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上的莲花符号，指向林场深处的废弃兽栏。那地方王小二小时候去过，据说民国时期是个驯兽场，后来因为一场瘟疫废弃了，只剩下一圈残破的石墙和满地的兽骨。
“那地方邪乎得很。”赵卫东往猎枪里压着子弹，脚边的枯叶发出脆响，“我爷爷说当年死了不少人，连收尸地都不敢靠近。”
苏晴正给玄冰玉狐包扎爪子，小家伙在实验室被碎玻璃划伤了，雪白的毛发上沾着血珠：“玉狐对还魂草有感应，它往这边走，说明草就在附近。”
兽栏的石墙爬满了常青藤，斑驳的墙面上还能看到模糊的标语：“猛兽驯养，概不赊账”。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地上的兽骨堆里，竟掺着几枚现代子弹壳。
“有人来过。”王小二捡起一枚9毫米口径的弹壳，和顾博士手下用的型号一致，“看氧化程度，最多三天。”
玄冰玉狐突然对着左侧的石屋低吼，尾巴上的红毛根根竖起。那石屋的门是铁皮做的，上面焊着粗粗的钢筋，看着像个加固过的牢笼。赵晓燕刚要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哐当”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里面撞墙。
“里面关着东西！”女孩吓得躲到赵卫东身后，“是熊吗？”
苏晴趴在门缝上往里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熊可怕……是实验体。”
石屋里关着的，是一只长着三个脑袋的狼，每个脑袋都流着涎水，身体上布满缝合的疤痕，显然是被强行改造过的。它听到动静，三个脑袋同时转向门口，六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
“顾博士把失败品扔在这儿了。”王小二的系统面板弹出提示【变异三头狼，攻击性极强，惧怕玄冰玉狐的寒气】，“玉狐，能对付它吗？”
玄冰玉狐从背包里跳出来，对着石屋喷出一团白雾。里面的三头狼发出痛苦的嘶吼，撞击声渐渐平息。赵卫东趁机用斧头劈开铁锁，推门的瞬间却倒吸一口冷气，石屋里不止三头狼，墙角还蜷缩着十几只变异生物，有长着翅膀的狐狸，还有拖着蛇尾的兔子，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些都是失败的实验品。”苏晴蹲下身，试图靠近一只断腿的幼鹿，那鹿却突然露出尖厉的獠牙，吓得她赶紧后退，“它们被改造得失去了本性。”
赵晓燕在石屋角落发现一个铁箱，里面装满了实验记录。最新的一页写着：“还魂草需以活物为养料，兽栏地下的培养舱已启动，预计下周成熟。”下面还画着一张简易地图，标注着兽栏中央的位置，有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原来还魂草是他们种出来的。”王小二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用这些动物当肥料。”
三头狼突然再次躁动起来，对着门口发出威胁的嘶吼。玄冰玉狐的寒气，似乎只能暂时压制它，而其他变异生物也开始撞墙，石屋的铁皮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变形声。
“它们怕的不是玉狐。”苏晴突然反应过来，指着窗外的天空，“是要变天了！”
乌云正从天边压过来，空气中弥漫着雷雨前的潮湿。石屋里的变异生物越来越狂躁，三头狼竟硬生生撞断了一根钢筋，半个脑袋探了出来，涎水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快找地下入口！”赵卫东用斧柄顶住变形的铁门，“这破门撑不了多久！”
按照地图的指示，四人在兽栏中央的老槐树下，找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掀开石板，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一股腐殖土的气味涌上来，夹杂着植物生长的清香。
“还魂草的味道！”苏晴眼睛一亮，率先跳了下去。
地下通道比想象中宽敞，两侧的墙壁上安装着荧光灯，照着一排排玻璃培养舱，每个舱里都种着一株奇异的植物：叶片像人的手掌，开着血红色的花，根部浸泡在浑浊的液体里，仔细一看，液体里竟漂浮着动物的骸骨。
“这就是还魂草。”王小二的系统提示【检测到未知植物毒素，长期接触可致精神紊乱】，“难怪顾博士想要，这玩意儿能影响心智。”
玄冰玉狐突然对着通道深处跑去，那里的培养舱更大，里面的还魂草已经结出了果实，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而最大的那个培养舱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博士的副手，正拿着注射器往草茎里注射什么。
“又见面了。”副手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博士说你们会来这儿，特意让我准备了礼物。”他按下墙上的按钮，所有培养舱的玻璃，突然开始雾化，“这些草最喜欢新鲜的血肉了。”
通道两侧的暗门突然打开，数只变异生物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只三头狼，此刻它的伤口已经愈合，三个脑袋都咧着嘴笑，像是听懂了人类的语言。
赵卫东将赵晓燕护在身后，举起猎枪：“来得正好，省得老子去找你们！”
王小二却注意到，培养舱里的还魂草在躁动，花瓣纷纷转向玄冰玉狐的方向，像是被什么吸引。他突然有了主意，抱起玉狐往最大的培养舱跑：“晴晴，用你的药粉！”
苏晴立刻会意，将雄黄和艾草混合成的药粉撒向空中。还魂草接触到药粉，叶片突然开始枯萎，变异生物也随之痛苦地嘶吼。顾博士的副手没想到会这样，慌得去按紧急按钮，却被赵卫东一斧柄砸在手上。
“你们破坏了伟大的实验！”副手捂着手哀嚎，“博士不会放过你们的！”
玄冰玉狐对着最大的还魂草喷出寒气，那株草瞬间被冻成冰雕，结出的果实“咔嚓”一声裂开，里面滚出一颗晶莹的种子，落在王小二手心。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获得还魂草种子，可净化变异生物。
通道开始剧烈震动，荧光灯忽明忽暗。王小二抓起种子塞进背包：“快走！这里要塌了！”
跑出地下通道时，兽栏的石屋已经被变异生物撞塌，三头狼正对着天空哀嚎，乌云中隐约有闪电划过。赵晓燕突然指着远处的山脊，那里有一架直升机正在盘旋，机身上印着个熟悉的标志：蛇缠绕试管的图案。
“顾博士来了。”王小二握紧猎枪，玄冰玉狐跳到他的肩膀上，尾巴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像是在给他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