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吞人凶宅 > 第一章

城市的霓虹灯也无法照亮阿哲和小雅银行卡里的余额。租房软件上那些精致的公寓图片,仿佛都在对他们无声地嘲笑着价格标签上的数字。
这个怎么样小雅滑动着屏幕,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希冀,独栋,两层,还带个小院子。月租才一千五。
阿哲凑过去看,照片里的老宅确实别有韵味,灰墙黑瓦,透着一种被时光打磨过的沉静。院子里的杂草有些高,但更添了几分野趣。室内装修简单干净,家具齐全,采光看着也不错。最关键的是,这个价格,在这座城市里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千五独栋阿哲皱起眉,理性的警钟轻轻敲响,这价格低得离谱了,会不会是骗子或者房子有什么问题凶宅
小雅缩了一下,嗔怪地拍他一下:别瞎说!中介说了,房东老人急着租,不图钱,就图个有人气,帮忙看着房子别荒了。位置是偏了点,但安静啊!她眼里闪着对那个小院子和阳光的渴望,我们先去看看嘛,万一呢
诱惑实在太大。第二天,他们坐了将近两小时的车,来到城市边缘近乎荒废的老城区。房子比照片里更旧一些,孤零零地立在一条僻静小路的尽头,周围邻居稀少,最近的房子也在百米开外,窗户黑洞洞的。
房东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深色中山装,脸色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话很少,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很少与他们对视。
房子老,但结实。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东西都能用。规矩不多,就两条:一,地下室绝对不准进去;二,晚上十点后,把所有窗帘都拉严实了。
阿哲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为什么
房东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空洞得让人发冷:老房子的毛病,晚上潮气重,拉上窗帘护家具。地下室……堆的都是破烂,年头久了,结构不稳,不安全。他顿了顿,补充道,要能答应,现在就能签合同,押一付一。
价格最终战胜了疑虑。看着小雅兴奋地规划着哪里放书架,哪里养绿植,阿哲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签合同时,他注意到房东的签名异常潦草,像某种符咒,地址栏也只写了个模糊的本市,没有具体门牌。
拿到钥匙的瞬间,阿哲感觉指尖传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钥匙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他甩甩手,以为是错觉。
第二章:不祥的初兆
搬家的兴奋持续了第一天。老宅空间宽敞,虽然家具老旧,但别有一番风味。小雅哼着歌打扫卫生,阿哲则里外检查了一遍。电路有点老,但能用。水压也足。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门,就在厨房角落,看起来无比厚重,老式的黄铜锁孔透着岁月的痕迹,门上没有把手。阿哲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指尖传来一种异常冰冷的触感,仿佛摸到的不是木头,而是某种冷血动物的皮肤。
夜幕迅速降临,将老宅彻底吞没。没有了城市的光污染,窗外的黑暗浓得化不开,静得可怕,连虫鸣都听不见。
第一夜,他们是在一种莫名的紧张中度过的。总觉得窗外有影子晃动,但撩开窗帘,只有无尽的黑。老旧的木头地板会在深夜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像是有人在上面轻轻走动。空调明明设定在二十六度,却常常莫名吹出刺骨的冷风。
可能是房子太老,通风太好。阿哲安慰小雅,也安慰自己。
小雅没说话,她总觉得在房子的某个角落,有一道冰冷的、非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他们身上。
第二天,小雅在收拾卧室衣柜时,在最深处的隔板上摸到一个冰凉的硬物。那是一个褪色的糖果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已经黏成一团的玻璃弹珠、一个断了胳膊的塑料小兵,还有一张黑白全家福照片。
照片上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并排坐在一张藤椅上。三人都穿着旧式的衣服,表情是一种近乎呆滞的平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用尺子画上去的,标准得令人不适。背景似乎就是这栋老宅的门口。
这家人看起来……怪怪的。小雅把照片递给阿哲。
阿哲看着照片,心里也有些发毛,尤其是那个小女孩的眼睛,黑得深不见底。老照片都这样,曝光时间长,人不敢动。他故作轻松地把盒子塞回衣柜深处,别瞎想了。
但接下来的发现,让这份轻松荡然无存。小雅在擦拭客厅书架时,发现几本书的书脊上有深色的、类似干涸水渍的印记,但摸上去却有点粘腻,并且散发出极淡的、与地下室门缝透出的一模一样的甜腻腥气。阿哲则在厨房的抽屉最里面,摸到了一些细碎的、像是干枯昆虫鞘翅的碎片。
真正的恐惧始于声音和更诡异的细节。
先是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刮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轻轻挠门板,有时在卧室门外,有时在客厅的墙壁上。阿哲几次猛地打开门,门外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冰冷的空气。
接着是脚步声。非常轻微,像是踮着脚尖在走路,从楼上的空房间传来,慢慢走下楼梯,停在他们的卧室门外,然后消失。一次又一次。
小雅开始失眠。她告诉阿哲,她不止一次听到像是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叹息,气流冰冷。阿哲自己也发现,早晨醒来,有时会发现自己的睡衣袖口或裤脚有淡淡的泥点,像是夜里在潮湿的土地上行走过,但他们明明整夜都在床上。
最令人不安的是食物的腐败。他们买来的新鲜水果,一夜之间就会变得干瘪发黑,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牛奶会迅速变酸,甚至表面会凝结出一种奇怪的、灰色的薄膜。
第三章:侵蚀与发现
理性的解释越来越苍白。
阿哲刮胡子时,突然发现剃须刀刀片上缠绕着几根长长的、金色的头发。他自己的头发是短的黑色。小雅是深棕色及肩发。
你是不是用我刮胡刀了他半开玩笑地问。
小雅脸色瞬间白了:没有!我怎么可能用那个!
