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是画皮逼我的”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他用我挪用公款的证据威胁我,让我配合他”
“他说老人死了就死了,没人会觉得可惜,器官可以卖个好价钱”
“你还在撒谎。”我打断了他。
“老人家的器官能维持多久?值几个钱?!”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杀人犯和你之间,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吧。”
秦文宇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难以置信。
但他还是疯狂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不不是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不拿出最后的证据,他是不会承认的。
我将一张照片,扔到了他的面前。
照片上,是我父亲,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
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笑容灿烂。
秦文宇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良久,他抬起头,看向我,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阴笑。
“苏映雪,我们都爱父亲。”他的声音嘶哑而扭曲。
“只是,我们的方式,殊途同归了。”
秦文宇向我吐出了所有秘密。
那个代号“画皮”的杀人犯,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这个看似高端的养老院,就是他们父子俩精心构建的屠宰场。
“我父亲说,他在拯救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灵魂。”秦文宇的眼神空洞,仿佛在复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说,死亡是最终极的艺术,他要让这些行将就木的老人彻底解脱。”
纯粹的,反社会人格。
我将秦文宇提供的,养老院地下实验室的详细结构图,第一时间发送给了陆晴。
同时,解除了所有炸弹的引信。
“行动。”
陆晴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特警队员如猛虎下山,兵分两路。
一路根据结构图,直扑隐藏在医务室下方,足足有三层深的地下实验室,解救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另一路则迅速控制了养老院的各个出口,布下天罗地网。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果不其然,就在警方冲入地下实验室的同时,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身影,从医务室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里钻了出来,试图混入惊慌失措的人群中逃离。
他就是画皮。
但他不知道,从我踏入这个养老院的第一天起,我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他。
我启动了自己部署在养老院上空的微型无人机,牢牢锁定了他的热成像信号。
“停车场,b区,他正朝那边移动。”我将实时位置,同步给了陆晴。
画皮的动作很快,他几乎就要拉开车门。
但迎接他的,不是自由的曙光,而是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
陆晴亲自带队,将他团团围住。
画皮愣住了,他缓缓地举起双手,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病态的微笑。
他看向我所在的中控室方向,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你赢了。”
是的,我赢了。
但父亲死了,何尝不是输了。
我在监控室里,看着那个杀害了我父亲的恶魔被戴上手铐,眼泪,终于决堤。
我擦干眼泪,平静地打开门,向着走廊尽头的警察,举起了双手。
父亲的尸体,在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被找到了。
正如我最坏的预想,他已经被分解了。
那个恶魔,用他最擅长的外科手术刀,将我的父亲,变成了一堆冰冷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