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看着林清瑶眼角的泪水,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才明白,林清瑶是骗他的。
脑波技术不成熟,复制记忆,肯定会对林清瑶造成未知的伤害。
设备已经启动,没办法停下。
陈江心情很复杂,一直以为林清瑶最爱的是她自己,没想到林清瑶竟然为了他,为了婷婷,豁出去了。
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江心里对林清瑶有感激,但已经没有爱了。
设备运行了一天一夜,最后才缓缓停下。
陈婷婷第一时间苏醒,她看到陈江,兴奋地伸手勾住陈江的脖子。
“爸爸!”
陈婷婷开心地欢呼雀跃,然后在床上用力一跳,双脚缠在陈江的腰上,如同八爪鱼一样黏在陈江身上。
陈江笑了起来,他紧紧地抱着陈婷婷,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江轻雪昨天夜里就已经赶了过来,她看到陈婷婷恢复记忆,原本紧绷的心,此刻也松了一口气。
陈江让陈婷婷先去吃饭,他守在林清瑶身边,等了很久,林清瑶没有苏醒。
甚至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他伸手摸着林清瑶的脉搏,脉象正常,呼吸平稳,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可林清瑶就是醒不过来。
又是一天一夜。
林清瑶双眼紧闭,脸色却渐渐苍白起来,呼吸也逐渐变弱。
陈江给林清瑶输营养液,心情也渐渐变得焦躁起来。
江轻雪紧紧地牵着陈江的手,她看着陈江那焦躁的模样,心里很担心,可这种时候,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江轻雪有些钦佩林清瑶了,明知这么大风险的情况下,竟然能义无反顾地选择救婷婷。
母爱,真的很伟大。
一周过去了,林清瑶日渐消瘦,却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还能醒来吗?
这是此刻陈江心里的念头。
陈江在病房等待着,他却知道,林清瑶苏醒的概率,越来越低了,夜渐渐地深了,他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翌日。
一缕阳光照透过窗户,照射进病房,照在林清瑶绝美的俏丽脸蛋上。
刺眼的阳光让她眯了眯双眼,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缓缓睁开双眼,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很陌生。
林清瑶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浑身酥酥麻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扭头看到可趴在床边睡着的陈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这个让她心脏莫名悸动的男人。
“臭流氓,我饿了。”
林清瑶一声娇哼,脸上却浮现出热恋少女才有的灿烂笑容,很纯净,连声音中都带着一抹甜蜜。
陈江被这一声叫唤惊醒了,他猛地抬头,看着已经苏醒的林清瑶,心里一阵激动,但又有些迷惑。
臭流氓,好熟悉的称呼。
当年他跟林清瑶热恋期,林清瑶就是这么喊他的。那时候陈江没少占林清瑶便宜。
“清瑶,你醒了?”陈江的眼神激动万分。
林清瑶一声娇哼,紧接着她看着陈江那沧桑的样子,俏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心疼的神色。
“喂,臭流氓,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林清瑶看着胡子拉碴的陈江,伸出雪白的手,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胡茬,抚摸着陈江的面庞。
陈江愣住了。
“你……今年多大?”
林清瑶顿时气扑扑地收回手,然后有些不甘心,伸手掐陈江的腰间软肉。
“臭流氓,你什么意思!嫌我老?本小姐今年二十四!”
陈江目瞪口呆,以至于忘了林清瑶正在掐他。
“我们结婚了,还有个女儿,你记得么?”陈江试探性地问。
林清瑶傲娇地看着陈江,嘴角却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然后轻哼一声。
“本小姐才不要嫁给你!”
陈江终于确认了,林清瑶的记忆停留在六年前,正跟他处于热恋期的时候。
陈江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他看着面前绝对的林清瑶,心脏莫名的剧痛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捏住,痛得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
这时,江轻雪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有些难看,那双明亮又温柔的眸子里,此刻蒙上了一层无边无际的阴影。
她此时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接下来怎么办?
林清瑶为了陈婷婷,导致记忆割裂,丢失了六年的记忆,现在林清瑶认为陈江是她的对象。
那她呢?
江轻雪不甘心,陈大哥会因为林清瑶的付出和牺牲,重新接纳林清瑶么,可这样一来,她又该如何自处?
如果是离婚后的林清瑶,江轻雪自然不怕的。可热恋期的林清瑶,在加上这样的牺牲和付出,江轻雪对自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清瑶,事情是这样的……”
陈江将发生的事情跟林清瑶娓娓道来,林清瑶双手拖着小脑袋,明亮动人的眸子看着陈江,时不时地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臭流氓,你为了想睡我,真是费尽心思啊,这样骗我?哼!”
林清瑶傲娇的一声轻哼,然后伸出雪白的藕臂,勾住陈江的脖颈,在陈江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这下满意了吧,大坏蛋。本小姐的香吻,可不是别的男人能得到的。”
陈江呆住了,他认真又严肃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林清瑶轻哼一声,目光中带着三分傲气,七分清冷。
“别的我都信,但你说我为了张瀚,跟你离婚。你傻了吧,张瀚是哪根葱,我都不认识他。”
“编故事也要有理有据好不好?”
陈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林清瑶竟然将张瀚都给忘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因为张瀚对她伤害很大,所以选择性遗忘?
“那李薇呢,还记得吗?”陈江又问。
林清瑶想了想,然后又是摇摇头,道:“不记得了。臭流氓,你什么意思,假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门口的那个美女,你偷看我们这么久了,到底要干什么?”
林清瑶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江轻雪身上,眼神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敌意。
看到江轻雪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是个情敌,来抢男人的。
那怎么行!
臭流氓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