空气瞬间凝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家里的物品开始出现微小的位移。早晨起来,餐桌上的杯子会挪动几厘米。沙发上的靠垫会变换顺序。小雅放在梳妆台上的发卡,第二天会出现在床头柜下。阿哲甚至有一次清晰地看到,一支放在桌子上的笔,在自己眼前缓慢地滚动了几厘米,然后停下。
温度的异常已经成了常态。房子里总是莫名弥漫着一股阴冷,尤其是走廊和楼梯口。空调的控制面板偶尔会自己亮起,数字疯狂跳动,然后定格在最低的16度,出风口嘶嘶地吐着白雾。阿哲试图关掉总闸,却发现即使断电,空调依然在诡异地运行。他们不得不穿上所有厚衣服,但那种冷是浸入骨髓的,无法抵御。
阿哲终于忍无可忍,拿出合同想打电话给房东。那个号码永远是无法接通。他按照合同上的地址去找,那是一条根本不存在的路名。
他们被彻底困在了这里。
一天下午,小雅在打扫书房时,无意中发现一块松动的踢脚线。她用手一抠,一小块木条脱落,后面藏着一本薄薄的、卷了边的笔记本,还有几张发黄的旧报纸剪报。
那是一本日记。
日记字迹从工整到潦草:
X月X日:搬进来了,价格真便宜,就是有点冷……
X月X日:晚上总是听到声音,是老鼠吗冰箱里的肉好像坏得特别快。
X月X日:窗帘……为什么总是自己拉开一条缝我明明拉严实了。昨晚看到窗外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地站着……
X月X日:墙上的影子!我看到了!不止一个!它们在看我们!房东的电话打不通了!
X月X日:我找到了一些旧报纸……关于这间房子的……太可怕了……
最后一页,只有用红色笔疯狂写下的一行扭曲字迹:
它选中了新的!饥饿!永恒的饥饿!我该走了!逃!!
那些剪报日期久远,报道语焉不详,却令人脊背发凉:
……本地望族××氏于宅中举行秘仪,祈求家运永昌,然引火自焚,宅邸尽毁,惨不忍睹……
……怪异频发,多名住户声称遭遇‘墙内鬼影’,心理医师诊断为集体癔症……
……建筑师坦言,此宅重建时曾遇怪事,地基无法夯实,时有异响,仿佛下有空洞,或活物蠕动……
日记和剪报从小雅颤抖的手中滑落。恐惧像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这邪恶并非偶然,而是漫长而古老的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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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反抗与绝望
这房子是活的!它下面有东西!它在吃我们!小雅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阿哲脸色铁青,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粉碎。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它再邪门也是栋房子!我们得出去!
他们首先尝试暴力突破。阿哲用沉重的实木椅子拼命砸向客厅的落地窗。玻璃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异常坚固,连裂纹都没有出现。他又去砸门,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同样坚不可摧,反震的力量让他虎口发麻。窗户和门板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加固了。
电话!网络全断了!小雅绝望地摆弄着手机。手机屏幕偶尔会自己亮起,闪过一堆乱码或是极度扭曲的人脸图像。
还有电!试试电器!阿哲冲到厨房,打开所有电器,电磁炉、微波炉、烤箱同时运转,发出嗡嗡声,灯光开始剧烈闪烁,墙壁里传来一种被激怒的低沉轰鸣,仿佛某种巨兽被吵醒。突然,所有电器冒出青烟,瞬间烧毁。灯光熄灭了片刻,又幽幽地亮了起来,比之前更加昏暗,灯泡里仿佛有黑色的丝状物在闪烁。
一种无形的、冰冷的愤怒弥漫在空气中,压迫得他们喘不过气。他们的反抗似乎只是激怒了它,并为它提供了更多情绪的养料。
地下室!阿哲眼睛赤红,抓起工具箱里的锤子和撬棍,唯一的突破口!问题的核心一定在下面!
