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实在不能理解裴淮之的想法。
她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失望。
“你如今对容卿我越来越看不懂了。淮之,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容卿动了情?”
裴淮之皱眉,他情绪很是激动,手臂一抬扫落了桌面上搁放的茶盏。
“祖母,你在胡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对容卿动情?”
“我喜欢的人,我非常明确,从始至终都是凝儿。我对容卿,更多的是愧疚罢了我们已经从她身上得到了太多的东西”
“容家出事,她孤苦伶仃,那些嫁妆是她最后的依靠,最后的立身之本。我若还能心安理得的花她的嫁妆,那我还算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人?”
“祖母,不管你如何反对,我都决定要将容卿为我们国公府所花销的嫁妆,统统都给她补回去。”
老夫人气得脸色煞白,“你拿什么补回去?你说的轻巧,你有钱吗?”
“淮之,你就是对容卿动心了,你居然还不承认?”
裴淮之周身散发出一股戾气,“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祖母,你不要混淆视听了。总之,我意已决,不管你反对与否,我都不会动摇这个决定。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自己想法子。”
“以后,国公府的一切花销,每个院子都减半。还有那些奴仆,也都缩减一下”
他甩袖离去,老夫人气的眼前一阵眩晕传来。
她晚上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
第二天早上,赵管家便整理出了一份人员单子,交给裴淮之过目。
第三日,裴淮之便将一些多余的奴仆解雇,还有一些签了死契的奴仆,统统联系人牙子给发卖了。
第四天,他就吩咐各院子缩减一应开支。
众人迫于裴淮之雷厉风行的威压,都敢怒不敢言,纷纷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习惯了以前那种奢靡,富足的日子,如今吃穿用度全都缩减一大半,让人觉得很是难熬。
外面的人都在猜测,国公府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居然在这时候发卖奴仆,这是府里没钱了吗?
外面的人众说纷纭,老夫人气的病倒了,周书凝贴心的照顾左右。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泪水连连:“淮之真是疯了,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书凝低敛眼帘,有些伤感道:“外祖母,表哥他是不是对容卿动了情?”
“他说不是我问了他好几次,他都不承认。”老夫人闭了闭眼,她头上戴着抹额,整个人显得憔悴至极。
周书凝唇瓣蠕动,想要说什么,她却死死的忍住了。
她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腹,她再忍一段时间吧,等到时机成熟,那就是她反击的时候了!
现在,她要蛰伏。
她要耐住性子,不可操之过急。
时间一晃过了大半个月,这些日子裴淮之都很忙碌,他不止忙着政务,更忙着凑钱容卿已经将单子给了他,看着上万两的数目,他捏了捏眉心。
缩减府邸的开支,暂且稳住了国公府入不敷出的情况。
他拿出自己的全部私产,稍微凑合一下也能有五千多两,然后又向林墨言借了两千,凑到了七千两。
晚上,他就拿着七千两的银票,搁放在了容卿的面前。
“这七千两你先拿着剩下的三千多两,以后我会按月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