹,没有半分留恋,这些东西曾被别人觊觎,如今也该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彻底了断她和陈家的牵连。
她找了靠谱的二手平台,把东西一一变卖,然后用匿名账号把钱打了过去。
不是心软,而是释然。
她不想再和陈家有任何牵扯,这笔钱,就当是还了上一世那点血缘的债,从此两清。
这天,陈琳坐在瑞士的雪山酒店里,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手里捧着杯热红酒。
手机里传来律师的消息:陈家未再联系,陈强治疗按计划进行,匿名汇款已到账。
她淡淡回复了句
知道了,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窗外的雪山洁白耀眼,屋里的暖炉噼啪作响,热红酒的香气裹着全身。
陈琳闭上眼,第一次觉得,人生可以这么轻松,没有家人的索取,没有道德的绑架,只有属于自己的阳光和风景。
这一世,她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再也没有任何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