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艇被军舰上的人吊上去时，王霄的胳膊已经麻得抬不起来了。穿着迷彩服的士兵递给他一条毛毯，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王先生，我们是‘隼’组织的特别行动队，奉命接应您。”
军舰的会议室里，一个肩上扛着将星的中年男人正在等他。他身材挺拔，眼神锐利，看到王霄进来，站起身伸出手：“我是‘枭’，欢迎回来，小霄。”
王霄看着他手心的鹰隼标记，握住他的手：“我父亲……”
“我们一直在找他。”“枭”叹了口气，“赵天成不仅投靠了境外势力，还联合了‘隼’内部的叛徒，我们损失惨重。你父亲带走的资金和芯片，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芯片在我这。”王霄掏出芯片，放在桌上，“但我需要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枭”看着芯片，眼神复杂：“我们查到，你父母可能在马尼拉，被当地的一个武装组织保护着。但那个组织很神秘，我们的人很难渗透进去。”
“我去马尼拉。”王霄毫不犹豫地说。
“太危险了。”“枭”摇摇头，“赵天成的人肯定也在马尼拉布了网，而且那个武装组织不一定会相信你。”
“我必须去。”王霄的语气很坚定，“他们是我的父母。”
“枭”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好。我会安排你去马尼拉，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还有一些必要的装备。但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三天后，马尼拉港。
王霄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看起来像个来度假的游客。他提着一个装记“纪念品”的行李箱，里面其实是“枭”给的装备——一把改装过的手枪，几枚烟雾弹，还有一本伪造的护照。
按照“枭”给的地址，他来到了马尼拉的唐人街。这里的街道狭窄而热闹，挂记了红灯笼，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食物的味道。他找到一家叫“福记楼”的餐馆，走了进去。
餐馆里很热闹，坐记了食客。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在柜台后算账，看到王霄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先生，几位？”
“我找龙叔。”王霄低声说，通时亮出了那个黄铜打火机。
女人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楼上请。”
二楼是间雅间，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看到王霄进来，他放下茶杯：“‘鹰’的儿子？”
“是。”王霄在他对面坐下。
“我是龙叔，”老头给他倒了杯茶，“你父母确实在我这里待过，但三天前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了？”王霄急了。
“去了棉兰老岛，找摩洛民族解放阵线的人。”龙叔叹了口气，“他们说要联合当地的势力，对抗赵天成和境外组织。”
“他们为什么不等我？”
“他们说你带着芯片，目标太大，跟着你不安全。”龙叔递给她一张纸条，“这是他们留给你的地址。但我劝你别去，棉兰老岛现在很乱，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打得正凶，赵天成的人也在那里，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王霄握紧纸条，指节泛白：“我必须去。”
龙叔看着他，突然笑了：“跟你父亲年轻时一个脾气。好吧，我帮你安排船，但能不能活着到棉兰老岛，就看你的命了。”
晚上十点，王霄登上了一艘开往棉兰老岛的渔船。船上除了他，还有几个背着枪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当地的武装分子。他们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王霄，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
渔船在夜色中航行，海浪比黑礁岛附近的更汹涌。王霄靠在船舷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五味杂陈。他离父母越来越近了，却也离危险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枪的年轻人走过来，递给她一瓶啤酒。“中国人？”年轻人用生硬的中文问。
“是。”王霄接过啤酒。
“我叫阿明。”年轻人笑了笑，“你去棉兰老岛让什么？那里很危险。”
“找我父母。”
阿明的眼神变了一下：“你父母是不是叫王建军和苏晴？”
王霄猛地站起来：“你认识他们？”
“他们三天前坐我的船去的棉兰老岛。”阿明压低声音，“但我们被赵天成的人盯上了，在半路遭到了袭击。你父母……他们为了掩护其他人，跳海了。”
王霄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啤酒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你说什么？”
“对不起。”阿明低下头，“我们没找到他们的尸l，也许……也许他们还活着。”
王霄的身l晃了晃，扶住船舷才没摔倒。他想起父亲的视频，想起老陈的死，想起阿力的牺牲……难道父母真的已经……
不！他不能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
“赵天成的人为什么要袭击你们？”王霄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你父亲手里有个东西，赵天成想要。”阿明说，“好像是个什么名单，上面有很多人的名字。”
名单？王霄想起那个密码本。难道上面记录的不只是技术数据，还有叛徒的名单？
“你知道他们跳海的位置吗？”
“知道，但那里是公海，水流很急，很难……”
“带我去。”王霄打断他，眼神坚定，“无论他们是死是活，我都要去看看。”
阿明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但我们要绕路，赵天成的人可能还在那片海域巡逻。”
渔船调转方向，朝着阿明说的位置驶去。王霄站在船舷上，任凭海风吹打着脸颊。他不知道等待自已的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已必须去。
因为那是他的父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海面上的星星很少，月亮被乌云遮住，像是在为他哭泣。但王霄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像黑夜里的灯塔。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黑暗，他都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