不!不要!日记里说……小雅惊恐地拉住他。
没别的选择了!阿哲吼道,要么在这等死,要么拼一把!我们必须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他们冲到那扇厚重的大门前。阿哲发疯似的用撬棍楔入门缝,用锤子砸向锁孔周围。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房子里回荡,格外刺耳。每砸一下,房子似乎都在震动回应,墙皮簌簌落下,露出后面更深、更黑的阴影。
砰!砰!砰!
小雅紧张地环顾四周,感觉房子里的东西被彻底激怒了。灯光疯狂闪烁,墙壁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和刮擦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里面蠕动。冰冷的恶意如同实质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他们的呼吸。温度骤降,呵气成霜,地面甚至凝结起薄薄的白霜。
嘎啦——嘣!一声脆响,锁芯崩飞,门开了一条缝。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腐、泥土和某种甜腻腥气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令人晕厥。门后是一段狭窄陡峭的石阶,深入下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那黑暗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手电筒的光柱颤抖着向下扫去。
第五章:真相与献祭
地下室比想象中更深、更空旷。空气粘稠得如同在水中行走。中央是一个粗糙的、暗红色的石台,像是一个古老的祭坛。祭坛和周围的地面上,并非简单的刻痕,而是深深的、仿佛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出的沟槽,组成了密密麻麻、扭曲诡异的符号和图案,这些图案看久了让人头晕目眩,精神恍惚,耳边甚至会出现幻听——低沉的吟诵和痛苦的哀嚎。
四周的墙壁,才是真正的地狱图景。
墙上布满了影子。真真切切、深浅不一的人形阴影。它们被强行烙印、挤压进墙壁里,姿态透露出极致的痛苦和恐惧。有些影子很淡,几乎要消失,而有些则浓黑如墨。仔细看,那些最深的影子里,有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蠕动,仿佛被困的灵魂仍在承受无尽的折磨。
阿哲的手电光扫过墙壁,他的呼吸骤然停止。他在墙上看到了他们自己!两个刚刚成型、还略显模糊的阴影,正并排印在靠近楼梯口的墙面上!
不……不!小雅发出绝望的呜咽。
阿哲强忍着恐惧,将光投向祭坛。石台上也刻满了名字,与地上诡异的符号交织。他看到了日记主人的名字,看到了照片上一家三口的名字……他们的名字,阿哲和小雅,也被刻在了上面,刻痕是新鲜的,正微微渗着一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像是墙壁在流血。
但真正揭示一切的,是祭坛上放着的一本厚重、以某种未知皮革装订的古书,和几张更加古老、破碎的羊皮纸。书是翻开的。
在手电颤抖的光线下,他们读到了支离破碎却足以让人崩溃的信息:
这栋房子建立在一个极其古老的节点之上。最初的那个家族并非引火自焚,而是举行了一场极端邪恶的召唤仪式,试图将一个来自遥远星辰的、沉睡的古老存在的一部分意识召唤至此,与之融合,以获得超越生死的力量。
他们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那个存在的意识碎片确实被锚定在了这片土地,但它并非恩赐者,而是贪婪的吞噬者。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它的本质就是饥饿,对生命和情感能量,尤其是恐惧和绝望的永恒饥饿。
家族的宅邸成了它的第一具躯壳。它缓慢地同化着砖石木材,将其转化为活性的、吸收能量的囚笼。那场大火是仪式失控的结果,也是它第一次进食。
此后,每一次重建,都是在为它重塑、加固躯壳。它在地下深处生长、蔓延,如同巨大的、无形的根系,而地上的房屋只是它吸引猎物的诱饵和进食口。
房东家族,很可能就是最初那个家族残存的后裔,他们世代被诅咒,被迫成为这古老饥饿的仆人,负责为它寻找租客成为祭品,维持它的存在,或许也奢望着某一天能真正控制它。
租客的恐惧和绝望是它最爱的开胃菜,而他们的生命能量则是主餐。最终,他们的灵魂印记会被剥离出来,烙印在墙壁上,成为它结构的一部分,永世受苦,并增强它的力量,同时也在无意识中散播恐惧,吸引新的猎物。
他们的入住,他们的恐惧,他们打破禁忌的行为,正好完成了最后一次确认,仪式彻底激活。房子正在贪婪地吸食他们最新鲜的恐惧和绝望。
它以我们为食……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食物……阿哲喃喃自语,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淹没了他们。
就在这时,手电筒猛地熄灭了。不是没电,而是像被什么东西掐断了光源。
绝对的黑暗降临。
