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二天直播，pd把镜头对准我们缠着绷带的手，他的在左胳膊，我的在右手腕，是昨晚抢病历夹时被划的。
“能说说现在的心情吗？”pd的声音有点抖。
沈聿白举起我们交握的手，对着镜头笑了：“失而复得。”
弹幕刷成了白色的海：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顾承泽那个渣滓快滚啊！】
【建议直接原地结婚！】
林薇的结局来得比预想中快。
她爸的公司因为挪用科研经费被查，账本上清晰地记着
“顾承泽课题赞助”
的条目，连她替顾承泽伪造手术记录的签字笔迹，都被鉴定专家扒了出来。
临走前她托律师给我带了封信，说当年那盏旧无影灯，是她故意弄坏的，就想看看沈聿白会不会为了我放弃手术。
“他真的会。”我把信给沈聿白看时，他正在填复职申请表。
他笔锋一顿：“我本来就打算做完那台手术就辞职，带你走。”
阳光从医院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申请表上。照片栏里的他穿着白大褂，眼神亮得像七年前在实验室的样子。
节目组最后一期直播，给了我们一个任务：重返七年前的旧实验室。
空调还是坏的，夏天热得像蒸笼。沈聿白趴在桌上改论文，我偷偷往他泡面里加了个蛋，跟当年一模一样。
“别加了，”他头也没抬，“胆固醇高。”
我笑出声，监护仪的警报声轻轻响了下，这次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心动。
直播结束时，pd问我们有什么话想对对方说。
沈聿白看着我，说了句七年没说的话：“姜晚，等我复职手续办完，咱们去领证。”
我看着他胳膊上的疤痕，突然想起七年前他说的“灯闪一下是想你，闪三下是骂你笨”。
现在那盏灯早修好了，亮得很稳，像我们终于走到一起的人生。
弹幕最后刷的是：
【原来最好的爱情，是陪你从泥泞走到光明。】
【医生的浪漫，是连监护仪都在说我爱你。】
而我握着沈聿白的手，在无数镜头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有些等待，穿过七年的风雨，终究会等到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