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因为50万彩礼,在餐厅广庭大众之下,将一杯红酒泼在我脸上。
陈凡,你就是个废物,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眼前浮现出一行血字：【林雪,对你的恶意值：90（鄙夷、贪婪、预谋）】。
我以为是错觉,直到我回到公司。
手把手带出来、对我言笑晏晏的实习生,头顶恶意值：85（嫉妒、窃取、替代）。
每天给我带早餐的温柔单亲妈妈,头顶恶意值：99（陷害、嫁祸、毁灭）。
而从未正眼看过我的冰山女总裁,头顶的恶意值,是触目惊心的…【-250（愧疚、保护、弥补）】。
等等,负数
1.
冰冷的液体,带着酒精的辛辣,劈头盖脸地泼了我一脸。
林雪的尖叫,比酒液更刺耳。
红酒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流进眼角,刺得又涩又痛。
陈凡,你看看你这窝囊样！
五十万彩礼都拿不出来,你还算什么男人
你就是个废物！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我交往了三年的女友林雪,正站在高级餐厅的中央,指着我的鼻子,用全世界最恶毒的言语,一字一句,碾碎我的尊严。
周围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在我背上。
邻桌的窃窃私语,那些鄙夷、嘲弄、幸灾乐祸的眼神,将我整个人活生生钉死在原地。
我攥紧了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血肉里。
为了这五十万彩死,我求遍了所有亲戚,甚至准备去背上高额贷款。
我以为这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没想到,是我自取其辱的开端。
废物林雪,我为了你……
我的辩解,在她听来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从LV包里抽出一张卡,动作轻蔑地甩在我脸上。
拿着,分手费。
别再纠缠我,下个月我就要和王总订婚了。他随手送我的一个包,都比你一年工资还多！
那张银行卡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却像一座山,压垮了我所有的骄傲。
世界在我眼前分崩离析。
就在这万念俱灰的瞬间,一行猩红的血字,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我眼前。
那字体扭曲,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雪,对你的恶意值：90（鄙夷、贪婪、预谋）】
我猛地眨了眨眼。
幻觉
不。
那行字无比清晰。
括号里的备注像一把手术刀,瞬间剖开了林雪那张精致的妆容,露出了底下最丑陋的真实。
预谋。
我的心,骤然一沉。
原来,这场羞辱,是她早就计划好的。
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对我这个穷鬼,执行一场公开处决。
我缓缓抬头,狼狈地抹去脸上的酒渍。
视线里,林雪头顶那行血字灼灼燃烧。
她挽住身边一个油腻中年男人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炫耀与胜利。
所谓的真爱,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
我没有去捡那张卡。
我只是踉跄地站起身,在无数道目光的凌迟下,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直到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公司。
那个我曾以为是避风港的地方。
2.
凡哥,回来啦！脸怎么这么红喝酒了
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实习生肖雅,我亲手带出来的女孩,平日里凡哥凡哥叫得最甜。
她见我脸色不对,立刻端来一杯温水,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关切。
没事,风吹的。我勉强挤出笑容,伸手去接。
然而,就在我抬眼的瞬间,我的心脏猛地一抽,几乎停跳。
肖雅那张纯真无害的笑脸之上,赫然悬浮着一行同样的血字。
【肖雅,对你的恶意值：85（嫉妒、窃取、替代）】
我的手猛地一抖,水差点洒了出来。
嫉妒
窃取
替代
这三个词,是三根毒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
我手把手教她做方案,把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甚至在她犯错时主动替她背锅。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可这行血字告诉我,在她甜美的笑容下,藏着一条随时准备将我一口吞下的毒蛇。
我僵硬地转过头,目光扫过整个办公室。
小陈,脸色这么差,最近太累了吧来,王姐给你带了亲手做的三明治,补充点营养。
说话的是邻座的王姐,一个温柔的单亲妈妈。
她总是热心地帮我打卡,给我带早餐,在我加班时默默留下一杯热牛奶,是整个部门公认的知心大姐。
我感激地看向她。
下一秒,我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王洁,对你的恶意值：99（陷害、嫁祸、毁灭）】
九十九！
只差一点就到满值的恶意！
毁灭
这个词,让我从骨头缝里感到一阵战栗。
一个每天对我嘘寒问暖的人,心里想的,竟然是彻底毁灭我
我不敢再看下去了。
我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眼角的余光却无法控制地扫过那些平日里与我称兄道弟的同事。
项目组的搭档李浩,昨天还和我喝酒吹牛,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李浩,对你的恶意值：70（抢夺、算计、踩踏）】
系统提示,他正用一份伪造的数据报告,准备抢走我跟了三个月的大客户,然后把我踩进泥里。
财务部那个总夸我勤奋老实的大叔。
【张远,对你的恶意值：60（利用、背锅）】
他正盘算着,如何将一笔亏空的烂账,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我负责的项目报销里。
……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一幅幅和善的笑容。
此刻在我眼中,都变成了扭曲的鬼脸。
他们头顶不断跳动的恶意值,像一个个冰冷的记分牌,精准地记录着他们对我深藏的所有恶毒。
我瞬间明白了。
为什么我做的项目,功劳总被别人抢走
为什么我明明没犯错,却总是莫名其妙背黑锅
为什么我拼尽全力,却始终在原地踏步
原来,我不是不顺。
我是活在一个由无数恶意精心编织的巨大陷阱里。
我像一个赤身裸体的傻子,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快乐地唱着歌,还天真地以为,周围的毒蛇猛兽都是可爱的小白兔。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几乎要窒息。
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信
3.
