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爱她!
他爱的只有周书凝!
可她的一颗心,却在他日积月累的温柔守护中,一点点地沦陷了。她渴望与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可他却用每一夜抱着画卷的方式提醒她,他心里藏着白月光,他根本就不爱她!
她做了五年的梦。
周书凝回来,她的美梦彻底醒了!
“裴淮之”容卿又低声呢喃了他的名字,她在梦中,在绝境里,推开了裴淮之的手臂。
裴淮之以后的路,她要自己走!她不需要他的保护与怜悯了,她成全他与周书凝。
谢辞渊身体僵硬地跪在那里,就那么怔愣地听着她一遍遍呢喃裴淮之的名字。
他眼底满是痛楚。
她到底有多爱裴淮之?
便连睡着,她也在呼唤那狗男人的名字?
嫉妒,疯狂,怨恨无数种情绪,在他胸膛里翻涌搅弄
那只紧紧攥着他手臂的手,缓缓地松开。她也不再呢喃,无意识地转身背对着他,面朝床榻里侧,继续睡了过去。
谢辞渊收回手臂,怔愣地看着掌心那一滴氤氲开的泪泽。
他薄唇凑近,尝到了那滴泪的味道。
又苦又涩,让他的心,酸麻无比。
他身子佝偻着,脸庞垂在掌心。
心脏处疼得快要麻木,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在掌心划了一道。
鲜血流淌出来,掌心的疼痛,暂时掩盖了心脏处的疼!
他狭长的眸子,隐隐闪着嗜血的暗光,犹如一只蛰伏千年,癫狂入魔的魔头,静静的凝视着容卿。
快到天亮时分,谢辞渊才踉跄着从国公府离开。
秋鹤守在国公府外面的一条巷子口,他靠在马车旁,闭着眼睛在打盹。
听到脚步声,他猛然睁开眼睛。
入目的便是谢辞渊握着染血的手臂,一步步走过来。
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变,连忙迎过去。
“殿下,你犯病了?”
谢辞渊一把将他给推开,喘着粗气登上马车。
他的脸庞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去暗牢。”
秋鹤眼底满是惊愕:“殿下!”
“走!”谢辞渊眼底满是嗜血的杀气:“若不去暗牢,孤怕自己会在这里就大开杀戒!”
秋鹤不敢再犹豫,连忙驱车,赶往西城暗牢。
谢辞渊这一入暗牢,再没出来。
秋鹤担忧无比,暗牢里关押了无数疯魔之人,其中有不少都是武功高强者,殿下再是武功盖世,也是血肉之躯。
他每每发病,都要去暗牢闯一道鬼门关。
这一次,他不知道殿下能不能撑得住?
——
容卿这一觉睡得很沉,太阳升起了,她才悠悠醒转。
玉婷在外面担心地渡步,心里默念着,夫人怎么还没醒,她想入内查看,又怕打扰了夫人。
没过多久,容卿的声音终于传出来。
玉婷端着热水,连忙推门而入。
她将铜盆放在案桌上,将床幔掀起,挂在金钩上。
容卿撑起身子,整个人还没清醒过来,突然听见玉婷惊呼一声。
“夫人,这里怎么有血迹?”
容卿一怔,她顺着玉婷所知的方向看去,床幔上氤氲出一片拇指大小的血迹她眼底满是迷惘。
“这是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