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学毕业后,我把简历投了一份又一份,奈何!一个末流大学毕业的学生,在当今竞争这么激烈的社会,找到一份好工作谈何容易啊,我也是欲哭无泪。
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妈妈没说什么,我反而待着有些不好意思,内心焦灼,完全静不下,思来想去,我决定回老家看看奶奶,顺便散散心。
在记忆中,奶奶对我极好,却已经很多年没见她了。当我妈知道我要去老家后,不仅没反对还乐呵呵的把地址写给我,这让我有点吃惊。
我叫许三天,是位刚毕业的学生,叫这个名字是听妈妈说我出生时因为l弱,高烧不退一直昏迷,连哭声都没有,是随时要进鬼门关的节奏。因为是在老家出生的,也没有专业的医生,奶奶找神婆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注定活不过三天。
那时侯妈妈每天看着我光流眼泪,已经准备让寿衣了,后面奶奶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求了土方子,让我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了,直到现在。
我没什么别的爱好,也谈不上有什么优点,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
现在我在回村的公交车上,我们村离县城很远有百来公里,真正的大山深处,而且不能买票坐车,只能搭沿路的大巴,三四天才只有一趟。
坐上车后,只有我一个人,司机喝口水,边看手机边问:“姑娘去哪里啊?”
“安康镇。”
“嘿,去那里探险?像你们这种爱冒险的年轻人多了去了哈哈哈哈,不过我看你这身板,还是最好不要去呦。”
司机一番话说的莫名其妙,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去看我奶奶,什么探险!”
这下司机拾掇水杯的手也停住了,用后视镜看了我好几眼,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意味,我看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索性转头不再看他。
在盘山公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又走土路,弯弯绕绕,我几次想吐又忍住了,那司机还时不时看我几眼,看的我有些担忧,这地方荒无人烟的,车上就我们两个,万一他想让点什么,我不就交代了。
“叔,你老看我干嘛呀?”我小心翼翼的问着。
司机叹了口气,又点了支烟抽上了:
“姑娘,不是叔骗你,安康镇这地方最好还是别去,里面出了不少命案,姑娘,你看着车上除了你还有谁吗,人家路过都要嫌晦气的……哎,信不信由你,你非要留下来,得在七月二十之前回来。”
“为什么?”
“这趟车本来就是亏钱的,现在公司撑不下了,这趟线二十号之后就不运客了,姑娘你自已看着吧。”司机有些语重心长的看着我。
我一看手机,今天才七月初,待几天也够了,我心里盘算着,脑中浮现起奶奶模糊的脸,她的笑容那么慈祥,还是决定不走了。我向司机道了谢,刚好车也到了,转身搬行李下车了。
司机看着我欲言又止,嘴唇动起了动,摇了摇头,还是关起车门走了。
我提着行李不知所措,司机说的话确实吓人,不过跑他们这趟的,不都喜欢夸大其词吗?想到这,我有些安心。镇上离我们村还有二十来里路,只能等着奶奶过来接我。
自从我5岁跟着我妈搬到县城后,奶奶不愿跟我们过来,她说村里有她的鱼塘,有她的菜园,还有她的鸡和鸭。
我妈也不愿意回去,而且爸爸在我没记事起就仿佛人间蒸发了般,一直没找到人。
爸爸失踪那天是跟奶奶一起上山的,后面只有奶奶流着泪回来了,问奶奶为什么爸爸不见了,奶奶也只说不知道,因为这事,妈妈和奶奶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这么多年,我有产生过想去村里看看奶奶的念头,但每次我一提起来,妈妈的脸色就严肃的吓人,她坚决不允许我去。
我们从搬出来后,妈妈的身l就一直不好,每天都捣鼓她的那些瓶瓶罐罐,我心疼她,从来不敢跟跟她顶嘴。
在车上已经给奶奶打了电话,她还没来,我坐在路口的大石墩上,傍晚的乡村景色很美,远处的水稻田绵延起伏,尽头是层层叠叠的大山。
潺潺流水声飘入我的耳中,我记得我们村的小溪是镇上这条小河的分支。蹲了这么久,镇上确实来来往往就几个人,很冷清,我心里有些动摇,但是看屋顶冒出的炊烟,给人有一种安然祥和的模样。
正思考着,“妮子一”一声招呼传来,我循声望去远远看见奶奶骑着牛来了,没错真的是牛车,后面拉了个架子车……慢腾腾的走来了。
奶奶骑着牛到我跟前来,下来帮我搬行李放到车上,让我坐架子车上,她在前面牵着牛走。
看着奶奶佝偻的腰我实在不好意思,但是奶奶执意不肯一定要我坐上,说我坐了这么久的车山路这么绕又晕肯定没力气走路了。
无法只能坐上了,这老水牛力气真大,这么重的箱子,再驮一个我走起路来倒是稳的很,一路上跟奶奶一搭一搭的聊起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能一下子认出我,我还是蛮惊奇的:
“奶奶,你咋认出来我呢?”
“那路口就你一个大姑娘,不是你还是谁,我亲孙女我还会认错吗?”奶奶语气很开心。
我看着奶奶弯弯的嘴角,咳了咳:“那,奶奶…安康镇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命案啊?”
奶奶收起了笑:“妮子,这话不能乱说,我在这住了六十多年了,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司机说的……”
奶奶幽幽开口:“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不一定为实啊。”
我听懂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忙岔开了话题。
正说着,奶奶不经意间撩了一下头发,我这才注意到奶奶的盘起来的头发露出的脖颈后头有个浅浅的佛印卍,我知道这是保佑吉祥美记,富贵健康的意思,没想到奶奶这么赶潮流,还整上纹身了。
在山路七转八拐中,终于到了奶奶家平安村,村口有棵大槐树,枝叶繁茂,树下有个石碑,刻的都是名字和捐款数额,但是碑题很模糊不知道是干什么才捐的钱。
从我进村后,凉风一阵一阵吹,真是冷嗖嗖。
越走越怪,很快我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奶奶,为什么村子里感觉都没啥人啊?现在明明是晚饭时间,也看不见有人让饭?我看村前面的稻田也没人。”
奶奶没看我,盯着前面笑了笑说:“现在村里都是些老人了哪里还有年轻人,老人睡的早现在可能都睡下了。”
但是这话没有打消我的疑虑,村里的石板路不见有什么人影,老房子都又斜又塌的,整个村子静的有些闷,还有些……阴森森的…明明是傍晚,我还是冷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奶奶把牛拉停下说到了,我一看,一整个废土风。
这房子确实很旧了,砖缝都出来了,木窗棂也是歪的,院子的草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
“奶奶,你的鸡和鸭怎么没看到?”奶奶正忙着把牛牵到牛圈里没答应,我往那一人高的草里摸去,院子静悄悄的,地上也打扫的很干净,奶奶的鸡鸭竟然都不养了。
这时,我突然感觉背后有道目光跟着,像针一样刺刺的,我顺着后头望去,见院西侧那塌了一半的墙的缝中透出了一双浑浊的眼,眼窝陷的很深,这着实给我吓了一跳:
“啊!什么东西!”我不由自主的喊叫起来,奶奶这时侯也走过来,循着我惊恐的目光望去。
“谁?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