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定制西装的领口,镜子里的男人眼底带着红血丝,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几个小时,不是紧张,是兴奋。
今天是我和林婉结婚的日子,是我盼了三年的日子。
人人说我是舔狗,今天我终于舔回了自己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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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的甜蜜陷阱
阳哥,车队都到楼下了,婶儿让你赶紧下去呢！别耽误了吉时
发小大伟拍着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打趣,可别让咱新娘子等急了,人家可是你捧在手心里疼了三年的宝贝。
楼下传来接亲队伍的喧闹声,连空气里都飘着红双喜的甜香。
我笑着点头,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是真把林婉当宝贝疼。
林婉喜欢吃城南的糖炒栗子,我能顶着冬天的寒风排四十分钟队。
林婉说想要最新款的手机,我省了三个月的房租,自己啃了半个月的泡面满足她。
就连林婉偶尔耍小脾气,说我不懂浪漫、不够体贴,我都只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想着下次要做得更好。
身边人都说我舔,说我把林婉惯坏了,可我不觉得。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掏心掏肺,就该把能给的都给她。
尤其是谈婚论嫁时,林婉妈提出要
五金——
金项链、金手镯、金耳环、金戒指、金吊坠,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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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彩礼时,我咬着牙应了下来。
我家里条件不算好,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为了给我凑钱,母亲偷偷去医院卖了两次血,父亲把烟戒了,酒也戒了,每天下班还去工地打零工。
我看着父母佝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可一想到林婉穿着婚纱的样子,又觉得一切都值。
我跟公司借了半年的工资,又跟几个发小周转了些,总算把五金买齐,彩礼也凑够了。
想啥呢快走啊！大伟又催了一句,我回过神,跟着众人下了楼。
迎亲车队浩浩荡荡,红色的婚车在阳光下格外扎眼,车头上的囍字像是在笑着,映得我的脸也亮堂起来。
车队一路开到林婉家楼下,我提着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带着伴郎团往楼上冲。
门刚开一条缝,我们就被林婉的表哥伸手拦住：想接走新娘先过我们这关！
几个男亲戚立刻围上来,手里攥着灌满芥末的气球,不由分说就往我脸上怼。
姐夫,先把这‘诚意气球’吃了呗！林婉的弟弟林强笑着把气球往我嘴边送,我姐说了,你要是不敢吃,就是没诚意娶她！芥末味呛得我眼泪直流,我强撑着笑想接,对方却突然松手,气球炸得我满脸酱汁,亲戚们哄堂大笑,有人还拿手机拍：看这姑爷多听话,跟训小狗似的！
好不容易挪到卧室门口,林婉妈又堵在中间。
手里捏着个空红包：陈阳,咱这儿有‘进门认亲’的规矩,给家里长辈每人包个六百六的红包,图个吉利。我赶紧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林强却一把抢过拆开,翻了个白眼：才六百六我上周跟同学出去吃饭,一顿都不止这点钱！姐夫你也太抠了吧
林婉妈立刻顺着话头接：强子说得对,这红包确实少了点。这样,你再给每个长辈补个八百,凑个‘一路发’的好彩头,也显得你对我们婉婉重视。
我愣了愣,提前没说要补红包,可看着满屋子人盯着我的眼神,再想想今天的婚礼,还是硬着头皮点头：行,我这就补。
我刚要掏手机转账,林强已经把自己的收款码递了过来：我帮长辈收着,省得你麻烦！
进了卧室,我看见林婉坐在梳妆镜前,穿着洁白的婚纱,长发挽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眼前的女孩。
林婉,我来接你了。
我声音有些发颤,伸手想去牵她,林婉却轻轻躲开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很快又被笑容掩盖。
林婉坐在床上摆弄着美甲：你迟到了五分钟,按规矩得罚你给我和我闺蜜每人买支最新款的口红,不然不让你接走。
我刚要答应,林婉的闺蜜又凑过来：姐夫,光买口红不够呀,得再给我们发个‘开门红包’,每人两百,不然我们就不让你接走新娘！
我的伴郎忍不住替我说话：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林婉却立刻沉了脸：怎么叫为难他连这点钱都不愿意为我花,以后还能对我好吗
我攥了攥手心,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着掏出手机：买买买,红包也发,别耽误了吉时。
看着手机里的钱一笔笔转出去,再听着亲戚们此起彼伏的调侃,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可脸上还得挂着讨好的笑。
我总觉得,忍过今天,以后日子就好了。
刚转完红包,另一个闺蜜又说你迟到了,得罚你再做五十个俯卧撑,还得喊‘林婉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
我刚趴在地上做了两个,林婉的闺蜜就过来踩我的手：姐夫,做快点啊,不然我们可不让你接走新娘！
我的手被踩得生疼,额头上全是汗,却还得陪着笑：马上马上,不着急。
堵门的环节热热闹闹,林婉的闺蜜们又出了不少难题,我都一一应对,不管是唱歌还是答题,都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林婉妈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包裹,笑着说：陈阳啊,我家婉婉可是我们的心头肉,今天交给你,你可得好好待她。
阿姨您放心,我肯定会的！我连忙保证,语气诚恳。
2
下车费的致命击
接下来的流程很顺利,林婉被我抱着下了楼,坐进了婚车。
我坐在她身边,时不时侧头看她,女孩垂着眼帘,手指绞着婚纱的裙摆,像是有心事。
我以为她是紧张,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紧张,有我呢。
林婉抬眼看了看我,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
婚车一路往酒店开,我的心越来越激动。
我已经能想象到婚礼现场的样子,亲友们的祝福,父母欣慰的笑容,还有我和林婉交换戒指时的场景。
我甚至在心里偷偷练习了好几遍誓词,想着一定要让林婉感动。
可就在婚车停在酒店门口,众人都围上来准备接新娘下车时,意外发生了。
