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绿盾工程:沙漠腾起的新丝路 > 第69章  共享无人机

离开了桑杰大哥的冬牧场,在回去的路上,胡梭喃喃自语:“”技术乌托邦——”一开始他父亲对他无人机愿景如此的评价,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服气的,然而今天看着桑杰大哥拖着自己没有完全痊愈的身子,在一步一喘气地从事沉重的农活,他似乎明白了,对于一般的牧民家庭而言,人便是这样活着,为了家庭,为了生机负重前行。
无人机好用是好用。
然而,对于这样一个收入仅仅够温饱,就连抵御灾病都有点拮据的牧民家庭而言,拥有一台无人机,简直就是一个天方夜谭。
“难道,这真的是一个自己用善意构建起来的海市蜃楼吗?”
“难道这真的是脱离了这片土地的现实的?”
说着胡梭不禁低头看一眼脚下的土地,还有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心头不禁一颤,是的,这块土地和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就是这般的粗粝。
突然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心中的挫败感就如那天困住桑杰大哥的风雪那般,将他困住。
他机械地开车离开,甚至开了车窗,任凭凛冽的风刺骨地吹着,仿佛就那样,就能将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通通吹走那般。
就那般,他的吉普车碾过半融的积雪,来到了一间寻常的红砖平房前,那是一间合作社综合商店,商店外墙的白灰有些剥落。
一群路过的羊阻挡了他的去路,胡梭只能停下车来,看着合作社综合商店外墙的公告聊以解闷:
简单的白墙上贴满了各种的纸张:草场承包政策的双语解读,牲畜防疫通知,还有几张褪了色的农机具广告。
胡梭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各色的纸张,突然目光被一则公告吸引了——共享农机服务试点项目说明。
“”共享?
看着这两个字,胡梭的心就咯噔一下。
城市里,共享的概念已经流行——共享自行车,共享雨伞,共享充电宝。
可是在这片偏僻的土地,突然也流行这概念。
这合作社在共享什么呢?
于是,胡梭将车停好,下车看一眼公告:公告上印刷这几台崭新的拖拉机照片,大概的意思是,由合作社出面,利用专项补贴资金购置了几台大型拖拉机和配套犁具,这一代的农民可以用,只需要预约,按照用时付费就可以了。
看到这里,胡梭如雷击一般愣在原地。
“按需预约,按小时付费,最大程度的低廉话费用?”就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抓住了一把钥匙。
刚刚他还一直郁闷的事,似乎一下子又了眉目。
“这不就是租赁吗?”胡梭下意识里心想。
于是他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合作社那张公告上,农民可以共享拖拉机,共享农具?那为什么牧民就不能共享一台无人机呢?
是的,一刹那之间,胡梭感觉廓然开朗。
对啊。为什么牧民一定得拥有一台无人机呢?
他们确实担负不起,不仅仅负担不起一架无人机的费用,也负担不起后续的维护费用。
可是他们仅仅是在特定的时刻需要一架无人机而已——在冬牧场里,用无人机在暴风雪中寻找走丢的牲畜,逐水草而居的时候,利用无人机巡航去寻找水草肥美的地方,在春牧场里巡查广袤的草场,放羊的时候,去寻找那一头走丢的羊——
他们需要的不是无人机本身,他们需要的是无人机所提供的这些服务。
这些本来就是可以共享的。
想到这些,胡梭就越想越兴奋。
共享的概念,其实由来已久。
就如城市居民那般,他们想用水用电。可是谁又规定他们他们必须要拥有昂贵的水厂和核电站呢?他们根本不需要拥有这些,他们仅仅是按月支付使用费用。
就好像他们享受网络,连接wifi,其实他们也无力去维系背后庞大的基站群和服务器集群,这些他们都不需要拥有这些,他们仅仅是需要流量付费而已。
这就对了。
一旦可以将强大的技术,转变成一种可以轻松获得的,按需分配的服务,那技术便如种子那般,有了落地的基础。
既然如何,为什么无人机不能成为这样一种公共基础设施?哪怕在一小群人的范围内。
一个清晰的模型在他脑海中飞速构建:共享无人机。
可是这样一个项目谁来牵头呢?
于是,胡梭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建筑——农村合作社,他们无意是牵头这样的服务的最佳的机构了。
以农村合作社为主体,集中采购一批高性能、耐用的工业级无人机。就连起降坪和充电桩,都是共享的,中央管辖的。
那牧民使用无人机,并就能跟使用共享自信车一般的方便了吗?
哦,对了,哪怕是维修方面,也不需要他们费心。
农村合作社可以聘请或培训一些懂技术的年轻人作为专职或兼职操作员。
牧民们一旦有了使用的需求,就直接到合作社预约申请,这样,甚至还能有各种灵活付费的方法——按使用时间计费、按照包月包季。
不管是使用什么计费模式,费用一定会远远低于购买一台无人机的成本。
如果真的有好用、高效、安全的方法,谁会如桑杰大哥那般顶着暴风雪去找一头羊呢?
既然是跑一趟农村合作社便能解决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冒险跟自然对抗呢?
想到这里,胡梭就感觉热血沸腾。
这一次他的技术,用于有了落地的基础,不在于技术乌托邦了。
一秒也不想等了,于是,胡梭冲进去农村合作社,讲的就是共享无人机的事。
合作社的门脸不大,玻璃门上贴着些褪色的宣传画。他一把推开门。
这个点来农村合作社的人不多,屋里显得有点冷清。
柜台后,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戴着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他正伏案写着什么,手边放着一个泡着浓茶的搪瓷杯,上面隐约可见“先进工作者”的红字。
那便是王社长,其实说白了,他和王社长甚至还有几分的渊源。
因为王社长也是兵团下来的干部,一直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