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生我那年,大福乡发生百年难遇的旱灾,千亩农田,一粒未收。
乡里老一辈认为是冲撞了雨神所致,连忙请高人到场作法。
为了以表对雨神的敬意,高人说让今年出生的孩子中务必带有个水字,否则雨神再罚,便是大福乡覆灭之时。
所以我的名字中带有了沐字,加上我的爷爷为人正直,平时最看不惯言而无信之人,所以又赐了我一个诚字,望我不要像我爸妈一样。
所以我叫杜沐诚,是一个给死人化妆的混小子,本以为这门学艺会在我手中发扬光大,未曾想,我竟亲自葬送了它。
这一切,还要从我接的第一单子说起……
本故事含微量恐怖元素,介意者慎入
——
01——离奇之死
大福乡,黑夜。
你这小子,终于来了,我都准备去你家找你了!
刘家衙门前,两位头戴白布的青年见我走来,连忙上前向我问好。
其中一位是刘家长子,刘明洋。
刘明洋一只手靠在我的肩上,嘴上挂着一丝微笑,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无关一样。
你这还笑的出来
当时年少轻狂,自然不知刘明洋的用意,双眸之中只有对他的恨意。
刘明洋摇摇头:沐诚老弟啊,生死乃人生常事,无人能窥见,无人能改变,既如此,何不以平常心对待
而且……
说到这,我能明显感受到刘明洋情绪的突变,可他最终还是只叹了一口气,提醒我道:你快进去吧,莫要错过了时辰。
我点了点头,侧过身,快步朝庭院内走去。
今夜天气极度异常,夜中凉风吹拂,树叶纷落,头顶黑云涌动,时不时有闪电闪过。
看来,我的加快时间了。
穿梭在人群散落的庭院中,我看见一群大汉正在搭建雨棚,他们见我进来,便笑着朝我问好。
我敷衍一笑,垂下头,径直朝灵堂内走去。
不过就在右脚即将迈入灵堂时,我停下了脚步,右脚向后一收,身形靠着木桩稳稳而立。
灵堂内,一群人头戴白布,站在红木棺材前,他们个个垂下头,面露悲情。
只见一位黄袍道士,左手摇晃着一只铜铃,
右手拿着一柄木剑,身形绕着红木棺材来回走动,嘴中振振有词。
尽管如此,我心中怒意仍在节节攀升。
一位道法之人,竟身形臃肿,脸上毫无一丝生气,木剑在空中无力晃动,那般劲度,足以给蚊子按摩。
刺猬披上了黄袍,人模狗样。
我心中怒骂这个胖子,其原因可不止这一点,后来我得知,眼前这一幕,是他在做法,送死者离去。
可这没*的玩意,粗心之下竟将阵法摆错,送魂仪式变成了,招魂……
铛铛铛——
仪式伴随着三声铜铃结束,一团黄纸被那胖子抛向空中,待黄纸落地时,灵堂内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我收拾好情绪,快步朝灵堂内走去,刘父刘母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将视线再度移到红木棺材上。
只是那一眼,我便看出了他们脸上的憔悴。
那胖子察觉到我的到来,便慢步走到棺材前,手持三香朝其虔诚一拜,身形背对着我道:小姐魂魄刚离去,尸身不宜长期暴露在空气之中,以免邪物上身。
说完,那胖子便手负木剑,离开了灵堂。
我呸,不就是怕时间长了,自己那点小把戏暴露了吗
煎炸的死胖子!!
沐诚啊……
一阵低沉的嗓音将我从愤怒中拉回现实,只见刘母面露憔悴看着我,哽咽着问我:
可以吗
我知道刘母这是担心我下不去手,毕竟躺在棺材里的那位是我儿时的玩伴,他们的女儿,刘馨雅。
听我爷爷说,馨雅是自己投井自杀的。
这让我感到无比诧异。
在我的印象中,馨雅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只要呆在她身边,心中的雾霾会立刻变成晴天。
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谋生自杀的念头
而且更让我后背发凉的是,馨雅自杀的那口井,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枯井,而不远处的另一口井,则清水自流。
我猛的晃脑,将一些稀奇古怪的抛之脑后,右手缓缓捶下,将背包从背上取下之后,从中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面皮。
馨雅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最后的面装,我想亲自为她戴上。
刘父刘母见我已有行动,心有不忍的瞥过头去。
我来到棺材前,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平躺在棺材中的她,她还是和以前美啊
,就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我再也没机会看见了……
或许是人体缩水的原因,我为馨雅准备的面皮竟然大了一些分寸,没办法,我只好从背包里拿出小刀略做调整。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推力,导致我握着小刀的右手突然失衡,锋利的刀刃顺势划破我的右手食指,鲜血顺势流出。
我顾不上那团黑影是什么,只是连忙把右手从馨雅的脸上移开,同时左手从背包掏出毛巾就要往她脸上擦。
爷爷和我说过,往死者身上抹血是大忌,是死忌!
