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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混子开始还嚣张，冲到封凡礼面前推搡着想动手。
直到发现他身后站着一群警察，这才彻底傻眼，开始四处逃窜。
悬崖边视线开阔，他们根本没地方可躲，很快就被警察控制住了。
封凡礼无心顾及这些，只是拼命跑向乔言心，小心地将她抱起，心疼地摸着她的脸，不住地说：“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他的眼泪滴在她脸上，凉凉的，却一直暖到她心底。
她疲倦极了，眼皮重重的，完全抬不起来，但她还是很想说话，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封凡礼把耳朵贴在她唇边，隐约听见她说：“你来了，太好了”
这是一个被无数次抛弃的女孩，第一次被这样珍视。
封凡礼看着怀里这个安静仿佛像睡着一样女孩，第一次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好在救护车紧急赶到，拉回了封凡礼仅存的理智。
手术紧急开始，主刀医生是毕狄生的得意门生。
封凡礼站在手术室外，头一次感觉到束手无措的绝望。
他坐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穿堂凉风，冰冷刺骨，他冷得哆嗦。
手术进行了一整夜，他也坐了一整夜，天微微亮时，白得令人发慌的手术灯熄灭。
乔言心被缓缓地推了出来。
面色平静得像是只是睡着了一样。
主刀医生看着眼下明显泛着乌青的封凡礼，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耐心等等吧，会有好结果的。”
他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一有空就替她擦洗身体，但几天过去了，乔言心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终于到了第十天，乔言心醒了。
她醒时，封凡礼靠在她床边睡着了。
他那样在意形象外表的一个人，唇边留着胡渣，衣服也像是好几天没换了。
乔言心慢慢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样微小动作就让封凡礼立即惊醒过来。
他猛的一抬头，撞上乔言心微笑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落了泪。
“你怎么又哭了？”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声音很轻，明明是责怪的话，却格外温柔，像是关切。
封凡礼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把她冰冷的手背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啜泣道：“我每天都搓你的手，希望它不要凉掉。”
“我没想到，自己这样唯物主义的人会每天向诸神祈祷。”
“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都想明白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我喜欢你，爱你，想和你永远陪伴着走下去。”
“夏颜，答应我，好吗？”
她笑了，眼眶含着热泪。
裴清波从来没有向自己求过婚，更别提表白心意。
现在想来，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当初强行要和他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错误发生就该改正，也不能任由自己的人生从此因他改变轨迹，不是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先看看你的表现。”
这时，封凡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借口说：“学校里有点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这样慌乱的表情，乔言心在裴清波脸上看过太多次，她的心咯噔一下，一下从天空坠入到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