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一个沉稳的男声,没有问歇斯底里的刘小娟,而是问李健。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亚,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应该就是刘团长了。
刘小娟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扑过去,指着紧闭的房门,“哥,你还问什么啊!苏蔓她把小栓子一个人关在里面,还锁了门。谁也不让进,谁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小栓子腿伤那么重,她是不是治不好就想灭口啊?她肯定是敌特。哥!快把门撞开!救救小栓子啊!”
“闭嘴!没有事实依据不要胡乱猜测扣帽子!”刘团长丝毫没给刘小娟面子,“我说过很多遍了,在这里不要叫哥。”
刘小娟哼哼了两声,暂时消停了。
苏蔓的心因为刘团长的“帮理不帮亲”而稍安,手下缝合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空间手术室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外界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她能清晰地看到门外的一切:刘团长审视的目光,李建焦急的汗水,围观战士们的窃窃私语,以及刘小娟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
她必须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然而,刘团长并未如她所愿立刻压制住骚乱。这位面容刚毅,眼神锐利的老兵,在听完李建急切的解释和刘小娟尖利的指控后,眉头也锁紧了。
门里悄无声息,这确实太反常了。他沉吟片刻,并未直接下令,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始终沉默伫立的陆承洲。
那眼神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媳妇儿在里面。这情况,你怎么说?你来处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陆承洲身上。
苏蔓看到陆承洲紧抿的唇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男人一向原则性强,警惕性高,对她又心存疑虑他会不会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陆承洲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射向李建,“开门!”
“噗!”手术室里,苏蔓差点真的一口老血喷在无菌单上。手上缝合的动作都不受控制的一滞。
陆承洲,你真狗啊!
关键时刻居然不信她?还要破门?
门外,李建也被陆承洲的命令砸懵了。
他急得眼睛都红了,脖子一梗,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倔强:“营长,苏蔓说了,她在里面救人,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打扰。谁都不能进!”
“救人?救人需要锁门?我看她就是心里有鬼!”刘小娟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跳着脚叫嚣,“营长!快撞门啊,再晚小栓子就没命了!”
“你还有脸说!”李建猛地扭头,怒视刘小娟,他不想跟个小姑娘吵架,但现在他没有办法了。
他多说一句,就是为苏蔓抢救多争出一秒,“要不是你,胡乱拆了苏蔓固定好的夹板,把小栓子的腿伤弄得更严重。哪还需要苏蔓现在拼了命地二次抢救?一切都是你害的!”
这话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战士们一片哗然,之前在屋里目睹全过程的几个战士,也纷纷点头证实李健说的是事实。
刘小娟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尖声反驳,试图用更大的声音掩盖心虚:“你瞎说!你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被苏蔓那个狐狸精迷了魂儿了。你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苏蔓’‘苏蔓’叫得那么亲热,骨头都叫酥了吧,你当然帮着她说话。”
这恶毒的污蔑,如同淬毒的匕首,刺向李健的心。
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李建浑身一僵,双眼瞬间充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股从未有过的,针对自己人的凛冽杀意,竟不受控制地从心底窜起,“刘小娟!你再说一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