万万不可!
然而就当我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馨雅脸上一片雪白,没有一丝血迹。
可是我怎么记得……
唉不管了,应该是过度紧张看错了,我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沐诚,这真是你画的吗
由于刚才动作声响太大,刘父刘母被其吸引了过来,我连忙将受伤的手指藏入毛巾之中。
显然,他们被我给馨雅画的妆给迷住了。
刘母刚建好的心里防线,在见如此完美的妆后再次塌方。
趁刘父刘母沉迷之中时,我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悄然退场。
空中雷鸣炸响,大雨就快来了,我的赶快回家,不然爷爷要担心了。
然而,让我不知的是,馨雅灵堂的屋檐上,有一只刚岔了气的黑猫……
02——雨夜惊魂
轰隆——!
一声雷鸣炸响,带来豆大般的雨珠。
杜沐诚,你要不完了,刚才刘明洋让你住下,你冲什么能干!
我低声怒骂自己,若是刚刚同意刘明洋的邀请,也不至于当这落汤鸡。
我将右手挡在眼前,倾斜着身子,快步穿梭在雨幕中,豆大的雨珠打在我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密集的雨线模糊了我的视线,狂风夹杂在雨幕中,打在我身上,让我感到无比阴寒。
突然间,我感觉到我后背无比发凉,我本能想回头,但在这般情况下,我大脑无比清晰。
一时间,爷爷之前的嘱咐开始涌上我的心头。
沐诚,爷爷说的你可要记住了,人走夜路,不可回头,回头是终,是终。
或许放在以前,年少任性的我早已回头弄清这一缘故,可现在,我只想怒骂一句:
龟儿子,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头吗,老子偏不!
爽,太爽了,这样一骂,心中恐惧果然锐减了几分。
就在我以为接下来会平安无事时,我突然感觉身体一抽,只觉得身体拖着一块巨石,举步维艰。
阴寒的感觉再度从背后袭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压在你身上,对着你耳朵出气。
我心脏止不住的狂跳,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已经快要将我仅剩的理性淹没。
我才18,心理承受能力尚未完全发育,还有,这是一个人能承受的吗!
明明眼前无人,我却能感受正有一股外力拖着我的脑袋,一点点往后面搬去。
我有预感,一旦回头,便将万劫不复。
趁着大雨还下,阵阵刺痛还在我脸上持续时,我拼尽全力,一点点朝前挪去。
就算是死,我杜沐诚也要死在自家的屋檐下!
我,绝不会向你妥协!
沐诚……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前方传来。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这是爷爷的声音。
只见爷爷提着一盏油灯,手撑着一柄伞朝我走来。
你勒娃儿一点都不让我省心,让你带把伞死活不带,现在安逸了嘛!
爷爷走到我身前,用伞为我挡住一切,他一边用训斥的语气唠叨我,一边用手擦着我脸上的雨水。
我默默接受着爷爷的抚摸,并没有将刚刚告诉他,我可是答应过他老人家的,要让他安享晚年。
不知从何时起,风小了,雨淡了,身后那股劲也没了。
爷爷拖着我,朝家的方向走去。
同在一柄雨伞上,我能感受到今晚爷爷身上的不同。
我一脸戏谑地看着爷爷,调侃道:爷爷,你今晚纳闷勒们香
(怎么这么香)
是的,我第一次用香来形容我的爷爷,只因为那股香气是我从未闻到过,却又不觉得陌生的气息。
爷爷白了我一眼:没大没小,再乱说我把你嘴撕烂。
我连忙闭上嘴,视线从爷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移开,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刚才那惊魂一幕,
刚才那纠缠我的,真的会是鬼吗
03——佛前点灯
回到家后,我只是简单擦拭了一下身子,便上楼睡觉去了。
或许今天是真的虚脱了,以至于我躺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海……
海……
快醒醒……
恍惚之间,我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被人用力摇晃着。
我十分火气的睁开眼,不知道我有起床气吗
可真当我睁开眼后,心中那团无名火转瞬即逝,只因为我发现自己身处一道空间内,一眼望去,不曾看见尽头。
海!
