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土炕的温热来之不易,苏蔓裹着被子又眯了一会才起身。
小腹的坠胀感依旧清晰,身下那块简陋的真丝姨妈巾已经挺到了极限。
苏蔓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炕沿边,再次拿起剪刀。这一次,她剪得更仔细更节省,她小心地裁剪出两块布片,又从旧棉袄内衬里抠出适量的棉花,铺在中间。然后缝制起来。
又一个简易的“真丝姨妈巾”在她手中诞生了。虽然依旧简陋,但至少比之前那个好一些。
她换上新的,将那块沾着血污的旧布垫取了下来。真丝布料被暗红色的血渍浸染,得洗掉,不然下次没法用了。
她下意识地想去拿水盆,手伸到一半,却僵在了半空。
没有水。
昨天陆承洲打回来的水,早被她擦洗脖子伤口和洗漱用光了。
在荒凉的戈壁滩,水是真正的生命线。
驻地只有一口深井,冬天井口冻得结结实实,取水极其困难。
日常用水,全靠战士们冒着风雪去远处的雪坡铲雪,背回来化开,
水金贵得不得了,用来喝和做饭都紧巴巴的,哪有富余给她洗一块带血的布。
苏蔓看着手里那块污秽的真丝布垫,难道就这么扔了?
可这真丝是她唯一能用来做“姨妈巾”的材料了。扔了它,下次用什么?
况且真丝扔得起,她棉袄里的棉花也不抗掏啊。
她攥紧了那块布垫,扔是不能扔,可怎么洗也是问题。
用雪搓?
她走到门口,将门帘掀开一条缝。院子里的积雪混杂着沙土,脏兮兮的。
就算她不怕冷不怕风,用这种雪搓洗,能洗干净吗?得搓多久?
想想那画面,苏蔓就觉得一阵窒息。
更可怕的是,万一陆承洲回来,撞见她蹲在院子里,搓洗全是血的“姨妈巾”,那她可以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绝对的社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还要抓紧去看“招医生的公告”,总不能把这带血的就这么大喇喇地摆在桌子上吧,她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她可以先放空间,等到陆承洲回来,让他帮忙铲雪回来化点水洗一洗。
这么想着,苏蔓集中意识。
下一秒。
苏蔓只觉得手里一轻,那块沾着血污的“姨妈巾”,凭空消失了。
她心头一跳,意识立刻“看”向空间内部,只见那块布垫,正静静地悬浮在药房里,一道柔和的金光如同扫描仪般,从上到下扫过布垫。
奇迹发生了。
布垫上那暗红色的的血污,在金光扫过的瞬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迅速消失。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块原本污秽不堪的布垫,变得干干净净,甚至比刚剪下来时还要光洁柔顺。
苏蔓的意识瞬间被喜悦淹没,她退出空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块洁白如新的真丝布垫,正静静地躺在她掌心,没有一丝污渍,散发着如同阳光晒过的清新味道。
“空间,你你太棒了。”苏蔓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之前姨妈问题带来的绝望和窘迫一扫而空,这简直是天降神助。
“你不是资本家,你是好管家。”苏蔓对着空气,忍不住低声欢呼了一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日来的阴霾仿佛都被这惊喜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