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明白了，苦笑一声：“怪不得小岑总总护着他，训斥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原来是有关系。”
她居然还企图蚍蜉撼大树，真是可笑至极。
秦灿灿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以前我还是学生时，总觉得社会就是非黑即白的啊。”
“可进了社会才知道，哪有那么多黑白，多的是灰色地带，没有人情世故，根本走不远。”
温琼静静看向秦灿灿，眼底轻柔：“其实，灿灿，我有时候好羡慕你啊。”
“羡慕我？”
秦灿灿惊讶极了：“喂，温琼女士，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自己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实力，会羡慕我这个普普通通的牛马？”
“我才是羡慕嫉妒你好吗？”
两人走在树荫下，天气凉爽，难得从快节奏的都市生活解脱出来，谁都没提要打车的事。
就这样慢慢走着，风撩起温琼的长发，卷起一道悲伤的弧度。
秦灿灿看着她。
虽然温琼在笑，虽然她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但她感觉温琼现在好难过好难过，像个脆弱的一碰就碎的花瓶一样。
于是秦灿灿给了她一个爱的抱抱。
温琼怔住，眼睛微微睁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你这样我就想哭，但我知道苦难总会过去的，阿琼，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温琼内心狠狠一颤，睫毛微湿，眉眼弯起来，回抱住了她。
“谢谢灿灿。”
大概是听到了高中的事，又或许是许久许久没跟人交心。
也因为没人会再跟秦灿灿一样坚定的保护她相信她。
所以温琼难过了，累了，任性地让她自己停下来，喘一口气，再继续。
她们走了很长时间，直到看到了明德一中四个大字。
温琼才意识到冥冥之中，自己还是来了这儿。
“这是咱们市最有实力的一所高中，我当年没考上被我妈拿着鸡毛掸子好一顿抽。”
“反正这里都要拆了，咱们也进去看看呗。”
秦灿灿拽着温琼进去。
最前面的就是展示栏，上面有往届名校录取的光荣榜。
其中19届中的第一名照片简直是鹤立鸡群。
秦灿灿激动疯了，拿着手机不停地拍啊拍。
“天，学生时代的霍总也太校霸了吧，斯哈斯哈斯哈，帅死了。”
“跟现在沉稳成熟的霸总根本就是两个人！”
温琼怔怔地看着六年前的霍沉渊。
少年一点没变，眉眼桀骜，张扬恣意，凶起来能把小孩吓哭，但没人比她更知道，这人的嘴巴亲起来是那么的软。
第一次亲吻时，她以为只有她在紧张。
可她偷偷睁眼时才发现，霍沉渊的睫毛抖的比她还厉害，耳根子都红透了。
不近女色的校霸竟然也有会有如此纯情的时候。
他们以后再亲时，她总会拿出这事来调侃他。
然后就会被他恼羞成怒的亲，捂着眼亲。
温琼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眼底也多了几丝怀念和眷恋。
要是时光停留在那时该有多美好。
她的视线往下，擦过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停留在最后一名上。
黎青，京大美术系。
不过，为什么没有她的照片？
秦灿灿也发现了：“咦，这个叫黎青的怎么没有照片？不过她这名字跟黎清欢有点像，该不会是追星追的直接改了名吧。”
温琼几乎脱口而出：“不是。”
“咦，阿琼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啊？”
温琼咬了咬唇：“嗯，我跟她见过几面，她其实很讨厌”
温琼的话还没说完，有人在她身后冷不丁开口：“你跟她见过？在哪？”
温琼一惊，骤然回头，对上了霍沉渊漆黑幽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