就在我绝望到快要崩溃时,一道清冷的身影从我身边走过。
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掠过我的鼻尖。
是她。
我们公司的冰山女总裁,秦晚。
一个传说中的女人。
年仅26岁,执掌着这家市值数十亿的公司,以铁血手腕和不近人情著称。
她从不参加任何公司聚会,开会时言简意赅,眼神永远冷静得可怕,能轻易看穿所有人的伪装。
我进公司两年,她跟我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在她眼里,我可能和办公室里的一盆绿植,没有任何区别。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
然后,我看到了此生最为震惊的一幕。
在她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上方,同样悬浮着一行字。
但那行字的颜色和内容,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那是一行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字体。
【秦晚,对你的恶意值：-250（愧疚、保护、弥补）】
负数
恶意值,竟然可以是负数！
而且,是-250！
愧疚、保护、弥补……
这三个词,像三道惊雷,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
我彻底懵了。
这个全公司最高冷、权力最大、从未正眼看过我的女人,为什么会对一个底层小职员,怀有如此强烈到极致的情感
愧疚什么
保护什么
弥补什么
我们的人生,根本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在这片绝望的恶意海洋中,秦晚头顶那道微弱的金光,成了我唯一能看到的亮色。
它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也是我心中,最大的谜团。
我胸膛剧烈起伏,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全世界都想我死,那我就必须活下去。
而且,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而这一切,就从眼前这位对我恶意值85的可爱实习生开始。
4.
下午,肖雅的身影轻快地飘到我面前。
凡哥,和创科技的方案,我帮你优化了一下,你看看
她将一份文件递来,笑容天真烂漫,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如果是昨天,我大概会感动于这个实习生的勤奋好学,感谢她为我主动分担。
但现在。
我只看到她头顶那行血红的字。
【恶意值：85（嫉妒、窃取、替代）】
我伸手接过那份所谓的优化方案。
指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系统的提示在脑中炸开。
【警告：该方案窃取了你未公开的B计划核心数据,并包装成其个人思路。】
【一旦你使用此方案汇报,她将在会议上当众发难,声称核心创意来自她的优化,而你,不过是一个窃取实习生想法、能力平庸的执行者。】
【届时,她将凭借此功劳顺利转正,并取代你,成为新的项目负责人。】
好一招釜底抽薪。
偷我的心血,还要反咬一口,将我彻底踩进泥里。
我胸口那股被背叛的刺痛,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但我脸上,笑意不减。
是吗小雅你真是有心了,辛苦你了。
我的声音温和得没有一丝波澜。
肖雅被我的笑容晃了一下,随即眼中的得意更浓,她头顶的恶意值甚至兴奋地跳动了一下,变成了86。
应该的嘛,能为凡哥分担是我的荣幸。
她开始提前给我下套,为自己邀功。
我觉得我加进去的那个关于用户数据流的分析,特别亮眼,肯定能让总监眼前一亮！
确实,这个点子很棒。我点头称赞,给予她最高的肯定。
然后,我话锋一转。
不过,这个想法太超前了,我怕自己能力不够,万一汇报时讲错了,反而辜负了你的创意。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用回我的原始版本吧。
我的话,听起来是极致的自谦与谨慎。
实际上,却堵死了她所有的路。
肖雅脸上的笑容,寸寸冻结。
【肖雅,对你的恶意值：87（不甘、恼怒）】
可是……凡哥,我的方案明明更好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她急了,语气里透出一丝压不住的质问。
怎么会呢
我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诚恳地看着她。
小雅,你是新人,有冲劲是好事。这个项目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冒任何风险。你的才华,以后有的是机会展示。
我将那份凝聚了她所有恶意的方案,轻轻推了回去。
然后,我当着她的面,打开自己的电脑。
屏幕上出现的,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准备的真正杀手锏——最终版方案。
逻辑缜密,数据详实,视觉呈现更是高出她那个优化版不止一个档次。
肖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终于明白,我从一开始就在防着她。
她自以为高明的窃取,在我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拙劣表演。
【肖雅,对你的恶意值：90（怨恨、嫉妒、恐慌）】
下午,项目汇报会。
我走上台,将最终方案完美呈现。
创意惊艳,逻辑无懈可击。
满座高管,频频点头。
汇报结束,总监满意地看着我,进入提问环节：陈凡,这次的方案很出色,特别是关于B计划数据的引入,很有前瞻性。这个想法是你独立完成的吗
来了。
我能感觉到,身后的肖雅,连呼吸都已停滞。
我平静地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她,然后转向总监,微笑道：
报告总监,方案是我独立完成的。
不过,在方案成型过程中,实习生肖雅,也给了我很多‘启发’。
我特意加重了启发两个字。
肖雅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满是末日降临的恐惧。
我却再次话锋一转。
比如,她用实际行动提醒我,在职场上,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是多么重要。
