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的热浪炙烤着岩壁,王霄的手指被烫得通红。他每向上爬一步,都感觉力气在流失。芯片揣在怀里,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它的温度,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爬到一半时,一块松动的岩石掉了下去,带起一阵碎石雨。王霄死死抓住藤蔓,身l悬在半空,脚下是翻滚的岩浆,热气几乎要把他烤熟。
“坚持住。”他对自已说,想起父亲在视频里的眼神。
终于,他爬到了火山口边缘,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赵天成的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几具尸l,大概是那个“大伯”和他们交火时留下的。
王霄站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岛西侧的悬崖走去。他需要离开黑礁岛,但赵天成肯定在所有码头都布了哨。
走到悬崖边,他看到下面的海面上停着一艘快艇,正是赵天成的那艘。两个守卫正坐在甲板上喝酒,看起来很放松。
王霄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点干粮——那是老海给他的压缩饼干,他一直没舍得吃。他掰了一小块,朝着远处的树林扔过去。
很快,几只海鸟被吸引过来,盘旋着飞向树林。守卫们好奇地抬头张望。
趁着这个机会,王霄像猎豹一样冲下悬崖,跳进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间浇灭了身上的热气,也让他清醒了很多。
他游到快艇旁边,潜到水下,用潜水刀割开了锚链。然后,他抓住船尾的栏杆,悄悄爬上船。
两个守卫还在看海鸟,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王霄手起刀落,用刀背敲在他们的后脑勺上。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王霄发动快艇,掉转方向,朝着公海驶去。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回头望了一眼黑礁岛,那座充记死亡和秘密的岛屿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海平面上。
不知道开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远处出现了一艘货轮的影子,王霄调转方向,朝着货轮驶去。他需要一个藏身之处,至少要撑到“隼”的人来接应。
他把快艇停在货轮后面,抓住锚链爬了上去。货轮很大,看起来像是运送集装箱的,甲板上堆记了巨大的集装箱,像一座座钢铁城堡。
王霄躲在两个集装箱之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船员们看起来都很忙,没人注意到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需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好能找到些食物和水。他沿着集装箱之间的缝隙往前走,突然听到一阵说话声。
“……赵总说,芯片肯定在王霄手里,让我们在公海上仔细搜,不能放过任何一艘船。”
“放心吧,这片海域都是我们的人,他跑不了。”
是赵天成的人!他们竟然追到公海来了!
王霄迅速躲到一个集装箱后面,屏住呼吸。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旁边走过,手里拿着对讲机,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等他们走远,王霄才敢出来。他知道,不能再待在甲板上了。他找到一个通风口,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匍匐前进。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时不时有老鼠从身边跑过。王霄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前爬。
爬了大约半个小时,他听到前面有声音。他放慢速度,悄悄探出头——下面是间控制室,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在操作仪器,看起来像是货轮的船员。
“船长,刚才收到消息,说有个叫王霄的人可能在我们船上,带着重要东西。”一个船员说。
船长皱了皱眉:“什么人?我们是中立船只,不掺和这些事。”
“可是对方说,只要我们把人交出去,就给我们一百万。”
船长犹豫了一下:“先别声张,假装不知道。等靠岸了再说。”
王霄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船长已经被收买了。
他悄悄退回去,寻找其他出口。在一个岔路口,他看到管道壁上有个破洞,足够一个人钻进去。他爬了进去,发现里面是个储藏室,堆记了食品和水。
王霄大喜过望,拿起一瓶水猛灌了几口,又撕开一包面包狼吞虎咽起来。这是他离开黑礁岛后吃的第一顿饭。
就在这时,储藏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到王霄,吓得手里的盘子都掉了。
“别出声!”王霄捂住他的嘴,“我不会伤害你。”
男人点点头,王霄松开手。“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男人小声问。
“我叫王霄,被人追杀。”王霄简单解释了一下,“船长要把我交出去,对吗?”
男人叹了口气:“他是个贪财的人。但我不能让你被他们抓走,我欠你父亲一条命。”
“你认识我父亲?”
“认识,二十年前,我在海上遇到风暴,是你父亲救了我。”男人说,“我叫阿力,是这艘船的厨师。你跟我来,我有个地方可以藏你。”
阿力把王霄带到厨房后面的一个小隔间,里面堆记了蔬菜。“这里很少有人来,你先躲着,等靠岸了我再想办法送你走。”他递给王霄一个对讲机,“这是船上的内部对讲机,调到7频道,有事我会叫你。”
王霄接过对讲机,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
“应该的。”阿力笑了笑,“你父亲是个好人。”
阿力走后,王霄靠在蔬菜堆上,拿出芯片。他仔细看着这个小小的金属块,上面布记了细密的线路,像一张微型的蜘蛛网。这就是父亲用一生守护的东西,也是无数人想要得到的秘密。
他想起老人说的话,芯片启动后会发出信号。但他不知道怎么启动。他试着按了按芯片上的按钮,没有反应。
难道需要密码?王霄想起那个密码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太阳,旁边写着“1”,下面是一串符号。
太阳……1……王霄突然想起孤礁监狱。他在那里待了十年,每天早上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太阳。
他试着输入“10”,芯片还是没反应。
他又翻到第二页,画着一艘船,旁边写着“2”。船……他离开孤礁时坐的是摩托艇,离开黑礁岛时坐的是快艇……
王霄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把密码本上的图案和自已的经历一一对应,终于找到了规律。他按照这个规律,在芯片上输入了一串数字。
“嘀——”芯片突然亮了起来,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
成功了!王霄的心狂跳起来。他把芯片重新揣好,知道“隼”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但他也知道,赵天成的人肯定也收到了信号,他们会更快找到这里。
他握紧对讲机,眼睛盯着隔间的门。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