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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被一层诡异的红色冰晶封住。
在洞口下方，我们找到了第一具尸体，是那个支持刘欢的年轻队员。
他保持着向外爬的姿势，冲锋衣被撕得粉碎，身体已经被冻僵，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
我让队员们在外警戒，自己和王浩走进了山洞。
洞内比外面更加阴冷。
如王浩所说，山洞深处，是一个由十几具尸体堆砌而成的祭坛。
尸体形态各异，有男有女，有的已经化为白骨，有的还保持着死前的模样。
他们都被一种黑色的冰晶固定在墙壁和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邪恶的图腾。
在祭坛的最顶端，我们找到了高铭。
他盘腿坐着，双眼紧闭，脸色青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在他的心脏位置，插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冰锥。
他是被山神选中，成为了新的“祭品”，用来镇压洞里所有的怨魂。
我对着祭坛深深鞠了一躬。
“尘归尘，土归土。回家吧别在此祸害他人。”
我让王浩用浸泡过朱砂烈酒的登山绳，小心翼翼地将队员们的遗体一具具从冰壁上分离下来。
整个过程异常艰难，我们不敢使用蛮力，生怕惊扰了这里的“东西”。
每分离出一具遗体，我们就用裹尸布小心包好。
当我们准备将高铭的遗体也带走时，整个山洞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墙壁上的黑色冰晶开始发出幽幽的红光，洞里所有的尸体都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双没有瞳孔的、纯白色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那股怨念撞进我的脑海。
王浩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七窍渗血。
我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让我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祭坛顶端的高铭就是阵眼。
想带走所有人，必须破了这个邪阵。
我掏出师父留下的最后一枚桃木钉。
百年雷击桃木的木心，至阳至刚。
我用尽全身力气，掷向高铭心脏位置的冰锥。
“砰！”
冰锥应声碎裂。
整个山洞发出不甘的咆哮，所有尸体眼中的白光瞬间熄灭，重新归于死寂。
山洞停止晃动。
我扶起虚弱的王浩，迅速将高铭的遗体从祭坛上取下，用裹尸布包好。
我让外面的队员进来拉着所有遗体，以最快速度撤离山洞。
回头望去，红色冰晶迅速蔓延，将洞口彻底封死。
回营地的路异常顺利。
队伍里一片沉默，每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留守队员看到十三个裹尸袋时，都红了眼眶。
高家夫妇看到高铭遗体，扑上来痛哭失声。
高父颤抖着掏出银行卡：“陈大师，谢谢你这里是两个亿，求您收下”
我没接。
“我说过我不收钱，佣金按十倍付给这次进山的人即可。”
我脱下狼皮袄，连同那枚桃木钉一起交给王浩。
“从今天起，你就是新队长。记住，我们的职责是救人，但前提是对这座山有敬畏之心。规矩永远比人命重要，因为活着才能救更多的人。”
我转身收拾行囊，离开了这个奋斗近十年的地方。
“队长！”王浩和所有队员追出来，在我身后跪下。“别走！救援队不能没有你！”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摆了摆手。
“我累了。你们的路，要自己走。”
前世的怨恨，今生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雪山已经替我做了最好的惩罚。
珠峰峰顶自是美妙，但这脚下又积累了多少探索者的冤魂？
我也是山神庇佑才得这次重生，但很明显不会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