粘稠的蠕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不再是墙壁里,而是在空气中。冰冷、滑腻的无形触手缠绕上他们的脖颈、手脚,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们拖离地面,缓缓拉向那面印着他们影子的、冰冷粘湿的墙壁。
小雅发出窒息般的呜咽。阿哲徒劳地挣扎着,捶打着那无形而力大无穷的束缚。
石阶上方,地下室的门,在一片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慢慢地、自己关上了。
彻底隔绝了最后一丝可能的光明。
黑暗中,只剩下逐渐微弱的挣扎声,肉体与冰冷石壁接触的粘腻声,以及最后,两声几乎同步的、被拖入墙壁深处的、令人血液冻结的吮吸与融合声。
最终,一切归于死寂。
只有墙壁上,多了两道清晰、饱满、充满了最新鲜恐惧与绝望的……人形阴影。他们的轮廓微微扭曲着,仿佛还在无声地尖叫。
终章:永恒的仆役
绝对的黑暗并未持续永恒。
一种新的感知取代了视觉。
阿哲和小雅的意识并未消散,而是被强行从破碎的肉体中剥离出来,像一滴墨水般融入了那冰冷、粘稠、无边无际的集体意识之中——那是由无数前辈租客的痛苦残响汇聚成的黑暗海洋。他们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却无法交流,只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永无止境的惊骇与绝望。
他们的个人意志被粗暴地碾碎、拉伸,融入这栋古老饥饿之屋的庞大神经网络。他们成了它的一部分,成了墙上的一道新影子,不仅是印记,更是维持这邪恶存在运行的、微不足道却又必不可少的一个零件。
痛苦是永恒的。
是墙壁本身传来的冰冷,一种能冻结灵魂核心的绝对零度。
是那种被无限拉伸、薄薄地摊开、禁锢于二维平面上的窒息感。
是清晰地感知到自身存在正一点点被房子的意志同化、消磨,却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的极致恐怖。
最可怕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房子的饥饿感——那是一种空洞、贪婪、足以吞噬星辰的原始欲望。这欲望成了新的鞭子,驱策着他们残存的意识。
然后,指令来了。
不是声音,不是语言,而是一股冰冷、不容抗拒的意念洪流,直接灌注到他们融合的意识体中。
需要…新的…
吸引…
带来…
他们的意识被强行裹挟着,向上浮起,穿透地板,回到一楼。他们无法控制自己,如同被线操控的木偶。
阿哲残存的意识看到——自己那具已经略显僵硬、面色灰白的身体,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动作机械地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笔。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在一张崭新的白纸上书写,笔迹潦草而扭曲,与他之前看到的房东签名一模一样:
精致独栋,家具齐全,环境清幽,月租低廉。诚招租客,详情面谈。
每一笔每一画,都灌注着无尽的屈辱和痛苦,但他无法停下。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书写的是自己和小雅以及无数前人的命运,是在为那个吞噬他们的怪物精心烹制下一餐。
小雅的意识则被拖向门口。她看到自己的身体,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但现在已沾满无形污秽的毛衣,动作僵硬地打开门,走到院门口。她的手被抬起,将那张刚刚由阿哲写好的招租广告,精准地贴在了之前广告留下的印痕上。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井,只有内心深处那无声的、永恒尖啸的灵魂。
做完这一切,两具皮囊如同断电的玩偶,缓缓转身,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回房子,消失在走廊深处的阴影里。它们会被保存好,直到下一次需要它们出面引诱猎物时再次启动。
而阿哲和小雅的意识,在完成了这第一次被迫的服务后,被那无尽的痛苦与饥饿感重新拖回地下室的墙壁深处,重新沉入那片由无数尖叫灵魂组成的、冰冷的黑暗海洋。
他们清晰地知道,这只是第一次。
下一次饥饿来临,他们会被再次唤醒,被迫用自己残存的身份和形象,去欺骗、去引诱新的受害者。
一次又一次。
一遍又一遍。
永无止境。
老宅再次陷入了沉寂,比以往更加满足。墙上的影子们似乎更加凝实了一些,尤其是那两道最新的,仿佛还残留着最鲜活的战栗。
阳光照射在院门崭新的招租广告上,白纸黑字,清晰无比,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希望。
但在那希望的背后,是无数被禁锢的灵魂在无声地尖啸,祈求着永远不会到来的解脱。
它吃饱了。
它更强壮了。
它心满意足地沉睡着,编织着下一个甜蜜的陷阱。
而它的仆役们,则在冰冷的墙壁里,永恒地等待着下一次的使命,咀嚼着属于自己的、永不消散的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