我一边说,一边操作电脑,将文件的详细属性,投射到巨大的幕布上。
从初稿到终稿,每一次修改的时间、作者信息,清晰得无可辩驳。
所以,我将每一版方案的修改稿,都做了加密备份,并且在文件属性里留下了不可更改的时间戳。
同时,我也将最终版方案在昨晚十一点五十九分,以邮件形式发送到了我的私人邮箱,以作备案。
我声音平淡,陈述着事实。
但每一个字,都钉死了她的退路,将她的那点龌龊心思,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我没有直接指控她一个字。
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肮脏与卑劣。
总监是人精,脸色瞬间沉下,目光如刀,射向肖雅。
肖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肖雅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铁证面前,任何辩解都只是自取其辱。
【肖雅,对你的恶意值：95（绝望、毁灭）】
她知道,她的职业生涯,在这一刻,彻底完了。
会议结束,人事的清退通知就下来了。
理由是严重违反公司诚信原则。
她收拾东西时,办公室里满是指指点点的目光。她抬起头,怨毒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只是平静地回望着她。
这是我觉醒系统后,流的第一滴血。
但,这仅仅是开始。
我转过头,看向邻座那个始终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单亲妈妈王洁。
她头顶上,那一行血字像一颗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恶意值：99（陷害、嫁祸、毁灭）】
下一个,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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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解决掉肖雅,并未带来一丝喘息之机。
我知道,她不过是深渊探出的一根触手,真正致命的毒蛇,是王洁。
一个恶意值恒定在99的女人。
第二天,王洁的身影准时出现在我工位旁,手里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手冲咖啡。
小陈,恭喜你呀,昨天的汇报太精彩了。
她的笑容恰到好处,既有长辈的欣赏,又不失同事间的亲切。
她甚至还伸手,亲昵地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
那个肖雅,心思不正,以后你可要离她远点。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充满了关怀。
可她头顶那鲜红的【恶意值：99】,像一团鬼火,纹丝不动。
括号里的备注,更是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发冷。
【陷害（财务漏洞）、嫁祸（伪造签名）、毁灭（职业生涯+法律责任）】
她不是想让我丢工作。
她是想让我这辈子,都烂在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手机屏幕悄无声息地亮起,系统的预警文字逐条弹出。
【目标：王洁。】
【计划：她将利用职务之便,将一笔高达三百万的财务烂账伪装成正常的项目支出,诱导你在报销单上签字。一旦你签字,她会立刻向集团总部匿名举报,指控你利用项目款项中饱私囊、职务侵占。】
【后果：你将面临公司开除、行业封杀,并承担三百万的债务和严重的刑事责任。】
【执行时间：今天下午三点前。】
汗水几乎要从毛孔里渗出来。
好一招温柔的毒计。
我接过那杯尚有余温的咖啡,抬头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王姐,整个部门,还是你对我最好。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我的思绪却在以百倍的速度运转。
不能拒绝签字。
任何一丝怀疑都会让她警觉。
我必须让她相信,我已经掉进了她精心编织的网里,然后,在她收网的那一刻,连人带网,一起扯进地狱。
我需要证据。
整个上午,我状若无事地处理着工作,系统的视野却牢牢锁定着两个人。
王洁,以及财务总监,张远。
【张远,对你的恶意值：60（利用、背锅）】
很明显了。
王洁是猎犬,张远是猎人,而我,是那只被选中的猎物。
中午,我以加班为由留在了办公室。
果然,王洁和张远一前一后,走进了无人使用的楼梯间。
来了。
我按下手机的录音键,放轻脚步,像个幽灵般贴近了那扇厚重的防火门。
门缝里,传来张远压抑着不耐的声音：怎么样了
总监您放心。王洁的声音充满了谄媚与自信,陈凡就是个愣头青,几句好话就哄得找不着北了。下午我把文件拿过去,他看都不会看一眼,肯定就签。
很好。签完字,原件立刻给我。只要审计部的窟窿能填上,副总监的位置,就是你的。
谢谢总监！王洁的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变调,但她还是假惺惺地问了一句,不过……那个陈凡,是不是太惨了点三百万,他这辈子就完了。
张远发出一声冷嗤。
惨职场就是坟场,不是你埋别人,就是别人埋你。他不背这个锅,难道我们背收起你那点没用的同情心,把手尾处理干净！
我明白！
门后,我紧紧攥着手机。
录音键上的红色计时,是我为他们谱写的倒计时。
证据,到手。
但这还不够。
我不仅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我还要让他们……亲手把对方推进深渊！
下午两点五十分。
王洁踩着高跟鞋,带着满面春风,款款而来。
小陈,辛苦啦。这是华东大区的项目费用结算单,总监催得紧,你先把字签了。
她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我桌上,无比贴心地直接翻到了需要签名的一页。
我看着她头顶那燃烧的【恶意值：99】,脸上堆砌出一个最真诚、最感激的笑容。
好的,王姐,总是麻烦你。
我拿起笔。
在王洁无比期待的目光中,在那张决定我命运的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我的名字。
落笔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王洁的瞳孔里爆开一团狂喜的光。
