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洲刚要开口,苏蔓眼神已经冰冷地刺向刘小娟,“刘小娟,你身为卫生员,伤员命悬一线,你躲着不敢出来。现在我要救人,你跳出来污蔑阻拦,你安的又是什么心?是怕我救活了人,显得你无能?还是你巴不得战士牺牲,好让你继续在这个位置上混日子?”
苏蔓可以不理会她日常的敌意,但是她不允许有人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伤员的性命。医者的底线,不容侵犯。
所以,她没再给刘小娟脸,每个字都奔着她的痛处戳去。
刘小娟被她看得浑身一哆嗦,脸上血色尽褪,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苏蔓那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能把她生吞活剥。
这还是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资本家娇小姐么?这样的眼神,她只在他们村的妇女主任杀鬼子的时候看到过。
可她什么身份,怎么能跟战斗英雄比,刘小娟强壮着胆子,“你你要干嘛?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我说的不对么?你就是万恶的资本家,你”
“闭嘴!”陆承洲一声暴喝,苏蔓都看出来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不过是顾及刘团长的面子,不搭理她,但现在他的兵命悬一线,他就容不得她再胡搅:“刘小娟,你再敢扰乱救治,军法处置,现在给我出去。”
他的身上是铁血军人的绝对威严,刘小娟被他吼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又羞又怕,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捂着脸,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其他人全部出去,门口守着,没有命令,谁也不准进来。”陆承洲再次下令,声音不容置疑。
战士们立刻鱼贯而出,关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狭小的卫生所里,只剩下床上昏迷的小栓子,以及站在床边,神情凝重的苏蔓和陆承洲。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小栓子微弱的呼吸声和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苏蔓深吸一口气,看向陆承洲:“你也出去。”
陆承洲没动,只盯着她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救人,”苏蔓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的方法,需要绝对的安静,你在这里,我分心。”
她需要集中精神去空间取药。陆承洲在这里,她根本无法操作。
陆承洲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眼睛里的情绪更加复杂,有怀疑,有挣扎,他没办法把战士的命交到一个疑似敌特的人手里,但他不走,战士的生命分秒都在流逝。
最终,他一咬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就在门外,有任何需要,喊我。”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走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苏蔓立刻集中全部精神,意识闪进空间。
“消炎药,生理盐水,止血粉,夹板还有麻醉剂。”她在空间里快速搜寻着。
她在赌,赌那块牛肉干补充的能量,能够支持她将所需的药品全部带出来。
精神能量如同开闸的洪水被疯狂抽取,剧痛瞬间席卷大脑,眼前阵阵发黑。
几样东西一一被她找到,还有麻醉剂,马上就要够到的时候。
意识被空间毫不留情地弹了出来。
该死,没有拿到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