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很不幸,没人搀扶她,她摔在地上,还被摔碎的镯子给割伤了三番两次的崴脚摔倒,这不是普通的问题,必须得重视了。再不重视,哪一天,她若是走到河边,或者与什么贵人相处,还莫名其妙地崴脚摔倒,那就会轻则污蔑好人,重则坠入湖泊,危及自身性命啊。”
“我怀疑,表姑娘不是易摔体质,而是有病!既然有病,那就赶紧请个大夫过来,为表姑娘好好看看,免得酿成严重后果,到时候不知道又要诬赖在何人身上了。”
容卿说罢,吩咐玉婷去请一位大夫过来。
玉婷连忙应声离开。
四周静默一片,纷纷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容卿。
而后,他们渐渐的意会过来,目光晦涩地落在周书凝与裴淮之的身上。
有人忍不住又窃窃私语起来。
“国公夫人有理有据,还真是聪慧无比,三言两语就从劣势转为了优势。”
“也不看看夫人是谁的女儿,容太傅可是我们大晋出了名的天子帝师,以前教授过圣上,然后又教授太子,只是真没想到,那么好好的一个肱股之臣,三朝元老,居然会以那样的方式,被人屠杀死亡。”
提起容家的那件惨案,无人不惋惜悲痛。
“对啊,到底是熟读诗书,从小被容太傅教养的嫡长女。京都贵女,蕙质兰心,也不过如此!”
“如果照国公夫人这样说,那这周姑娘的摔倒,就是故意的。”
“是啊,她又没有残疾,双腿好好的,怎么会经常崴脚摔倒呢?啧,女子惯用争宠的手段罢了,这表姑娘不简单,她是用这种娇柔方式博取宁国公的关怀吧?”
“不管怎么说,这表姑娘是成功了的,没看到刚刚,宁国公那副紧张的模样吗?这会儿,还搀扶着娇滴滴脆弱的美人,不撒手呢。”
很多人都看出了周书凝的心机叵测。
这分明是一场诬陷。
周书凝的脸色泛白,她失血严重,眼前已经浮现一圈圈的眩晕。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这些隐晦的行为,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被容卿给挑破了。
容卿她不是最在乎国公府的名誉,与表哥的名声吗?
她这是怎么了?像是豁出去了,也不顾及任何的体面了。
周书凝气得心头直发疼。
她无助地看向裴淮之:“表哥,我”
裴淮之拧眉,他不自觉的松了手。
周书凝猝不及防,身子趔趄着差点再次摔倒,红缨连忙伸手搀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泪水涟涟,凄楚可怜地看了眼裴淮之,而后她便低头无声的啜泣起来。
裴淮之深呼吸一口气,他攥着拳头看了眼容卿。
“凝儿有头疾,你别太过分了。”
容卿嗤笑一声:“国公爷误会了,我不是说了,相信表姑娘,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她手上都流血了,肯定要处理的啊,我这是关心她。怎么能是过分?”
她虽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一汪秋水的眼睛,深不见底,如波澜不惊的死水。
裴淮之没来由的,心情很是烦躁。
他吩咐宋淩:“将闲杂人等遣散。”
宋淩应声,吩咐了护卫,将翠玉轩的闲杂人等,统统都给赶了出去。
百姓们自然不敢得罪国公府的人,他们顺势而为,纷纷退出了翠玉轩。
周书凝咬牙,当即便屈膝跪在了容卿的面前。
“夫人,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生气。是我不该连累玉婷,我向你道歉,向玉婷道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