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陪母亲踏青时,遇到了个跌在草垛里的女道长。
我看她慈眉善目,便忍不住走近询问：这位师傅,可是有何难处
女道长指了指自己的腿,原是不小心扭伤了。我让随行的丫鬟给她敷了镇痛的伤药,又让母亲拨出两人帮忙送女道长回观。
临行前,女道长向我与母亲致谢,她掏出一个紫色小瓷瓶递与我：
小姐貌美心善,这是贫道的谢礼-芳菲丸。服下后,日后可与夫君一生恩爱。
我双亲感情盛好,自是盼着唯一的女儿日后婚姻幸福美满。于是母亲高兴接过瓷瓶,忙不迭让我服下里面那芳香馥郁的药丸。
再回头,女道长早就没了身影。
1
在芳菲丸的作用下,我这副身体出落得极其曼妙,端得是又娇又软,且每每出汗时,还会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贴身丫鬟总是红着脸对我说：小姐,以后哪家公子娶了你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我自己看着镜中娇美的容颜,以及衣服也掩不住的玲珑身段,嗔怪地看了丫鬟一眼,要她少贫嘴。
及笄礼一过,母亲便开始替我相看合适的人选,却始终找不到称心如意之人。
当年女道长临走前对我母亲反复叮嘱,我必须和心思纯良洁身自好的人结为夫妻,这人婚前不可经人事。
所有的第一次,需得与我一起。
至此,芳菲丸的作用才会起效,助我与夫君一世恩爱。
可偌大的长安城,竟一时不知从何处能找到这样的儿郎。
无论是那些家世相当的世家子弟们,还是那些门楣远低于我们家的后生们,各个都是十来岁就配了通房丫头开了荤,何谈干净
母亲看着手上那些收集来的资料开始犯了难,皱着眉头一个劲摇头：这张家李家王家的小子们看着清俊斯文,怎个个都好女色啊娶姨娘逛花楼样样不拉啊！
叹惋一声后又把我搂进怀里：我的宛娘啊,母亲现在不禁怀疑那药丸会不会害你孤苦终老啊！
我笑着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安慰母亲道：怎可能女儿盼得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找不到,一辈子陪着你和父亲也是极好的！
傻孩子！
2
父亲给母亲出了个主意,找来长安城最好的媒婆,帮忙寻合适人选,安排我和男方见面。
这一日,媒婆眉飞色舞地进了我家,给我母亲说有一个特别登对的人选：卫公府的小公子卫之安。
母亲疑惑道：卫公府何时有个未婚的小公子我只知他家只有三个女儿不是吗
媒婆赶紧解释：夫人,这小公子是卫公老爷最小的儿子,听闻幼时身体不佳,当女儿养的,所以旁的人都不知道。
母亲顿时声音高了几分：身体不佳怎能配我家宛娘
已经好了已经好了,前儿个正式办了宴席介绍这小公子呢！我也跟着远远瞧了一眼,俊,俊得狠呐！
母亲想到卫公府的条件,动了心。媒婆看在眼里,也是不想放过这桩生意,若是促成,好处是两头啊。
夫人啊,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卫小公子自小养得精细,身边配的下人淳朴,他自个儿最是单纯。完全符合你们那些条件。
母亲心动了,送走媒婆后来我院中与我商量。我这段时日身体变化很大,特别是深夜时刻,总觉得心里空空,想要枕边有个人陪着。
我不敢把这些告诉母亲怕她担心,同时我这情况,用话本子里的话说就是动了春心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真是挺害臊的。
都听母亲的。
我乖巧地任母亲摸着我的头。
3
三日后,母亲领着我去了长安城最好的酒楼。我们上了二楼雅间,媒婆就在门口候着。
推门进去后,就看见一个端庄的妇人领着个身型挺拔的年轻男子站在里面。
我只看了一眼那男子,就忍不住红了脸,所幸我面上覆了薄纱,挡住了。
那男子行为举止端正守礼,眼睛都不往我身上看。
媒婆介绍了一番后,使了个眼色。卫公夫人就提议我母亲和她去隔间坐坐,把地方留给我们两个年轻人。
母亲本有些忧心,待看我暗暗点了点头就跟着出去了。
雅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能听见屋内两人的呼吸声。
我直勾勾地盯着卫之安的脸看：皮肤比一般女子还要白皙,剑眉星目,鼻梁秀气挺直,嘴唇薄而红,长得真好看呐！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热切,他的脸不知不觉红了。他眼神闪躲了几分,咳了两下,开口道：
那个,在下卫之安,见过谢宛小姐。
声音清脆爽朗,好听。
我很可怕吗
他被我这突然的问题怔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看到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的脸更红了,连忙摆手解释：
