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点因为旗袍而升起的烦躁和猜疑,不知不觉淡了下去。
这女人真是娇气难伺候,连块肉干都咬不动,还得他掰碎了泡软了喂。
可看着她吃得这么香,这么满足,那点麻烦劲儿,好像也没那么让人烦躁了。
苏蔓吃完之后,满足地蜷缩进被窝里,像只终于找到热源的猫,眼皮沉甸甸地往下坠。
陆承洲坐在炕沿上,看着对面那团微微起伏的被子。油灯的光晕在她露出的半张小脸上跳跃,映出恬静的睡颜。
他仰头,将碗底最后一点混着肉屑的汤水一饮而尽。舌尖舔过碗沿,竟然尝出了点甜味。
他放下碗,嘴角弯了弯,又迅速抿紧,恢复了一贯的冷硬。
上炕之前,将炕桌撤了下去,省得磕到“小娇猫”,随后吹灭油灯,也躺了下去。
苏蔓尝试集中精神,进入空间,没办法,她太需要姨妈巾了。
下一秒,熟悉的药房展现在眼前,成了,她进来了。
苏蔓心头狂喜,她飞快地冲向研究所的办公室。
那里面,她记得清清楚楚,靠墙的文件柜最底层,放着好几包她囤的夜用加长和日用棉柔。
然而,就在她即将推开药房的门时,一股无形的阻力猛地将她弹开。
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的墙。
怎么回事?
苏蔓惊愕地看着着眼前那扇门。门是半透明的,她能清晰地看到门后熟悉的走廊,甚至能看到到走廊尽头她办公室的门把手,可就是无法再前进一步。
她集中全部精神,再次狠狠撞去。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骤然袭来,一行红字浮现在眼前:“警告!权限不足,目标区域未解锁。”
还有权限?怎么解锁也没说。
苏蔓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办公室却进不去,也拿不了姨妈巾。
难道真的要一直用旗袍棉花布垫?
情绪剧烈波动之下,小腹那刚刚平息的坠痛感如同被唤醒的火山,轰然爆发。
她闷哼一声,意识瞬间被强行踢出空间。
苏蔓无奈的叹口气,算了,先这样吧,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先恢复好精神再好好研究空间。
土炕没有烧火,后半夜的寒气如同冰水,一丝丝渗透棉被,浸入骨髓。
苏蔓在睡梦中被冻得瑟瑟发抖,身体本能地寻找着热源,无意识地朝着另一头那个散发着热量的人拱了过去。
黑暗中,陆承洲猛地睁开眼。
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警觉,让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大脑。
就在那带着凉意的身体即将贴上他后背的刹那,他右手如闪电般向后探出,五指如钩,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精准地锁向身后之人的咽喉。
这一下若是抓实,足以瞬间拧断颈骨。
指尖触及的瞬间,一股冰凉细腻的触感传来,伴随着一丝皂角清香的熟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