她头顶的恶意值备注,应声而变。
【毁灭（已达成）】
6.
王洁的手几乎是从我掌中将文件抢走的。
那份薄薄的纸,在她眼中,重如千钧,是她通往权力巅峰的阶梯。
行,我先给总监送过去,你继续忙。
她声音里的激动几乎压抑不住,转身的步伐都比平时快了三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得意。
我看着她消失在总监办公室门口的背影,唇角无声地扬起。
那不是通往天堂的门票,王姐。
那是我,亲手给你签发的地狱入场券。
在我落笔签字之前,我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指甲轻轻刮过印泥,在签名的末尾,按上一个极其模糊的痕迹,一个不凑到眼前就绝无可能发现的指纹。
当然,那不是我的。
是我从王洁早上递给我的那杯温咖啡上,拓下来的。
属于她自己的指纹。
而我真正的杀招,是那个名字——陈凡。
这两个字,我对着财务总监张远的签名,练了不下百遍。
凭着记忆,我模仿出了他笔锋里七八分的精髓。
外行看热闹,或许看不出端倪。
但对于笔迹鉴定专家而言,这模仿中的破绽,本身就是一份最强有力的铁证,一份将所有灾祸引向张远本人的证据。
王洁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我则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将那段清晰的楼梯间录音,连同一份详细的说明文档,打包成一封匿名邮件。
收件人：集团总部,审计部、法务部。
邮件标题是：【实名举报天科分公司三百万财务漏洞,附决定性证据！】
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静静等待。
风暴,就要来了。
大约半小时后。
我的直属上司,部门总监,被秦晚的秘书叫出了办公室。
我瞥了他一眼,那张脸已经没了人色,脚步都是飘的。
又过了十分钟。
办公室那扇永远紧闭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
秦晚亲自领着几个西装革履、神情肃杀的陌生人走了进来。
整个办公室的嘈杂声戛然而止,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目光如电,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王洁和财务总监张远的工位前。
他亮出证件,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王洁,张远,集团审计监察部。我们怀疑你们涉嫌职务侵占、伪造财务报表,请跟我们走一趟。
唰！
王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晚,又猛地转向那个男人,嘴唇剧烈地颤抖：不……不是我！是陈凡！文件是他签的字！是他干的！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尖叫着指向我。
张远也瞬间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厉喝：对！文件上是陈凡的签名,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监察部负责人面无表情地举起那份文件,像在展示一件艺术品。
是吗
我们已经请笔迹专家做了初步鉴定,这个签名,虽然在刻意模仿陈凡的字迹,但其深层的书写习惯,与张总监你的笔迹,有高达85%的相似度。
张远的身体猛地一晃,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砸中了胸口,整个人僵在原地。
另外,负责人又拿出一份报告,我们在签名下方,提取到一枚残缺指纹,经过技术比对,确认属于王洁女士你本人。
王洁彻底瘫软下去,眼神涣散,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呢喃。
不可能……这不可能……
至于你们口中的陈凡,监察负责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声音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办公室,陈凡先生,是本次事件的举报人。他不仅提供了你们在楼梯间合谋的完整录音,还主动交代了自己为保全公司利益、取证‘配合’签字的全过程。总部决定,对陈凡先生的举报行为,予以嘉奖。
轰！
整个办公室,炸了。
所有人的目光,刀子一样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充满了惊骇与不解。
而王洁和张远,那两道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凌迟。
【王洁,对你的恶意值：100（同归于尽）】
【张远,对你的恶意值：100（报复、毁灭）】
恶意值双双爆表。
我只是平静地迎着他们的视线,内心古井无波。
就在他们被监察人员架着往外走时,王洁突然疯了一样挣脱钳制,尖叫着朝我扑来,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直冲我的眼睛。
陈凡！我杀了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是秦晚。
她一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我的身前。
那并不算高大的背影,此刻却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
监察人员也迅速反应过来,将彻底癫狂的王洁死死按住,拖了出去。
我站在秦晚身后,鼻尖萦绕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冷的香气,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她头顶上那行金色的字样,似乎在这一刻,亮得有些刺眼。
【-250（愧疚、保护、弥补）】
她……在保护我
风暴过后,办公室陷入了坟墓般的寂静。
再也没有人敢小看我。
曾经那些鄙夷和算计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深深的忌惮。
他们头顶的恶意值备注里,无一例外地多出了两个字：
【畏惧】。
而在角落,我的好兄弟李浩,脸色惨白地坐在座位上,头顶的【恶意值：70】正疯狂闪烁。
我知道。
他怕了。
他怕自己,会是下一个王洁。
7.