没有没有。那个有件事得与小姐说明。
手指骨节分明,好看。
公子请说。
我幼时体弱被家人当作女子养大,后面知道自己是男子,但内里扭转困难,所以…
所以你不喜女子。
抱歉,谢小姐。
那你今日为何来这与我相亲
祖母身体抱恙催得紧,我不忍她老人家难过。
我摘下面纱,目光灼灼地看着如芝如兰的公子,声音里带了几分忧郁：
你既不喜女子,又不想你祖母难过。和解
说完,我似是有些难过,身体轻晃了两下,波涛汹涌。
卫之安先是傻傻地看着我姣好美容,突然捂住鼻子,我看见鲜红的液体滴落在桌上,心中狂笑,面上端出焦急之色：
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突发了什么病症
我用手中带有我体香的手帕给他擦拭着,他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一把抢过我那手帕自己死死捂住鼻子,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
小姐见谅！许是这天气干燥,天气干燥。
刚与小姐道得是真心话,也是怕误了小姐。若小姐不介意的话,这门亲事,我愿意应下来！
手帕上的幽幽体香熏得卫之安头晕眼花,鼻腔里的热浪翻涌地更凶猛了。
4
我想起自母亲替我寻亲事开始对我转达女道长的诸多提醒,其中一条便是：
若男子初见你便忍不住面红耳赤,甚至鼻血喷涌,表明他是可选之人。
适才见他样貌俊秀,我就已经动了心。
后又见他脸红,加上刚才的流鼻血,我决定要把握住这门亲事。
现在他自己先亲口应下,我也不再扭捏：
公子,今日一见,小女甚感亲切。媒婆应该也给你家提过我的要求,夫君必须是洁身自好的干净之身。你刚刚说你对女子……不感兴趣,想必公子…很干净。小女愿意与公子成亲！
说罢,我自己都忍不住脸有点红,但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卫之安,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很想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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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那芳菲丸的影响。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起来,母亲与卫公夫人相谈甚欢,见我们俩也点头,商量了下成亲的事情,就开始准备了。
婚期定在十月初八,还有些时日,我和卫之安也约着见了几次面。
每次他都要对我说一堆抱歉的话,表示虽然不喜女子,但他心中也无其他任何人,婚后会竭尽全力对我。除此之外,我们相处甚好。
大婚前夜,他偷偷跑到我闺房前,我看了下周围,立马把他拉进了房间。
公子何故这时候跑来被人撞见了要被说闲话的。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我知道他是个很循规蹈矩的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我：宛娘,这是我小时候祖母给我的,我一直贴身带着,可以保平安。
我接过那玉佩,温润细腻,心生欢喜,忍不住逗他：
这就是你半夜不睡觉偷偷跑我闺房来的原因我可以认为它是定情信物吗
卫之安被定情信物四个字炸得脑袋嗡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把这个送给我,但因过往反复强调不喜女子,他下意识狡辩道：
不不不…是的。只是明日我们就成亲了,我想送你礼物！
说完他转身想跑,我一把拉住他,凑上去用我柔软的香唇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男子顿时浑身僵住,脸红如虾！
公子当真不喜宛娘
5
本以为可以在婚前攻下卫子安,哪知他着实是个呆的。
明明被我亲了后又是激动又是脸红的,结果我问了句他是不是喜欢我后,丢下一句明日见就跑了。
不过无妨,明日就要与他成亲,我这枕边,终于不再空荡荡了。
当日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变成那话本子里的强盗女寨主,强抢了个美貌小郎君回来。我把那小郎君压｜在床榻上上下其手,惹得他娇｜喘,啊不,告饶连连。
梦里的我当真是饿狼啊,见身下人半天不配合,毫无怜惜之意,狠狠地抽了那白｜花花的屁｜股几巴掌,嘴里粗鄙道：
