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老奴觉得于理不合,可国公夫人不是老奴能得罪的,老奴不敢敲门打扰谁知,老奴刚刚隐隐听到屋内,传出奇怪的声响,听那声音,好像是是男女同房的靡靡之音”
说到最后,婆子实在难以启齿,羞愧得无地自容。
四周的奴仆倒吸一口冷气,纷纷不可思议。
程夙佯装慌乱无比,腿肚子微微打颤,他连忙遣退其他一应闲杂人等奴仆。
让奴仆全都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要外泄。
而后,他猛然转身,疾步冲到婆子面前,一脚踹到了她的心窝。
“你这狗东西,怎敢如此编排玷污国公夫人的清誉”
“这等不守规矩,随口玷污主子的人,该杖毙打死!”
婆子吓得肝胆俱裂,痛哭流涕地哀求:“大人饶命啊,老奴没撒谎,老奴没玷污国公夫人啊。老奴说的是真的”
她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呻吟。
“啊,轻点!”
刹那间,四周静寂一片。
程夙的脸庞惨白,心里却已经激动无比。
事成了!
时机刚刚好。
真是天助他也!
程夙的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他瑟瑟发抖地抬头看向裴淮之。
“国公爷这”
裴淮之的脸色青白交加,难看至极。
他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厢房门,他眼睛里燃着熊熊燃烧的烈火。
那火光,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给吞噬了。
程夙连忙膝行过去,抓住了裴淮之的衣袍。
他眼底满是惊惧的哀求:“国公爷,要不,你先去空置的厢房休息我我来处理这件事?”
“虽说,李姝他以前是爱慕过夫人,还曾给夫人写过情书但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哎呀,我这是都是说了什么,我脑子乱成一团麻了。”
裴淮之揪住了他话语里的关键信息,他抓住李姝的衣襟,一字一顿低吼:“你说什么?那男子是曾爱慕过她的人?还曾给她写过情书?”
也就是说,这场情事,不存在任何的算计。全都是发自真心,所激发出的情爱?
那他呢,他算什么?
这些年,容卿对他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照顾,又是什么?
容卿不爱他?
爱着其他的男人?
他陡然记起,新婚夜曾经听过容卿与丫鬟玉婷的对话。
“姑娘,你不继续找那个救你的公子了吗?姑娘还曾说非他不嫁,如今姑娘你是心甘情愿嫁给宁国公的吗?”
他记得,容卿沉默了,没有回应玉婷!
他当时一心挂念着凝儿,无心与她洞房,更不在乎她心里藏着谁。
可如今再记起这件事,却让他心如刀割。
原来她早就心有所属。
那个她藏在心里的人,是李姝?
现在他们是旧情复燃?
裴淮之的脚步趔趄往后退,他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他望着那道门,竟然没有勇气去推开。
程夙见裴淮之没有动作,他当即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踹开了那紧闭的房门,喊了两个婆子进去:“去,去请夫人出来。”
两个腰粗膀大的婆子应声,挽起袖子踏入屋内。
床幔被垂落下来,遮掩住了里面的情景。
裴淮之手脚僵硬的走到了门口,透过缝隙,抬眸向里面看。
隐隐约约,他看见内室床榻上躺着赤身裸体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