办公室的清洗,让李浩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成了惊弓之鸟。
他一连几天都在躲我,连眼神的交汇都刻意回避。
他头顶的恶意值在60到75之间疯狂摇摆,备注也从【抢夺、算计】,变成了【犹豫、恐慌、观望】。
他在怕。
但他也在权衡,要不要趁火打劫,冒险一搏。
我决定,推他一把。
这天下午,我在茶水间堵住了他。
浩子,躲我干嘛
我像往常一样,笑着擂了他一拳,语气无比真诚：王姐那事儿你别多想,咱们是兄弟,我还能信不过你
李浩的身体瞬间绷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凡哥,说啥呢,我就是最近项目太忙了。
他干笑着,还是没忍住,主动把话题引了过来。
对了,你那个‘星海’的项目,怎么样了
我故意长叹一声,满脸愁容。
别提了,卡死了。星海那个刘总,油盐不进,方案改了快十遍了,他还是不满意。
我压低了声音,做出掏心窝子的样子。
总监都放话了,这周再拿不下来,就得换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他头顶的数字。
恶意值,从65,瞬间飙升到75！
备注里的【犹豫】二字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贪婪】和【机会】。
他上钩了。
他真以为我黔驴技穷,以为他的机会来了。
凡哥,你别灰心啊！
他立刻热情地凑上来：要不,我帮你瞅瞅多个人多条思路嘛！
好啊！那可太谢谢你了,浩子！
我感激涕零,反手就将一个U盘塞进他手里。
这是我最新的方案,你赶紧帮我参谋参谋,看问题到底在哪儿！
U盘里的方案,自然是我故意留下致命漏洞的阉割版。
李浩捏着U盘,手心都在发烫,像是拿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李浩,对你的恶意值：80（窃取、伪装、超越）】
他以为自己拿到了我的王牌。
却不知道,那是我亲手喂给他的毒药。
……
接下来的几天,李浩开始了他拙劣的表演。
他一边假惺惺地帮我优化方案,一边背着我,疯狂联系星海的刘总。
系统,成了我的眼睛和耳朵。
【李浩向刘总发送邮件,内容：‘刘总,陈凡的方案太过保守,完全没get到您的战略意图。我这里有一份全新的颠覆性方案,希望能有机会向您当面汇报。’】
【李浩正在通话,向刘总承诺10%的私下回扣。】
【李浩已和刘总约定,周五下午三点,公司会议室,方案PK！他要当着所有高层的面,把我踩在脚下！】
一切,尽在掌握。
周五下午,决战时刻。
我和李浩并肩站在会议室的白板前。
对面,坐着秦晚、部门总监,以及星海集团的决策人,刘总。
李浩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挑衅和轻蔑几乎不加掩饰。
他头顶的恶意值,已经攀上了顶峰。
【恶意值：90（羞辱、碾压、取代）】
他迫不及待地冲上台,将那个基于我阉割版修改而成的方案,天花乱坠地讲了一遍。
讲完,他自信地推了推眼镜,目光灼灼地看向刘总。
刘总,我的方案,才是真正能为星海带来价值的方案！
刘总面沉如水,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我。
会议室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
我迎着众人的目光,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走上台。
李浩的方案,很精彩。
我先是轻飘飘地夸了一句,让他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紧接着,我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只可惜,他所有的精彩,都建立在一个错误的根基之上！
我甚至没看李浩,而是直视着刘总的眼睛。
刘总,您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颠覆性的狗屁创意。
而是‘稳定’！是‘安全’！我说得对吗
此话一出,刘总一直紧绷的身体,猛地向后一靠,眼睛里爆出一团精光！
李浩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打开我的PPT。
没有花哨的设计,只有一页又一页详实到恐怖的数据分析。
星海集团作为行业龙头,早过了冒险求变的阶段！核心诉求,是在保证现有市场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进行低风险的稳步扩张！
李浩方案里那些创意,每一个都伴随着极高的试错成本和市场风险,这与贵公司的核心战略,背道而驰！
而我的方案,不求惊艳,只求‘精准’！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预算,都经过了最严密的风险评估！我能保证,未来一年,为星海带来至少15%的纯利润增长,同时,将市场风险压到3%以下！
话音未落！
啪！
刘总猛地一拍大腿,豁然起身！
对！他妈的！这才是老子想要的！稳定！安全！
他指着我,激动地对秦晚说：秦总！你这个兵,是真正懂我的人！
李浩,彻底傻了。
他像一尊石雕,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李浩,对你的恶意值：95（震惊、羞愤、不解）】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拿了我的底牌,却输得如此彻底。
因为我给他的,从来不是底牌,而是他的催命符！
最终结果,毫无悬念。
我,陈凡,拿下星海项目,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
而李浩。
恶意竞争,贿赂客户,即刻开除！
总监冰冷的声音,像一柄重锤,彻底砸碎了他的幻想。
他被保安拖出去的时候,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站在窗前,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黯然离开公司。