上了老娘的床还这般姿态,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梦中饿狼就要去握小郎君那处,一直哭哭啼啼的小郎君突然抬起来脸,眼里满是嫌弃：
你这女子为何如此急切！
居然是卫之安的脸,我直接从梦中惊醒。
外面天色未亮,我靠在枕头上回味着梦中滋味,期盼着真正的新婚之夜快点到来。
天一亮,喜婆就带着一众人来给我更衣上妆。换衣服的时候,丫鬟再次脸红着感慨：小姐这绝妙的身姿,卫公子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我微低头看了眼自己欺霜傲雪的玉肌,凹凸有致的身段,眼睛一转,指了指木架上另一件小衣：
里面换这件！
丫鬟听话去拿那件衣服,抖开来脸上更红了：小姐你确定
那是当然。
我要给卫之安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
喜服换好后,母亲特请来的全福夫人给我上妆,她不停地夸赞：谢家小姐当真生得比天仙还要美啊！
我看着铜镜里倒映出来的女子：眉毛弯弯,眼尾上挑带了些媚态,鼻梁纤巧,鼻头圆润,唇如玫瑰艳丽。
我微笑,她也微笑,真好。
一切妥当后,迎亲队伍来了,母亲紧紧抱着我舍不得放开,父亲在一旁眼中包着泪。
宛娘,你当真确定嫁那卫之安
母亲也知晓了卫之安提及不喜女子事情,在我耳边轻声询问。
真真真确定！放心吧,母亲,女儿绝对把他搞定。
我笑着向父亲母亲拜别,朝着门口高头大马上的红衣男子走去。
6
卫之安看我出来,立马翻身下马快步走来。他恭敬地朝父亲母亲行礼之后,亲自从喜婆手中接过红绳,牵着我的手把我送上了轿子。
我坐在轿中,偷偷往外去看马上那人,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一回头和我撞个正照,吓得我赶紧缩回了轿子里。
等婚宴结束,卫之安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间里时,我已经坐得全身都麻了。
他贴心地帮我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又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摇头拒绝,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刚刚我已经偷偷吃了好些点心了。
更何况,眼下我有更重要更想做的事。
屋内红烛摇晃,噼啪作响。我看着卫之安那好看的脸,和梦里那哭泣的脸重合在一起,心里腾生出无限渴望。
夫君,让我为你更衣吧。
我吐气如兰般,同时伸手去解他衣襟上的扣子,两人靠得极近,呼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卫之安抬手捉住我的手腕,脸被烛光映得更红了,他结结巴巴道：
我…我我自己来！
他掌心滚烫,烧得我心中的小火苗变成了大火把。
我扑近他怀里磨蹭了几下：
夫君还是不喜我吗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是有几分喜爱的！
卫之安仰着长长的脖子,拼命地深呼吸想要压住某种陌生的冲动感,奈何鼻尖全是胸口女子的香气,他感觉自己的神智都变得模糊起来。
我见他这样,知晓这呆子对我绝对有意,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断告诉自己不喜女子,才放不开。
前胸那柔软饱满紧紧贴着他的,一双皓腕圈住他的脖子,我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
夫君不试试多看看我,怎知就会不喜宛娘了呢
边说我边扭着腰身,只感觉眼前这人越来越热。
燃起来吧,我的夫君！
啪嗒一声,一滴温热的粘稠液体落在我的额上,我伸手去摸,被他快了一步,他潦草地用袖子帮我擦了擦：
夫人见谅！这秋天,委实太干燥了些！
说罢,卫之安捂着鼻子夺门而出,气得我在原地直跺脚。
7
我在房里等了一盏茶还没见卫之安回房,起身去寻他。
院子里的下人早就清空了,只有星光和月辉在低语。
听说他不喜欢太多人服侍,先前他进房前也是把一众人都赶走了,想要个安静的新婚之夜。
结果呢新郎流着鼻血跑不见了！的确安静。
我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他的人影,身上衣服又重。正准备唤人来帮忙时,隐约听到了声响,似水流声
我朝着水声方向走去,就在浴房里看到了美男出浴图,没想到卫之安看着瘦弱,还挺有料,胸肌腹肌,水珠滑到哪,我就看到哪。
等等,怎么我自己也流鼻血了
