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眼底满是意外,她没想到裴淮之真的将这些银子还给了她。
她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
这些日子,他发卖奴仆,缩减府邸开支,分出精力整顿府邸宅务,倒也渐渐的稳住了国公府上下。
她不得不承认,裴淮之还是有非常强的执行力。
短短时日,他就凑齐了这些数。
若是换成以往,她会善解人意,不会接受这些银票。
可今非昔比,她对裴淮之早就失望透顶,她已经不奢求能与他做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如今,她该拿回自己的东西。
容卿没有任何犹豫,将那么厚一叠的银票,让如夏收起来。
裴淮之看着清冷疏离的容卿,他出神了好一会儿,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彼此静坐了一会儿,屋内落针可闻。
容卿既不招待他,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
她待他,愈发的冷漠。
裴淮之目光深邃地凝着她,“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容卿抿着唇角摇头:“没有。”
裴淮之自嘲的笑了笑,他缓缓站起身来:“好,很好!”
他转身就走。
脚步快到,高大的身影成了一道残影。
容卿坐在太师椅上,微微抬眸,凝着他很快就消失不见的身形。
玉婷不由得叹息一声:“夫人,其实国公爷他还挺像个男人的最起码,他敢于面对,并且做出有效的弥补。”
这份魄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容卿不置可否,裴淮之的品性自然不差,要不然她也不会对他一往情深多年。
他只是不爱她罢了!
玉婷有些懊恼:“经过此事,奴婢倒是看出了老夫人的本性。”
“平日里老夫人对夫人,一副温和慈祥的模样。像极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与喜欢,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伪装的。”
老夫人想着夫人的嫁妆,虚与委蛇哄着,不过是为了让夫人更加尽心尽力地为国公府付出。
一旦触碰到了她老人家的利益,她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老夫人与二公子、三姑娘比起来,没什么不同。
容卿端起茶盏,沉默地喝着茶水,她没有回应玉婷的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国公府的人如何对她,她就如何回敬。
她再不会为他们多付出一丝一毫!
翌日一早,容卿就收到了来自程夙府邸送来的请帖。
她看着那烫金帖子写的满月酒,手指不由得的颤栗了几下。
翠莲姐姐尸骨未寒,程夙却喜得贵子她差点忘了,翠莲姐姐死的那一日,程夙的夫人正巧生了一个七斤二两白白胖胖的儿子。
翠莲姐姐的忌日,程夙儿子的生辰!
呵,真是好得很!
容卿压下心底的恨意,她让如夏好好的准备一份厚礼。
她遣人告知程夙,这个满月酒她会参加。
程夙收到回信,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许久。
半刻钟后,心腹敲门入内:“大人,我们的人还是没找到韩禹的下落。”
程夙缓缓的颔首:“找不到就不找了,撤回吧。解决问题,当从源头掐断”
心腹不由得一怔,意味不明的看向程夙。
“大人,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