我打开车门,笑着对林婉说：婉婉,到了,我们下去吧。
林婉坐在车里,没动。
我愣了一下,又说了一遍：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时,林婉妈挤到车门口,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陈阳,等一下,有件事我们得说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姨,您说。
你看啊,婉婉今天嫁给你,是委屈了。我们养她这么大,不容易。
林婉妈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亲友,声音拔高了些,现在结婚都兴‘下车费’,你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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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婉婉就下车。这钱也不是我们要,是给婉婉弟弟攒着的,他明年就要毕业了,以后还要娶媳妇,哪都需要钱。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溜圆,下车费8
万阿姨,之前我们不是都谈好了吗五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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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彩礼我都给了,怎么现在又要下车费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林婉妈双手叉腰,语气强硬,我女儿嫁给你,难道连这点钱都不值吗再说了,这钱是给我儿子的,又不是我自己花,你作为姐夫,帮衬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周围的亲友也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这也太突然了吧,哪有结婚当天要下车费的
就是啊,之前彩礼都给了,现在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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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这不是为难人吗
大伟也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阳哥,别跟她置气,先好好说,今天可是你结婚的日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看向车里的林婉：婉婉,你说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林婉抬起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蝇：妈说……
妈说弟弟上学需要钱,而且……
而且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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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就算是……
就算是我这三年的青春补偿吧。
青春补偿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看着林婉,眼眶慢慢红了。
林婉,你跟我算青春补偿那我这三年呢我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为你花的那些钱,我为了凑彩礼借的债,这些算什么
我想起自己为了给林婉买生日礼物,连续一个月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兼职做代驾。想起自己生病发烧,林婉说想吃火锅,我强撑着身体去给她买。
想起父母为了我的彩礼,日渐憔悴的样子……
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陈阳,你怎么说话呢
林婉妈立刻炸了。
我女儿跟你三年,青春都给你了,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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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给不想给就是不爱我女儿,那这婚还结不结了
结不结我重复着这句话,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破灭了。
我看着车里的林婉,那个我疼了三年、宠了三年的女孩,此刻却躲在母亲身后,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这三年的付出,原来在她们眼里,只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青春。
这婚,不结了。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
阳哥,你别冲动啊！
大伟急忙拉住他。
陈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林婉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们婉婉那么好的姑娘,跟你三年,你说不结就不结你把我们家当什么了
林婉也急了,从车里探出头,带着哭腔说：陈阳,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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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你跟你朋友再借借不行吗
借我自嘲地笑了,林婉,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凑彩礼和五金,我爸妈都快把自己榨干了我跟朋友借的钱,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现在你还要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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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就为了你弟弟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的日子