等等,这呆子宁愿在这洗冷水澡,也不愿和我洞房吗
我一怒之下,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卫之安正摇了一瓢满满的凉水从头往下浇,看到我进来,他愣住了。
我看到他身上的反应,强压下嘴角,眼泪说来就来说：
夫君骗人！你说不喜女子,可你你…你明明就…宛娘知道了,你是看我在长安城找夫君条件苛刻被人说闲话觉得我可怜才答应这门亲事的！
的确,之前我那些对成亲对象的要求算得上是离经叛道了,毕竟这社会男子当道,女子怎可要求诸多
我本只是故作委屈,结果我越想越觉得可能。卫之安自小被当作女子养大,心思细腻,温柔体贴。
他可能是真的不喜欢我！真的是因为不想祖母焦急才答应的这门亲事！
那些什么脸红鼻血,都是无法控制的生理现象而已！
演戏的眼泪化作了真的,滑至嘴角咸咸的,我朝卫之安俯了一礼后,带着一颗有点难过的心准备转身离去。
后面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拉住,喜服本来就长,我一不留神踩到了裙边,直直往地面栽去！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卫之安垫在了我的身下,光溜溜的,和梦里一模一样。
我看到他俊俏的脸,心一横,朝着那薄薄的唇啃了下去,好凉！好软！
8
不知何时,我的外衫被脱去垫在了地上,露出里面我刻意穿的小衣,我虚虚环抱着胸,眼下,我也是真的有些害羞了。
身下的人不知何时和我调换了位置,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我看到卫之安呼吸一滞：
薄如蝉翼的轻纱小衣勾勒着我美好的身躯,若隐若现最是要人命。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咽了咽口水：宛娘,你好美。
我很满意他的表情,克服羞涩拉住他的手放在我的柔软上：还请夫君怜惜。
后面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先这般那般,然后又那般这般,和我在话本子里看的一样又不一样。
等我被折腾地死去活来后,我伸手止住双眼依然冒着绿光的男人,哑着嗓子说道：
等一下夫君,今日且到这吧,要天亮了！
卫之安满脸可惜和委屈,那表情又惹起了我奇怪的怜爱之意,我抱住他的脑袋摁在我的柔软上：夫君,等今晚我们继续。
好！夫人不可反悔。
他抬起头来欢喜地望着我,哪还有半点委屈模样
接着,他用干净帕子帮我擦洗好后,抱着我回了卧房。
我揉着酸得要死后腰躺在床上看一脸兴奋地男人出门去小厨房要红糖水,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他莫不是扮猪吃老虎
婚后的日子过得轻松幸福,卫之安每天做完了差事就往家里赶,祖母看我们这样好,高兴地合不拢嘴,直说家里过不久又要添人口了。
到了夜里,我们俩总是要玩一场角色互换的把戏：每次都是我先如狼般出击,每次到后面又是我先向如虎的男人求饶。
这日,我把卫之安摁在身下没忍住抽了几下他的屁｜股,他的脸顿时红了个透,嚷了句
：你们女子为何这般急切
不等我继续动作,他稍一用力,翻身把我压了下去,揉着我的敏感处,恶狠狠道：看我不把你收拾到底！
我拽着他茂密的头发,忍不住哼出了声：你轻点！
冲上云霄之际,脑海里划过一些幼时的回忆。
9
五岁那年的中秋节,我差点走失。
父亲母亲夜里带着我出门去看灯,两人平时没有贴身带过娃娃,走着走着就松了手。
我拿着根冰糖葫芦被人群挤着和他们失了方向,等我反应过来时,周围全是陌生人。
哇哇大哭的我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就在一个大胡子要来拉我的时候,一个漂亮小姐姐走了过来,身边跟着几个丫头。
漂亮小姐姐温柔地牵着我,询问我的情况,带我去找父母。
顺利和父母碰面的时候,母亲自责地搂紧我,向漂亮姐姐道谢。
我抱着漂亮小姐姐不肯松手：姐姐,你真好,你和我回家吧。
母亲把我从人家身上扒下来,略到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姑娘,我们家宛儿还小,不懂事。
不碍事的夫人。
眼见漂亮小姐姐要走,我又跑过死死抱着她：呜呜,姐姐,今天若没有你宛儿就没了。母亲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漂亮小姐姐没忍住跳动的眉毛,告诉我：那个小妹妹,你是女孩,我...我也是,是不能成亲的。
不管不管不管,就要！！姐姐等我！
10
后来,我始终记得那漂亮小姐姐,等好不容易长大了,打听到心心念念的小姐姐变成了小哥哥,我一点都不排斥,甚至还有点莫名的兴奋