实习生、单亲妈妈、好兄弟……
所有潜伏在我身边的恶,被我亲手,一个个连根拔起！
办公室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
陈凡……是我,林雪。我们……能见一面吗
8.
再次见到林雪,是在当初她将红酒泼在我脸上的那家餐厅。
同一个位置。
只是这一次,我和她之间,隔着天堂与地狱。
我安稳地靠在主位的真皮沙发里,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顶级和牛。
而她,局促地坐在我对面。
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的脸,此刻写满了憔悴与刻意的讨好。
她的目光,像两只贪婪的钩子,死死挂在我身上价值不菲的杰尼亚高定西装,和我手腕上那块低调却奢华的百达翡丽上。
【林雪,对你的恶意值：100（利用、榨干、报复）】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甚至没能在我的心湖里激起半点涟漪。
意料之中。
她所谓的浪女回头,不过是闻到了金钱的腥味。
她看到了我这条被她丢弃的咸鱼,竟然一跃龙门,站在了女总裁秦晚的身侧。
所以她又来了。
想故技重施,用她那廉价的眼泪和虚假的爱意,将我重新变成她的摇钱树,她的高级舔狗。
甚至,系统清晰地显示出,在她贪婪的欲望深处,还潜藏着毒蛇般的报复心。
一旦让她得手,她会变本加厉地榨干我。
然后在我的事业最顶点,给我最致命的一击。
用我的毁灭,来洗刷她今天低头的耻辱,满足她那早已扭曲的虚荣。
可悲,可怜。
陈凡,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雪声音哽咽,眼眶瞬间就红了,那演技足以媲美影后。
当初是我鬼迷心窍,被那个王总骗了！他就是个空壳子,欠了一屁股债！陈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现我爱的还是你！
她说着,就伸出手,试图来抓我的手腕,触碰那块她连型号都叫不出的名表。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身体微微后仰。
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她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林雪。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她的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你说你爱我。
那你爱我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是爱我这个人,还是爱我切牛排的这把刀,是纯银的
我的问题,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虚伪的胸膛,露出了里面腐烂发臭的欲望。
她的脸色青白交加,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拿起桌上的那瓶罗曼尼康帝,给自己倒了半杯。
猩红的酒液在水晶杯中摇晃。
那颜色,像极了那天从我脸上滑落的,混着我尊严的酒渍。
当初,为了区区五十万。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声音冰冷。
你就是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这辈子最大的羞辱。
现在,你想回来
我……
你知道吗我打断了她,视线从酒杯移到她那张惨白的脸上,我现在一个月的薪水,就够付你那可笑的彩礼了。
我刚刚签下的那个项目,光是奖金,就能买十个你曾经向我炫耀的LV。
林雪的瞳孔,瞬间放大,震惊之中,是无法掩饰的贪婪。
所以……
我举着酒杯,缓缓起身。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就像当初,她俯视着卑微的我一样。
你告诉我。
现在的你,凭什么觉得,还配得上我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灵魂上。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我举起酒杯。
猩红的酒液,从她头顶缓缓浇下。
一滴,不剩。
这一杯,还给你。
冰冷的液体浸湿了她精心打理的头发,顺着她惊恐的脸颊滑落,玷污了她身上那件冒牌的名牌衣裙。
她狼狈不堪,像一只溺水的鸡。
周围食客的目光,那些毫不掩饰的嘲讽、鄙夷、幸灾乐祸……一如当初,射向我的那些利箭。
风水轮流转。
真公平。
我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随手放在桌上,推到她的面前。
拿着。
分手费。
支票上的数字,是五十万。
不多不少。
我用她曾经最看重的东西,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从此,两不相欠。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半分停留。
身后,传来林雪压抑不住的,混杂着屈辱和崩溃的哭喊声。
我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对于恶意满格的人,任何怜悯,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走出餐厅,城市的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正当我驱车,准备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时。
电话响了。
是秦晚的秘书,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陈凡！出事了！公司出大事了！
秦总……秦总她被董事会的人带走了！
9.