林婉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哭。
林婉妈却不依不饶：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陈阳,我告诉你,这婚你说不结就不结,但彩礼和五金你别想拿回去！那是我女儿应得的,是你耽误了她的青春,给她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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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阿姨,耽误青春的不止她一个人！我这三年的时间,我为她付出的一切,就不是损失吗彩礼是为了结婚给的,现在婚结不成了,这彩礼你们必须还给我！五金我可以不要,就当是我这三年瞎了眼,给你们家的赔偿！
你放屁！林晓妈气得跳脚,伸手就要打陈阳,被周围的亲友拦住了。
阿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就是啊,本来是喜事,怎么闹成这样了
场面一片混乱,婚车旁边围满了人,有人拍照,有人议论,还有人试图劝和。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婚礼的样子,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陈阳,你真的要这样吗林婉看着我,眼里满是失望,我们三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只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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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彩礼吗
不是我要这样,是你们逼我的。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林婉,我曾经以为,只要我对你好,只要我肯付出,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我努力就能换来的。你们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把我的真心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筹码,这样的感情,我不想要了。
3
彩礼背后的真相
我刚转身,林婉就冲下来拽住我的领带,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肤。
陈阳你疯了今天亲戚全到了,你说不结就不结我弟还等着用你家给的彩礼买车呢！
见我不回头,她的声音更尖,甚至伸手推了我一把。
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我不嫌弃你家就一套老房子,你能娶到我现在耍脾气我告诉你,你今天敢走,以后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便宜’的媳妇,也就我能忍你这种没本事还想当家的男人！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原来我在她眼里,只是个能给弟弟凑彩礼、没本事还便宜的工具人。
最后一点犹豫彻底被碾碎,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林婉再次冲过来,拽着我的领带不肯放,尖声喊：彩礼加8万怎么了我弟要换最新的车,不然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娶什么媳妇
我盯着她,胸口发闷,突然就想起半年前的事。
那天我开车去接林婉,刚到楼下就被她拦住,说我妈说了,以后每次来我家,你得给我弟包个‘进门红包’,少则两百,多则五百,就当帮他攒老婆本。
我当时愣了半天,问为什么,林婉却理直气壮：我弟还小,你当姐夫的帮衬点怎么了你一个月工资好几千,又不是拿不出来。
想到这,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帮衬半年前你要‘进门红包’,说给你弟攒老婆本,我给了；三个月前你说他要买手机,我又掏了五千；现在婚礼当天,你要加彩礼给他换车！林婉,你弟的开销,凭什么全要我来扛
林婉被问得一噎,又立刻拔高声音：因为你是我男人！我弟就是你弟,你不帮他谁帮他你要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当初就别追我！
这话像锤子砸在我的心上,又一段回忆涌上来。
去年我妈生病住院,我手里紧,想跟林婉借两万应急,林婉却抱着手机说我弟下个月要去旅游,我刚给他转了一万五,手里只剩五千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当时我没敢多问,现在才彻底明白：原来我的难处是自己的事,她弟的任何需求,却都是我必须扛的责任。
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林婉,最后一点不舍彻底凉透了。
我是想娶个老婆,不是想再养个‘弟弟’。这婚,我不结了。
我转身对着在场的亲友,深深鞠了一躬：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今天让大家见笑了。这婚我不结了,给大家添堵了,对不起。
然后,我拉着大伟,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酒店。
身后传来林婉妈的咒骂声和林婉的哭声,可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从我说出
不结了的那一刻起,我和林婉的三年,就彻底结束了。
4
法律之路的开启
回到酒店包厢,父母看到我一个人回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父母说了一遍,母亲当场就哭了：我的儿啊,这叫什么事啊！我们辛辛苦苦凑的钱,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人了！
父亲沉默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阳阳,没事,不结就不结了,这样的人家,就算结了婚,以后也不会幸福。彩礼的事,咱得要回来,那是我们一家人的血汗钱。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我拿出手机,给律师朋友打了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律师告诉我,根据《民法典》相关司法解释,双方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男方请求返还按照习俗给付的彩礼的,人民法院应当予以支持。
只要能提供彩礼的转账记录、证人证言等证据,胜诉概率很大。
挂了电话,我开始整理证据。
