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姜音被迫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手腕的伤和膝盖的痛交织在一起,让她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他却毫无怜惜,一路将她拖回了乾清宫。
“砰”的一声,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墨忱松开手,将她甩在冰冷的地砖上。
“手废了,伺候沐浴的活你是干不了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
“从今日起,你就留在乾清宫伺候笔墨。”
姜音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伺候笔墨?
她手腕伤成这样,连拿筷子都费劲,如何磨墨?
他分明就是想换个法子折腾她。
可她能反抗吗?
不能。
“奴婢,遵旨。”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撑着地,慢慢爬了起来。
书案上,上好的徽墨,端溪的名砚,早已备好。
墨忱换下朝服,只着一身宽大的白绸中衣,松松垮垮地坐在书案后,提起笔,似乎要作画。
姜音走到书案边,用未受伤的左手拿起墨条,右手则艰难地扶着砚台边缘。
她开始一下一下,生涩而缓慢地研磨。
手腕的伤口,每一次发力,都会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冷汗很快便浸湿了她的额发。
墨忱也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看着她因疼痛而愈发苍白的脸,看着她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肯发出一丝声音的倔强模样。
他的心底,那股熟悉的,病态的快感,又一次升腾起来。
他就是要这样。
一点一点,磨掉她所有的傲骨和棱角。
让她彻底得臣服于自己。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砚台里终于磨出了小半池浓稠的墨汁。
姜音的手臂早已酸麻到失去了知觉。
就在她想松口气时,手腕处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她右手一颤,那沉重的砚台竟直直地从她手中滑落。
“哐当!”
一声巨响。
名贵的端砚在金砖地面上碎成了几块。
黑色的墨汁,更是溅得到处都是。
墨忱那身干净的白绸中衣上,瞬间印上了几朵刺眼的墨花。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姜音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知道,自己完了。
毁了贡品,又污了圣上的衣衫,哪一条都是死罪。
她想也没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陛下,奴婢罪该万死!”
墨忱缓缓放下手中的画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襟上那几团狼藉的墨迹,再看看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好比风中落叶的女人。
他没有发怒,唇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罪该万死?”
“朕若是要你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这身衣服,是你弄脏的。”
“你来脱。”
姜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骇。
脱?
他让她,为他更衣?
“怎么?”
墨忱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这点胆子都没有?”
“还是说,前朝的永安公主,金贵得连这点伺候人的活都不会?”
他的气息,温热又危险,喷洒在她的脸上。
姜音的身体,僵得好比一块石头。
屈辱,铺天盖地。
她知道,这是新的折磨。
比打骂更甚的,精神上的凌迟。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