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在提醒墨忱，他并非不知情。
墨忱心头的火烧得更旺。
他一把将姜音从怀里推了出去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都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脚上的伤口被牵动剧痛传来，姜音的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可她一声未吭，只是咬着牙，撑着地想要爬起来。
“没用的东西！”
墨忱冷声斥骂也不知道是在骂她，还是在骂被搅了局的自己。
墨恒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做出要去搀扶的姿势。
“姑娘当心！你脚上有伤。”
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姜音的衣袖，便被墨忱冷厉的眼神制止了。
“不必贤王费心！”
墨忱对着殿外喊了一声。
“刘福明，进来把这个碍眼的东西给朕拖出去！”
刘福明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看着殿内这诡异的对峙，吓得腿都软了。
他赶紧叫了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地将姜音从地上架了起来。
姜音低着头任由他们摆布，身体却因为屈辱和疼痛而微微颤抖。
就在她被架着与墨恒擦身而过的时候。
墨恒像是脚下被绊了一下，身体微微一晃。
一颗蜡封的黑色小药丸从他宽大的袖口里滚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姜音的脚边。
动作快得几乎无人察觉。
墨恒立刻站稳，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
“风花雪月久了，身子就是不中用，让皇兄和国师见笑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趁着这个间隙，姜音被太监架着，也顺势一个踉跄。
她垂着手，指尖飞快地拂过地面，将那颗小药丸攥进了掌心。
冰凉的，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香。
做完这一切，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她不敢抬头，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墨忱的视线，好比鹰隼，在她和墨恒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国师却在此时缓缓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
“陛下，妖星之事，刻不容缓。”
墨忱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姜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还愣着做什么，滚！”
“是，是。”
刘福明如蒙大赦，赶紧让小太监把姜音架了出去。
姜音被架出乾清宫的大门，外面的冷风一吹，她才感觉自己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里衣都湿透了。
掌心里的那颗小药丸，被她死死攥着，几乎要嵌进肉里。
这是什么？
是毒药，还是解药？
那个温润如玉的闲散王爷，为何要帮她？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最终都化作了一个字。
活！
她要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逃出这个牢笼，哪怕是饮鸩止渴，她也认了。
回到那间潮湿的寝房，姜音第一时间关上了门。
她摊开手掌，那颗黑色的药丸静静地躺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