我打印出给林婉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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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彩礼的银行流水,让大伟、伴郎团成员以及当时在场的亲友写下证人证言。
甚至找到了婚车司机,拿到了婚礼当天的行车记录仪录像,视频里清晰录下了林晓妈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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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下车费的对话。
5
家庭纷争的升级
婚没结成的第二天,我家的防盗门就被砸得咚咚响。
我一开门,林婉妈就带着五六个亲戚挤进来。
陈阳！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林婉妈大吼道。
我女儿都跟你订婚了,你说悔婚就悔婚她以后怎么嫁人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家
旁边林婉的姑姑立刻帮腔,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小子太没良心！我侄女为了你,天天琢磨给你做饭、给你妈买保健品,你倒好,婚礼当天甩脸子！现在要么你明天就跟婉婉领证,要么你就得赔偿我们家‘名誉损失费’,最少十万！
林婉站在后面,没像之前那样哭闹,反而抱着胳膊冷笑。
陈阳,我妈说得对。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同事、领导都知道你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我还去你小区贴告示,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怎么欺负我们家的。你想好过没门！
我的爸妈急得直跺脚,想跟他们理论,却被林婉妈推到一边。
老的也不是好东西！肯定是你们在背后挑唆你儿子！今天这事没完,你们不答应娶我女儿,我们就天天来闹,直到你们家没法住人！
林家亲戚们跟着起哄。
有的拍桌子,有的翻我家的鞋柜,甚至有人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往地上摔,碎渣溅了一地。
我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爸妈通红的眼睛,终于咬了咬牙,我原本还想私下协商要回彩礼,可现在看来,不通过法律,这家人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我掏出手机,对着闹得最凶的林婉妈和姑姑说：你们再闹,我就报警了。彩礼的事,咱们法院见。
林晚的姑妈直接抢过我的手机,砸在地上,我终于爆发了,把爸妈护进房间里,反手把门关上,报了警。
没等几分钟,警察就到了门口,林家人的气焰瞬间变了味。
林婉妈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警察同志！你看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订了婚又悔婚,还想吞我们家彩礼！
林强也跟着凑过来,假装抹眼泪：我姐都快被他逼疯了！以后怎么嫁人啊！他必须赔偿我们！
林婉姑姑更夸张,直接躺在了客厅地板上,说自己被陈阳气得心口疼,死活不肯起来。
警察蹲在地上劝了半天,林家人却越闹越凶,甚至想冲过去砸卧室门。
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我掏出手机,对着闹得最凶的林婉妈和地上的姑姑,清晰地拍下视频：警察同志,他们私闯民宅还损坏我家东西,彩礼的事我会通过法律解决,现在请你们把他们带离我家。
直到警察强行把撒泼的林家人架出门,我才靠在门上缓了口气。
卧室里传来爸妈担心的敲门声,我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说：爸,妈,没事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彻底下定决心：这婚不仅不结,之前花的钱,也必须一分不少要回来。
6
法庭上的决断
我提前向法院提交了起诉状。
开庭那天,小小的法庭挤满了人,不仅有双方亲友,还有不少听说此事的媒体记者。
毕竟
婚礼当天索要下车费,男方悔婚要彩礼的话题,早就被网友发到了网上,成了热议的婚恋矛盾案例。
有人骂林晓家卖女儿,也有人说我太绝情,舆论吵得沸沸扬扬。
法官敲下法槌,庭审正式开始。
我的律师先提交了证据：银行流水、证人证言、行车记录仪视频,每一份都清晰指向
彩礼为结婚目的给付,现婚姻未达成。
轮到林晓家答辩时,林晓妈攥着话筒,声音抖得厉害,却依旧嘴硬：法官同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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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是彩礼！是陈阳自愿给我女儿的补偿！他跟我女儿处了三年,我女儿的青春都给了他,现在他说不结婚就不结婚,我女儿以后怎么嫁人这钱是他该给的！
自愿补偿我忍不住开口,目光直直看向坐在被告席上的林婉。
林婉,你摸着良心说,当初我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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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的时候,你妈是不是说‘这是彩礼,凑够了就办婚礼’你是不是也在场
林婉猛地低下头,手指抠着衣角,半天没敢说话。
林婉妈立刻抢过话头：你别逼我女儿！就算是彩礼,你悔婚也该赔偿我女儿的名誉损失！我们小区的人都知道婉婉要结婚了,现在婚没结成,别人都在背后说她‘没人要’,这损失怎么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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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就该留着给婉婉做名誉赔偿！
名誉损失我的律师立刻反驳。
根据法律规定,名誉权侵权需满足‘捏造事实、恶意诋毁’的要件。我的当事人是因被告临时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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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下车费才拒绝结婚,属于合理行使权利,并未对被告名誉造成侵权。反而被告在原告公司楼下散布不实言论,已涉嫌侵犯原告名誉权,我们保留追究的权利。
林婉妈被说得哑口无言,转头看向林婉,眼神里满是催促。