我赶到公司时,整栋大楼已经被一片末日般的恐慌所笼罩。
人心惶惶,流言如瘟疫般扩散。
完了！我们被对家‘天启集团’恶意收购了！
听说秦总被架空了！她父亲当年留下的一个商业漏洞被抓住了,是死局！
天要塌了,我们是不是都要滚蛋了
我一脚踹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里面一片狼藉。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陌生壮汉,正粗暴地封存着文件,他们胸口的徽章,是天启集团的标志。
秦晚的秘书双眼红肿,看到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凡！他们说秦总涉嫌挪用公款,伪造商业合同,已经被监察机构带走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挪用公款,伪造合同！
这卑劣的手段,和当初王洁陷害我时,何其相似！
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秦晚的,必杀之局！
就在这时,我脑中的系统界面,陡然变成了血红色,发出刺耳到撕裂灵魂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针对核心守护目标‘秦晚’的顶级恶意事件！】
【恶意来源锁定：天启集团总裁——秦峰！】
【恶意值：100（吞并、复仇、毁灭）！】
秦峰
他也姓秦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如闪电般炸开。
【系统紧急任务触发：解救秦晚,揭开二十年前的血色真相！】
【任务线索指引：你父亲遗物中,那支派克钢笔的重量。】
父亲的钢笔重量
我立刻驱车冲回家,冲进书房,从抽屉最深处翻出那个布满划痕的旧铁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父亲的遗物。
那支派克钢笔,就躺在中央。父亲曾说,这支笔,见证了他一生的荣耀与耻辱。
我将钢笔握在手中,比寻常的钢笔要沉上许多！
我拧开笔杆,里面没有墨囊,而是一个被蜡封得死死的,沉甸甸的黄铜管。
我砸开蜡封,从里面倒出了一把小巧的,带着锈迹的钥匙。
以及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纸条上,是父亲那熟悉的笔迹,却带着一丝血泪般的悲怆：
儿子,若你看到这张纸条,证明我已沉冤未雪。持此钥匙,去东城银行33号保险柜。那里,有我们家失去的一切,也有秦家的……真相。
东城银行！
我颤抖着手,握紧那把冰冷的钥匙。
保险柜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我打开它。
里面,是一本日记,和十几盘落满灰尘的录音磁带。
日记的扉页,是我父亲陈建国,和另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秦正雄的合影。
二十年前,他们是生死兄弟,白手起家,共同创立了公司的前身。
然而,在公司上市前夜,秦正雄的堂弟,也就是天启集团的总裁秦峰,这个豺狼般的男人,用一份伪造的投资合同,骗走了公司所有的救命钱。
同时,他制造了一场意外车祸,让秦正雄重伤昏迷。
然后,他将商业间谍、背叛者的罪名,全部栽赃到了我父亲的头上！
我父亲百口莫辩,被千夫所指,逐出公司,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最终抑郁成疾,含恨而终。
秦正雄醒来后,面对好友的背叛和公司的破产,心力交瘁,没几年也撒手人寰。
临终前,他将公司的残骸,连同对我们陈家的滔天愧疚,一同交给了年幼的秦晚。
秦晚,她一直活在这份愧疚的枷锁里。
她拼了命地工作,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有一天能找到我,弥补秦家对我父亲的亏欠。
她头顶那-250的数值……
是家族的愧疚。
是她个人的守护。
更是那份深埋心底,因愧疚而不敢言说的……爱意。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我脑中这个所谓的恶意值系统,根本不是什么天降的金手指。
这是我父亲沉冤二十年的执念！
是秦晚十几年如一日的守护！
是这两种强大到极致的情感,跨越时空交织在一起,所催生出的,一个只为保护我而存在的奇迹！
我死死攥着父亲的日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泪水,无声地爬满了我的脸。
原来如此。
原来,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源自二十年前那场被掩埋的惊天血案。
现在,秦峰,那个刽子手！
他又回来了！
用同样卑劣的手段,妄图彻底摧毁秦晚,吞并她父亲,也是我父亲留下的最后心血！
我擦干眼泪。
我的眼神,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冷与坚定。
秦峰。
二十年前,你毁了我父亲的一切。
二十年后,我拿你血债血偿！
10.