当我还在被眼前一幕震惊时,一位陌生女子突然用力搂住了我的身子,生怕我会离她而去似的。
你,是……
她的力气远超寻常女孩,被她这样搂住,我隐隐有种窒息感。
海,你忘记我了吗
那女子如此依旧不松手,只见她微微抬起头,与我对视。
对上她时,我瞳孔为之一颤,她长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说儿豁,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她的美,就似天边云彩,美得不可方物。
我还回过神之际,她又开口了:海,你说过,你会给我我想要的一切,现在……
我要你的心!
什么
就在这时,我后背再次发凉,感觉还和雨夜中那次一模一样。
我的神情立马紧绷起来,眨了眨眼,刚好看见那女子正要再次抬起头。
啊!
我听到了我发出的叫声,只见那女子哪还有刚才那一世倾城的容颜。
现在的她,脸颊惨白一片,双眸空洞,长发倒立,猩红的血液从那双空洞的眸中流出。
把它,给我……
下一刻,我感觉有一只手插入了我胸口……
哐嘡——!
剧烈的疼痛感让我清醒过来,意识缓和过来,我才发现刚刚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扭头一瞥,发现窗外天已经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屋内,让我的心情大有好转。
我右手按住床垫,艰难起身,阵阵刺痛从我身上传来,让我不由咬紧了牙关。
来自精神和现实的混合双打,味道真是,好极了。
就当我准备下楼准备找些吃的填饱肚子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刚才你在爪子,我在楼下就听到声音了
只见爷爷端着一碗鸡蛋面走了进来,面露疑惑的看着我。
没有吧,应该是你听错了。我趁机从他手中夺过那碗鸡蛋面。
爷爷拧眉:真的
废话,难道还想让我告诉你,我是因为做噩梦从床上摔下来了吗
我边吃边说:爷爷,你怎么睡一觉就不香了
哎呦。
话一说完,我就被爷爷拍了拍脑袋,他冲着我道:你娃儿尽说些球莫名堂的话,你爷爷我什么时候香过,吃完赶紧去后山上香!
说完,爷爷便带上门下楼去了。
我不由暗自一笑,没想到爷爷还藏的挺深的。
罢了,谁叫他是我爷爷呢。
一碗鸡蛋面被我三下五除二干掉,随后我又跑到厨房偷吃了一些爷爷的下酒菜,才勉强止住饥饿。
恢复体力后,我又去库房取了一些黄纸和香。
爷爷告诉我,做我们这一行的要学会感恩,所以每次做完一单后,都要去大福乡后的小山庙拜佛请安。
见爷爷还在庭院中忙活着制作面皮,我也没有打扰他,带上祭拜要用的东西,便离门而去了。
由于我家就在大福乡的东面,离那山庙不过一里路。
尽管如此,爬山几乎要了我半条命。
刚恢复就干这种苦力活,这对吗
踏上最后一块石阶,来到小山庙前的空地上,我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低着头的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有人朝我走来。
沐诚,又来上香了吗
我艰难抬头望向前方,只见一位身形佝偻,白发苍苍的老人迎面而来,他的脸上挂满着慈善的笑意。
李凤兰,身体依旧啊。我强撑着挺直腰杆,打趣道。
眼前这位老人其实是大福乡的当事人,地位德高望重。
不过这跟我有啥关系,我就喜欢叫他的名字。
但玩笑归玩笑,我是极其佩服李凤兰。
听说李凤兰早年是一位占卜先生,帮助无数贫人逆天改命。
但此等天机岂能随意泄露,所以行此事者,终将五缺三弊犯其一。
而李凤兰便是——残。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帮人算卦,助人渡难,快然一世。
李凤兰笑着指了指我,你这娃儿,跟你爷爷那性格可真像。
我挠了挠头,一个箭步快速逃离批斗现场,直奔庙内而去。
李凤兰望向我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下一刻,他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皱起眉来。
只见李凤兰右手掐诀,嘴中振振有词:空亡土失中央见,远近吉凶细推详。
右手剑指朝我一指,李凤兰的瞳孔旋即涣散……
我走进庙内,将祭品整齐摆在佛像前,点上香,朝着佛前虔诚三拜,同时恳求道:
愿佛祖保佑,爷爷能安享晚年,爸妈不得**
正当我拜完准备起身时,我的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一段陌生的记忆正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你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我喜欢你。
哼,那你不准再喜欢别人。
好,我只喜欢你……
我面色铁青,身形犹如一团软泥瘫痪在地,那股疼,足以让我忘记一切,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铛——!