。
又到中秋之际,我缠着卫之安软磨硬泡,才让他答应我换上女装陪我去看灯。
他生的秀气,骨架比起那些高壮的男人小一些,穿上女装毫不违和。
我看着眼前的华服美人,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小娘子可真漂亮！
卫之安一把搂住我：夫人真爱玩,别忘了今天晚上答应我的事。
我脸唰得红了,挣脱开来,拉着他往外走去：走啦,我们去看灯！
街上人很多,卫之安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路人看到我们,也只当我们是关系亲密的小姐妹。
等一下。
他突然叫停,转身去买了串糖葫芦回来递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喜甜食
他眸色深深望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可是那天夜里,他比以往都要热情,我怀疑自己都要被他碾坏了,最后眼前白光乍现之际,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声低喃：
小丫头,不是吵着要嫁给漂亮姐姐吗怎得,都忘记了吗
我眼睫微颤,心里比那糖葫芦还要甜。
11
这天,卫公府中来了个客人。我刚推门,就看到一道火红的身影扑了过来,嘴里喊着：之安表哥,你成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姑娘咋咋唬唬的,力气又大,我躲闪不及,只能抱着她摔做一团。
丫鬟们见状赶紧上前帮忙把我们扶起来,我揉着被撞痛的胸口,没好气地对火红姑娘说道：
你表哥当差去了,得下午才回来。
火红姑娘揉着自己泛红的鼻尖,点了点头没吭声,她偷偷瞄了我一眼,脸也跟着泛红,嘟哝了一句：姐姐好软啊！
火红姑娘名唤官莺莺,是卫公府的表小姐,卫之安的表妹。
卫之安回来时,看到我和官莺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眉头跳了跳。
走近一看,见我们看的又是那些个没个正形的话本子,抽走了话本,语气里有几分严肃：
宛娘,莺莺尚未出阁,这些东西少看。
官莺莺见她念叨了一天的表哥终于回来了,高兴地扑过去,当然,扑了个空,又摔在了地上,这次也没人接着。
丫鬟把她扶起来,她满脸怨愤地看着卫之安：
表哥,你躲什么
卫之安像个老夫子一样：表妹,如今你我均已长大,我也成亲,你要注意保持距离。
我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又看到小姑娘眼睛红了,估计面子上过不去,心中不忍,走过去搂住她：
好了表妹,回头我再给你找几本更有意思的话本。
官莺莺被我搂在怀里,拼命嗅着我身上的香气,一脸沉醉：姐姐好香啊！
卫之安眉头跳得更急了,他一把将官莺莺拉开,纠正道：叫表嫂。
不！我就要叫姐姐,姐姐,姐姐！
对了,表哥,你不是说不成亲的吗
卫之安赶紧看我表情,我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官莺莺津津有味地讲起了故事,从卫之安小时候被当女孩养起的糗事,到后面恢复男儿身后对她的疏离等等。
表嫂,我偷偷告诉你,表哥他小时候认识了个小姑娘,回来给我们说那小姑娘要嫁给他。
是吗
哈哈,你不知那时候他虽知道自己是男孩,但依然作女孩打扮。女孩嫁女孩,好不好笑嘛！
小姑娘的笑声充满了房间,卫之安红着脸下逐客令：官莺莺,回你自己家去！
不！表嫂答应了今天晚上陪我睡,嘻嘻！
不！可！能！
12
官莺莺没能如愿以偿和又香又软的表嫂睡觉,委委屈屈地回去了,还一直念叨着要时常来找我玩。
入夜,卫之安把我抵在墙上,狠狠地咬着我的软唇：宛娘,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低低喘着,双手用力抱着他：
漂亮姐姐,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可还满意
缘自芳菲起,与君共白头。
番外：
婚后某天,我带着卫之安和孩子去郊外踏青,顺便去那座道观逛逛。
观中,我遇到了当年给我芳菲丸的女道长,我向她致谢：师傅,多谢您当年的芳菲丸。如今我和夫君恩爱非常！
女道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站在远处等我的卫之安,他正抱着孩子去够树上的桃花朵儿。
夫人不必谢我。缘分天注定,芳菲丸只不过用材特殊,能给女子康健方面带去一些益处罢了。情与爱之事,入对了眼,就是永恒。否则,都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