我将父亲遗留的所有证据,整理成一份密不透风的材料。
每一个签名,每一笔账目,都像是一枚钉子,准备将秦峰死死钉在审判席上。
我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拨通了警方和商业犯罪调查科的电话。
做完这一切,我看向手机通讯录。
复仇,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利用系统,精准地筛选出天启集团内部,每一个对秦峰恶意值爆表的高管。
他们或是被夺权,或是被压榨,或是单纯的野心勃勃。
我逐一联系他们,只抛出一个诱饵。
秦峰要倒了,想不想在天启重组后,坐上他的位子
没有长篇大论的劝说。
因为我看到的恶意值数字,已经告诉我,他们压抑的欲望早已是干柴烈火。
我给的,只是一个火星。
人性的贪婪与恐惧,是我手中最致命的武器。
秦峰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商业帝国,地基早已被他自己的暴虐蛀空,此刻,正从内部发出碎裂的声响。
三天后。
天启集团顶层董事会。
秦峰意气风发,站在主位,唾沫横飞地描绘着吞并秦晚公司的宏伟蓝图。
他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诸位,过了今天,整个行业都将是我们天启的天下！
他话音刚落。
砰——！
会议室厚重的双开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狠狠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全场愕然。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门口。
我逆光而立,身后跟着的,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以及几位神情冷峻的商业犯罪调查科人员。
秦峰的瞳孔,在看清我的一瞬间,猛地缩紧。
陈凡你怎么会在这里！保安！保安！
他的咆哮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厉内荏。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
秦峰,别喊了。
二十年前,你窃取我父亲的研究成果,逼死我父母。
三个月前,你制造伪证,恶意收购,将秦晚送进监狱。
现在,我来跟你算总账。
你,被捕了。
当二十年前的证据、账本、专利转让的伪造签名,一份份被掷在他面前的会议桌上时,他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而当他最信任的副手,那个他头顶恶意值常年高达85的男人,平静地站起身,对警方说出我可以作证,这一切都是秦峰指使我干的时候——
秦峰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那张保养得当的脸,肌肉神经质地抽搐着,嚣张与傲慢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与绝望。
【秦峰,对你的恶意值：100（不甘、怨毒、同归于尽）】
他猩红着双眼,像一头困兽,猛地扑向桌上的文件,嘶吼着想将一切撕碎。
不！这是假的！都是假的！
但冰冷的手铐,已经锁住了他的手腕。
一切,都结束了。
尘埃落定。
秦晚无罪释放的那天,阳光很好。
我站在公司门口等她,没有进去。
当她从大门里走出来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
那张总是清冷如冰的脸上,第一次,冰雪消融。
她看着我,先是怔住,随即,嘴角缓缓上扬,那笑容,像是压抑了太久的释放,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与纯粹的喜悦。
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头顶那行金色的字样,亮得像一轮小太阳。
【-250】
我们隔着几步路的距离,相视而笑。
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里。
天启集团,这艘商业巨轮,随着船长秦峰的入狱,迅速分崩离析,被饿狼们瓜分殆尽。
我们顺势收回了所有被侵占的产业,甚至,比以往更加强大。
我凭借着这滔天的功劳,名正言顺地进入了公司核心决策层,站在了秦晚的身边。
办公室里,曾经那些对我指指点点、头顶冒着恶意值红光的人,如今要么夹着尾巴做人,头顶的数值降到了安全线以下,要么,就已经永远地从这栋大楼里消失了。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但我眼中的世界,已然不同。
我脑中的系统,不再是让我惶恐不安、躲避伤害的警报器。
它成了我手中的权杖。
我可以清晰地分辨,每一次谈判桌对面,那副微笑面具之下,跳动的是【-10（真诚合作）】的善意,还是【+60（合同陷阱）】的恶意。
我的人生,从被动地躲避黑暗,变成了主动地、去选择、去拥抱光明。
这天傍晚,我和秦晚并肩站在总裁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
脚下,是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
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轻声问我。
陈凡,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你还会……注意到我吗
我转过头,望进她清澈如水的眼眸。
在她头顶,那行数字依旧闪耀。
【-250（守护、信赖、爱意）】
我嘴角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
我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
会的。
我无比坚定,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因为在这个人人头顶都可能冒出红色恶意值的世界里,只有你的金色,是我见过最纯粹、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