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凝想起被人禁锢住身体,被摁住双臂,眼睁睁地看着那石锤一下下砸下来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身子发抖。
“他们真的好可怕啊,二话不说抓住我的手,就拿着锤子,狠狠地砸下去。表哥,那一刻,我真以为我要死了。真的好痛啊,十指连心,他们怎么能那么狠?”
“究竟是谁如此恨我,要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老天爷为何要对我这样残忍?”
“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老夫人满眼都是心疼,她捏着帕子,不停地擦着眼泪。
“凝儿,你可别哭了,外祖母心疼”
裴思妍也扑过来,满脸泪水:“周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
周书凝失声痛哭。
“我的手彻底的废了。我已经,成了一个残废”
她望着自己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手,崩溃大哭她的手掌原本纤细白嫩、纤纤玉手,她用它抚琴、吟诗作画,她最引以为傲的便是琴技。
如今,她的手废了,她再也无法抚琴。
她成了一个残废怪物,她再也配不上表哥了!
裴淮之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仿佛他说什么,在这一刻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老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泪,恨不能自己代替周书凝受这样的罪她口中一直呢喃着作孽,作孽啊。
裴霄云攥着拳头,眼底燃烧着恨意的怒火。
他扫了室内一圈,国公府的人都来了,唯独容卿没来。
她不来,不就代表她心虚了吗?
周姐姐何其无辜,她却这样狠心对待。
他决不能放过容卿,他一定要将容卿押过来,给周姐姐赔罪。
周姐姐痛了,他也要让容卿痛!
裴霄云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的离开,跑出了院子。
没过多久,宋淩便满头大汗,拽着擅长骨科类病症的袁太医冲了进来。
袁太医气喘吁吁,他想要向裴淮之与老夫人请安,裴淮之摆了摆手:“袁太医别客气了,赶紧过来,给她把脉吧。”
袁太医提着药箱,在床榻边坐下。
周书凝闭着眼睛,躺在那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在场的人,无不心生怜悯同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袁太医的身上。
他们大气不敢喘,静静地等着袁太医的诊脉结果。
大概过了半刻钟,袁太医结束了诊脉。
裴淮之急忙问:“如何?还有救吗?”
袁太医目光晦暗,欲言又止。
裴淮之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便起身,带着袁太医走到了偏室。
老夫人也跟了来。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袁太医:“袁太医,凝儿的手,难道真的要废了?”
袁太医斟酌半晌,“周姑娘的手,我可以暂且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保住。但现在最棘手的是,周姑娘她怀孕了月份还浅,不足三十日许多药,我都不太敢用。”
用药太猛了,会影响到胎儿的生长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