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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钟四海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问:“裴家小子,你说放还是不放?”
“一切听您做主。”裴清波仍然搞不懂钟四海的用意,但他已经再也笑不出来了。
助理迅速连结好了所有设备,不一会儿,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乔言心因为救裴清波而车祸重伤的画面、昏迷三年间几次失去心跳的画面、醒来后发现裴清波微信群出言中伤她的画面、参加宴会被陷害却仍被罚跪的画面、遭乔书意诬陷还被绑强行抽血的画面最后一幕,是乔书意在地下室门口放液氮,而乔言心痛苦惨叫的画面。
裴清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样笃定的一切竟然全都是假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哑着声音问:“这些都是真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乔书意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这都是哪里来的,是谁要害我!”
“这些都是从视频监控中采集到的画面,真实与否,裴先生大可找专家鉴定。”助理接着说,“液氮会使温度迅速下降到零下200度,以当天晚上乔小姐使用的量来推测,言心小姐只怕已经不在人世。”
听到这里,裴清波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乔书意还在嘶声力竭地抵抗尖叫,但他却什么也听不到了,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大屏幕,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死。
他把她关进地下室,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却从未想过真的要对她做什么。
可她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她留下来的衣服上有那么多血迹。
“打破的窗口外没有任何足迹,我们怀疑这个现场是有人故意布置的,言心小姐的尸体应该被人转移了。”助理的一番话打破了裴清波的思绪。
他双眼猩红,跪在地上揪起乔书意的衣领,低吼着质问:“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乔书意一把打掉他的手,扯着嗓子回怼:“清波,连你也不相信我?”
“你以为钟家搞些假视频是要做什么?”他像个疯子一样笑了出来,“你如果真的做了,就自首吧,我陪你一起去,这样还有得救。”
“钟家?”乔书意精致的五官拧在一起,语调尖锐,“这不是你们裴家的长辈?”
“他是钟四海,是乔言心的生父,今天是来找女儿来了。”
闻言,原本跪在地上的乔书意重重跌坐在了地上,满脸都是惊恐。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抓住裴清波的裤脚求救,“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卖了我求荣!”
但她抬头看着裴清波逐渐失去温度的眼神,又重新重重跌坐了回去,冷笑着说:“钟家又怎么样,难道能硬逼我认罪吗?”
钟四海终于开口,洪亮如钟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哀伤,却仍然不怒自威,拍了拍桌子说:“事已至此,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我女儿不能白白没了。”
裴清波扑腾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说:“请钟老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他一直跪在地上磕头,余光瞥见钟四海的脚步越走越远,这才彻底支撑不住身体,倒了下来。
别墅门口,钟四海上车后,助理不解地问:“董事长,大小姐明明安全地到了国外,您为什么要跟他们说,她已经死了?”
“孩子吃了太多苦,我只能从他们身上十倍百倍地要回来。”
“让他们狗咬狗,才算报言心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