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睡了过去。
是有人袭击了他吗?
他扭头看向四周,虽然目光所及皆是漆黑无光,可他确定自己还是置身在内室隐隐有旖旎暧昧的特殊气味,流窜在四周。
他不禁有些恍惚,难道他即使没有饮下特质的茶水,他也受了勾情香的影响吗?
要不然,他不会突然失了意识,什么都不记得了。
程夙捏了捏眉心,透过微弱的光线,摸索着四周,很快便摸到了佟氏的衣物。
他哑声问了句:“夫人,你睡了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没人应答。
他心里觉得很是奇怪,连忙下了床榻,欲要点燃烛火,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大人,宁国公到了!”
程夙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拍了拍额头。
模糊的理智,渐渐地清醒了几分。
对了,他记得他派人提前通知了裴淮之,告知他来接容卿。
算算时间,裴淮之确实该来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点燃了桌上的烛火,透过光线,他扭头看了眼床榻内侧。佟氏的头发,从被褥里露出一缕,他揉了揉眉心,松了口气。
他整理了身上凌乱的衣衫。
“我可能是受了那勾情香的影响”
“没想到不喝那个特质的茶,居然也会头晕目眩。”
他顾不得佟氏回应,又叮嘱了句:“我先出去接待宁国公了,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别去看好我们的儿子。”
程夙收拾妥当,当即便朝着外面走去。
他打开房门,穿过廊道,就看见裴淮之黑着脸庞,从远处走出来。
“她呢,在哪里?非得让我亲自来接?”
“她自己不能回府吗?”
凝儿回了国公府后,就一直吵嚷着头疼,周府医开了安神药,他刚喂她喝下,正心烦呢。
谁知,容卿派人非要让他再来程府,接她回去。
之前让她跟着回去,她不肯。
如今又这样无理取闹,非让他来接!
这不是纯粹故意在和他闹,故意要让他为难吗?
打了他两巴掌,还没让她消气?
她的气性可真大!
“身为国公夫人,她一点都不知道宽容大度,凝儿为了救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理应弥补凝儿,她身为我的妻子,就不知道让让凝儿吗?”裴淮之声音裹着冷,越发烦躁。
程夙眸光闪烁,连忙恭敬的迎了上去。
“国公爷息怒”
“女人嘛,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夫婿,多多包容,体谅自己的。你大人大量,就别和夫人计较了”
裴淮之皱眉看着程夙:“她人呢?”
程夙连忙指向旁边的一处厢房:“夫人突然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就派人,带她入了这厢房休息”
“来人,敲门,请夫人出来。”
谁知,守门的婆子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地磕着头。
“大人,国公爷老奴,老奴不敢敲门。”
程夙的脸色一变,冷声呵斥:“怎么回事?为何不敢敲门?”
婆子眼底满是惶恐,她头都不敢抬,声音抖得不像话。
“半半个时辰前,李公子入了这厢房,就再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