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曙闻言,又深深的打量了一番姜若月,最终无奈叹息了一声。
“你比那个丫头果决利落,她性子太过于绵软,心肠也太软。”
姜若月拧眉。
她对那个蠢货的事儿,没有半点兴趣。
而眼前这老头儿的顾左右而言他,更是让姜若月一点点去了耐心。
李曙自然是看出了姜若月的不耐,他更是摇头失笑。
“你这丫头,怎么性子如此急躁?连让人缅怀一下的时间都不给?”
说完后,也是眯眼沉思,在想着自己跟那个小丫头是怎么认识的。
半晌后,这才开口道:“这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大概是将军府嫡夫人去世后的半年,老夫”
李曙陷入了回忆之中。
隔壁将军府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但别人家的事儿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李曙虽然知晓一些,却也从不过问。
倒是那位将军府嫡夫人离世时,他打发了管家去送了一程。
至于与将军府嫡女姜若星的见面,则是嫡夫人去世的半年后,他一如往常般的在后宅与自己对弈,正在思索着下一步棋的时候,却突闻了哭声。
那哭声细弱,小心翼翼又好似是怕谁听见一般,跟猫叫一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曙本就因为下棋烦了,所以被这声音吸引后,索性也就抛下棋局,走到了墙边去细细的听。
没一会儿便有婆子找上来,对这细弱的哭声动辄打骂。
随后哭声不见了,他也没当回事儿。
可是往后的日子里,这细弱的哭声总是能传来,然后再次被婆子给拎走打骂。
泰安公早年丧妻,唯一的女儿也早早嫁人,偌大的国公府内只有他一个孤寡老人,时间长了后,他也是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所以在那一道细弱的哭声再次响起时,泰安公这光明磊落了一辈子的大男人,第一次爬墙。
“哎!”
李曙叹息了一声,看向姜若月。
“你都没瞧见,那丫头实在是可怜,哭也是因为吃不饱饭,饿得实在难受了才会如此。”
“所以从那儿以后,她饿了便会寻来国公府用膳,礼仪规矩,诗词歌赋,均是在这国公府内习得的。”
毫不夸张的说,姜若星已经俨然成了泰安公的孙女了。
“呵”
一道嘲讽的笑,在这时突兀响起。
李曙闻言看向姜若月。
姜若月也是在这时,微微挑眉。
“说的倒是好听,那三年前她遭受诬陷,一瞬间孤立无援的时候,您这位好心的大善人又在哪儿?”
这一番话落下,李曙的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姜若月对此,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说你把她给当成亲孙女一样的疼爱,样样不落的都教她,那怎么唯独就没有教会她看透人心,防备歹人?”
“她当时众叛亲离的时候,您为何不出现,帮她撑腰?”
而三年后却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这位姑娘,您误会我家国公爷了!”
那小厮忍着害怕出声!
身子虽然仍旧是被吓的颤抖,但却竭力的保持着镇定!
“我家国公爷三年前被陛下派去了江南调查水患一事,等再回来的时候,姜家二姑娘已经被送进了庵堂内!”
“国公爷不是不想去救,可当时的二姑娘已经声名狼藉,若是那个时候国公爷出手,指不定又要给二姑娘造成什么损伤,况且况且我家国公爷当初重伤是被抬回来的,近一年才身子趋于康复!”
小厮越说越委屈。
“所以我家国公爷才没有不管姜家二姑娘。”
他在为自家国公爷叫屈。
毕竟,当初那样的情况,国公爷都生命垂危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姜家二姑娘?
这位与江家二姑娘长着一般无二模样的女子,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