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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满脸血，声音发飘，像是真的懵了，连还手都忘了。
可我却觉得疲惫，林易太会伪装了。
当年，林易将我家的股份分了一半给林悠悠。
林悠悠顺手也掌管了我父母的生活权，她让护工打骂我父母，断了他们的饭，特效药的供应也是时有时无。
直到他们被虐待到双双进了急救室，我才知道这一切。
我疯了般向林易控诉，我想要林易把股权还给我父母，照顾好他们。
可他却连我一个电话也不接，我不断拨打，最后是林悠悠带着喘息地哭腔接听。
04
“两位老人是心梗去世。停药之后…就没救过来。”王杨解释。
“停药？”林易猛地抓住王杨的肩膀，“谁停的药？他们的药我一直让悠悠”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第一次浮现在脑海。
林易唇色刷地惨白，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控制住颤抖的身体。
他下意识摸耳垂，我却觉得那么熟悉，这是他痛苦心慌才会有的小动作。
可我已经死四年了，林易到底在痛苦什么？
他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用身子撞开王杨，跌跌撞撞的开始拨打电话。
我看着林易疯狂的动作，忽然想起，四年前我也曾这样一遍遍地打给他。
那时小安在发烧，我求他回家看看孩子。
电话接通了，背景音里传来林悠悠娇俏的笑声和他不耐烦的喘息：“我在陪悠悠选生日礼物，这点小事你自己处理。”
现在，他终于也开始体会这种绝望的等待了。
真可惜啊，我等来了家破人亡，他等来的，只会是一场空。
“杨局，帮我查一下吴雨现在的位置。”
他喉结滚了两下，似乎想起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病，声音哽的发哑。
“再查一件事——我到底是不是基因嵌合体。”
等待期间，林易崩溃地翻看手机旧照片，发现一张四年前林悠悠晒新包的照片。
背景里虚化的角落，好拍到了那辆被拦截的救护车。
他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而我的灵魂只是飘在身后，静静看着他。
我曾经不顾一切的爱过他，但这只是曾经。
他现在假装深情的样子，我只剩下恶心。
很快，传来杨局畏畏颤颤的声音。
“林哥，嫂子还没查到位置，但基因嵌合体的那件事。”
“千真万确。四年前，全球最顶尖的医师亲自和嫂子一起鉴定的。”
林易捡起手机，过了很久，他颤着声：
“你的意思是，小安真的是我的儿子？”
“如假包换。”
“那吴雨呢？她到底在哪？”林易哽咽的声音像磨砂纸，让电话那头的杨局都陷入沉默。
林易在手下面前永远是强大的，没想到居然展露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
“林哥，嫂子她”
杨局颤抖地说：
“嫂子的户口，四年前就注销了。”
“四年里查不到任何活动记录，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那辆救护车上。”
“嫂子已经去世了！还有小安，他也在四年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