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杰脸色铁青。
这一刻。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他和闻堰天堑一般的差距。
闻堰说他做了,他就是做了,即使他真的没做,也只能‘做了’。
毕竟,高高在上的公司掌权人,怎么可能会专程跟他这种小人物过不去?
闻堰不过轻飘飘一句话,竟摧毁了他的职业生涯。
他将背负这一骂名,毫无翻身之力。
思及此处,周修杰心头泛起阵阵冷意,眼神愈发黯淡。
“主任,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必须说清楚,我没有做过任何危害律所利益的事。”
张庆丰厌憎地注视着他:“是!你清清白白,是堂堂闻氏集团的掌权人吃饱了没事干,故意针对你,你无辜,你最无辜。”
周修杰呼吸声明显粗重了几分。
他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转身离开办公室,径直去了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一路上,到处都是议论他的窃窃私语声。
其中,不乏难以入耳的言论。
周修杰一忍再忍,最终还是不受控地爆发了,他双目赤红,猛地拎起昔日同事的衣领:“把你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样?你敢干见不得人的脏事,还怕人说吗?”
同事之间,难免存有竞争。
周修杰一朝落难,免不了会有人趁机落井下石。
周修杰挥拳狠砸了过去。
“你敢打我?”
周修杰与对方扭打在一块。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住手。”
“这里是公司,不是你们发泄情绪的地方。”
“周修杰,你再不停手,我就要报警了!”
周修杰被人拽开,连着挨了几记闷拳,又反抗不得。
这出闹剧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落下帷幕。
周修杰面色晦暗地走出律所。
他衬衫上的纽扣被扯下好几颗,西装袖子也被拽烂,眼尾、脸颊、嘴角有着不同程度的乌青,头发乱糟糟的。
连手里捧着放置个人杂物的箱子也裂了两道口子,随时有可能散架。
很惨。
但大快人心。
在周修杰注意不到的地方,简韵坐在车里默默注视着他的惨状,眼里弥漫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畅快。
手机铃声响起。
简韵拿起手机,见是周修杰来电,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修杰,你面试结束了吗?怎么样?闻氏集团是不是很喜欢你,一定当场就决定录用你了,对不对?”
简韵知道刀往哪里捅,周修杰最疼,所以捅得格外欢实。
周修杰顿住,手中的杂物箱跟他的心一样‘砰’的一声轻响,不堪重负地碎了。
他的个人物品摔落在地上。
他只能万分狼狈地蹲下去捡。
电话里简韵的小嘴像抹了砒霜一样,不间断地放毒:“修杰,怎么不说话?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吗?”
“简韵,你在哪?我好想你,想见你。”
周修杰靠简韵的关系去闻氏集团面试,却反遭闻堰羞辱,最初,他对简韵是有诸多埋怨的。
他甚至已经想好,该如何利用闻堰对他的羞辱,来打压、责备简韵,以此换取简韵的愧疚和讨好。
但返回公司发生的事,却大大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