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部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所有人都默默地退了出去,只留下颜以沫一个人,面对着那台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电脑屏幕。
我的灵魂漂浮在她的身后,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我知道那段视频里是什么。
是我的死亡录像。
那个变态的疯女人,喜欢将她创作艺术品的过程全程记录下来,作为她最宝贵的收藏。
颜以沫的手指悬在播放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我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在害怕,她在抗拒。
最终,她还是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点了下去。
视频的画面开始播放。
昏暗的房间,刺眼的手术灯,还有被绑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的我。
视频里的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但更多的是不屈的愤怒。
苏铭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他笑着对我说出那些恶毒的话语,将他所有的嫉妒和怨恨,赤裸裸地展现在镜头前。
然后,是那个疯女人她拿着手术刀,像一个屠夫一样,在我清醒的状态下,开始了她的“创作”。
视频里没有惨叫,因为我的声带早已被切断。
只有压抑的呜咽,和刀锋划破皮肉的沉闷声响。
颜以沫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额头上青筋暴起。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瞪得仿佛要裂开,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她看到了,苏铭是如何笑着接起她的电话,用悲痛的声音撒着谎。
而我是如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瞪着镜头,仿佛要将这地狱般的一幕,刻进每一个看到它的人的灵魂里。
视频的最后,是我的头颅被砍下,被那个疯女人像战利品一样举起的画面。
啪!
一声巨响,颜以沫一拳将面前的电脑屏幕砸得粉碎。
玻璃碎片四溅,割破了她的手背,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嗬嗬”
她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般的悲鸣。
我的灵魂也跟着狠狠地颤了颤。
颜以沫,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可你现在才相信我真的死了是不是太晚了?
这五年来,我日日夜夜被困在那些福尔马林的罐子里,被困在这段血腥的记忆里。
而你呢?你在恨我,你在诅咒我,你甚至亲手在我的档案上,签下了叛逃两个字。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法医部的同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色凝重。
“颜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他将报告递过去。
“园区发现的尸块和头颅,经过与档案库里苏哲警员的dna样本比对确认,属于同一个人。”
确认,死者,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