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那么多臣子,眼睛都不敢抬,不敢多看一眼。这一幕,这些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宫廷的人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矜贵非凡,呼风唤雨的太子殿下,大部分从皇宫离开时,都是瘸着腿的。
狼狈又可怜,偏偏他还是身份又尊贵的皇亲贵胄,大晋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谁也不敢因为此事,轻看谢辞渊。
太子殿下虽然不得圣上喜爱,可这些年却也大权在握,稳坐储君之位。他做出很多利民政策,很是得民心。百姓们才不管他为人如何冷酷,手段如何残忍,只要他所行所做的,是利于民,不荼毒百姓,那就是他们心中的好储君。
裴淮之从御书房出来,恰好看见太子从地上爬起来,他揉了揉酸麻的双腿,瘸着腿走了两步,一抬头便看见从御书房走出来的裴淮之。
男人眉眼如画,俊美非凡,一袭绯色官袍,衬的他丰神俊逸。
怪不得是京都世家贵女心中的最佳夫君人选,单是这幅皮囊都能蛊惑无数女子的芳心。
裴淮之低垂眼帘,连忙躬身行礼。
谁知原本要离去的人,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神情一秉,身体压得更低。
“殿下。”
谢辞渊眸光微眯,瞥见了裴淮之脖颈上的那一道红印:“宁国公,你脖颈处怎么会有一道血痕?”
“怎么挠的?”
裴淮之一怔,他没想到太子居然会主动向他问话,更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与太子向来并无交集。
他效忠的是陛下,从不与这些太子皇子们有什么来往,也不参与他们的党派之争。
虽然那些王爷,想尽法子想要拉拢他,但都被他委婉拒绝,他不会归入任何的党派,他只效忠大晋的皇帝!
裴淮之摸不清楚太子殿下与他搭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太子性情阴柔,为人冷酷,手段暴戾残忍,很多人都在他手里栽过跟头,绝不是能轻易招惹之人。
裴淮之低声回道:“这是臣的私事,抱歉,请恕臣无法回答!”
谢辞渊轻笑一声,宁国公这幅不卑不亢的架势,倒是很有气节。
他眼底满是晦暗。
“你脖颈上的血痕,倒与孤脸庞上的血痕,如出一辙。”
“无论是力道,还是血痕的大小都差不多!”
裴淮之眼底满是疑惑的抬头,看向谢辞渊。
却见,那位平日里不苟言笑,冷酷如罗刹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万物的太子,居然会冲着他温和的笑。
这幅画面,实在诡异。
让裴淮之的心头,忍不住突突狂跳。
他脖颈上的这道血痕,自然是容卿挠的她昨夜发高烧,他反反复复睡得不太安稳,照顾了她大半夜。
他实在太累了,将她揽入怀里抱着。
谁知她却不老实,非要挣脱他的怀抱,抬手挠了他脖颈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冒血了。
他恼怒无比,低头便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
想起清晨发生种种,他眼底漫过几分柔情。
但这样的夫妻闺房私事,他肯定不会向太子这么一个外人诉说。
他勾唇笑笑,避开了这个话题。
“臣还有要务,就先告退了!”
谢辞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袍,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挠孤的这只小爪子,很是锋利虽然有些疼,孤却乐在其中。若非要维护孤的太子名声,孤真想让这道血痕,就这样永远停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