林婉这才抬起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
陈阳,我知道我妈做得不对,可……
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真的悔婚。我们三年的感情,就不能再好好谈谈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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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我可以跟我妈商量不要,我们……
我们还能结婚吗
这话一出,法庭里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连法官都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看着林婉通红的眼睛,心里不是没有波动。
毕竟是爱了三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可我一想到婚礼当天林婉的歇斯底里,想到父母为我的彩礼熬红的眼睛,想到林婉妈一次次的纠缠,又硬起了心肠。
不能了。我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林婉,在你妈提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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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下车费,你选择听她的话,跟我要‘青春补偿’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已经没了。我要的是能跟我一起过日子、互相体谅的伴侣,不是把感情当筹码,把我当‘提款机’的人。
林婉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庭审最后,法官进行调解,提出
林婉家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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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彩礼,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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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作为对林婉的酌情补偿。
一来考虑到双方确实有三年感情,二来也想尽快化解矛盾,避免舆论进一步发酵。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坐在旁听席上的父母,父亲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父母不是在乎那
2
万,只是不想再跟林婉家纠缠下去。
最终,我同意了调解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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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礼风波后的平静
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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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彩礼那天,我和父母一起去银行,把钱存进了父母的养老账户。
母亲看着存折上的数字,眼眶又红了：总算把钱要回来了,不然我这心里总像压着块石头。
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向我：阳阳,别因为这事就对感情失望。以后找对象,要看清楚人的品性,别再像以前那样一头热了。
我笑着点头,心里确实轻松了不少。
我拿出手机,刷到了关于这场官司的新闻报道,下面的评论已经从争吵变成了理性讨论。
彩礼不是卖女儿的筹码,感情也不是提款机
结婚要互相体谅,临时变卦最伤人心。
我关掉手机,抬头看向窗外。
阳光正好,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
我知道,这场
彩礼变奏曲
已经落幕,那些痛苦和纠结,也该翻篇了。
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学着爱自己,学着分辨真心,也会带着父母的期盼,好好生活。
或许未来某一天,我还会遇到那个能跟我一起好好过日子的人。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
开门的瞬间,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扑了进来,是林婉！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脸上带着巴掌印,胳膊上的淤青从袖口露出来,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陈阳,救我！求求你救我！林婉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声音抖得不成样。
我妈说我名声毁了,没人要了,就收了隔壁村老周三万块彩礼,把我嫁给他了！
我皱紧眉,我听过老周的名字,是个快五十岁的二婚男人,嗜赌还家暴,之前就有过打跑前妻的传闻。
他天天打我,输了钱就拿我撒气,昨天他把我推到墙上,我差点爬不起来……林婉的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往下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跟我妈一起逼你,不该把你当提款机……你能不能带我走哪怕让我做牛做马,我也不想再回那个家了！
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
当初是她和家人把我逼到走投无路,如今自己落得这般下场,却来求我救命。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林婉,路是你自己选的,也是你家人帮你选的。我救不了你,你该找的不是我,是警察,是能帮你脱离家暴的人。
林婉还想再缠,我已经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可我没再回头。
我早就不是那个会为她一再妥协的舔狗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