铛——!
铛——!
就在我即将被痛昏过去时,庙外传来三道荡气回肠的钟声,那钟声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每响起一道,我的疼痛便会锐减几分。
三道落下,痛感无从。
娃儿,纳闷了!
李凤兰从庙外跑了进来,他双手搀扶着我,借助这股外力,我才得以站起身来,若是钟声响起的声音再慢上几秒,或许我已经不省人事了。
我强颜欢笑道:李老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
李凤兰扶着我就要朝庙外走去,此次占卜,让他得知一些不得了事情,但他更愿相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一个十八岁少年上。
李凤兰扶着我走出庙外,丝毫没有注意到佛像身后藏有一道身影,将我俩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04——神秘女子
娃儿,若是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立马跑来找我,听见没
李凤兰将我送到家门后,临走前再三嘱咐我,下山时,我便一直听到他在碎碎念些什么,不过当时我实属头疼,一句话都没听清楚。
晓得了。
我同李凤兰摆摆手,然后转身推门而入。
我穿过主堂,径直来到后院,双眸打量四周,发现爷爷此刻半蹲在木桌前,双手来回揉搓左腿,脸上皱着眉。
爷爷,你这旧伤真的无法根治了吗
我将感情藏于心底,缓步来到爷爷前,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然后快步跑向厨房,用碗盛上一碗提前熬好的中药,爷爷患上这病已经有二十余年了。
听大夫他们说,这种病他们也没见过,更别说医治了,只能根据大致情况开一些气血偏方,用来缓解疼痛。
爷爷接过我手中的药汤,一口喝下,待伤痛有些缓和后才对我说道:娃儿啊,爷爷已经老了,这病好不好也无所谓了,倒是你,少少年纪就要跟着我这老不死的干这种活。
娃儿,你说句实话,你恨我吗
恨
我为什么要恨
自从爸妈抛弃我的那一刻起,爷爷就被我视为这世上最珍贵的人。
所以当我得知自己被县重点高中录取时,毅然放弃了这在当时对于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机会。
我只想多陪陪爷爷,这有错吗
爷爷,剩下的交给我,你先去歇着。
我的手艺可不比我爷爷差,所以他老人家放心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等爷爷回屋后,我便将那些尚未完全修饰的画皮全部精修了一番。
就在我全心投入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呀,做多久了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半年不到。
话音刚落,我的意识便猛的被拉回现实,手中动作猛然一滞,抬头一看,只见一张香艳绝世的俏脸出现在我眼前。
见我如此惊愕,她却嘻嘻而笑。
我被吓到连忙向后退去,直到身形抵在木桩上。
我抬起右手,刀指这位青衣女孩,惶恐不安的问道: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
我话还没说完,视线便是猛的一转看向大门处,只见门上木锁完好如初,也就是说……
一股难以形容的危机感直冲老子天灵盖,我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视线再度移到这青衣女孩的身上,身形止不住的微颤。
杜沐诚雄起,就算这盗贼能翻墙入室也不过是一个女孩,所以这没什么好拍的。
青衣女孩坐在与我相对的木椅上,双手托着腮帮子,人畜无害的对我笑着:你猜啊,大笨蛋。
猜猜猜。
我猜你奶奶个大猪蹄子,老子和你很熟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怒强压下去,我不认识你,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眼见这女孩并不恶意,我也不想过多寻问,我绕过她,再度来到木桌前,继续做着我该做的事。
但就在我经过她一旁时,一股香气窜入我的鼻内。
这味道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是我的错觉吗
哇!
就在刚我静下心来时,一阵惊呼声吓得我手中小刀一晃,险些在我手上留下一道伤痕。
受不了了!
我一拳轰在木桌上,恐怖的力度让摆放在其上的画皮都跟着一起震动,我抬头,双眸阴翳看着她,你究竟想干嘛
为了不吵醒爷爷,我尽量压低着声音,尽管如此,也就镇不下我心中的怒气。
我感觉这青衣女孩有病,我都暴躁如雷了,她还是一脸笑意,冲我得意道:打扰你啊。
……
我气得眼皮上蹿下跳,真想一刀直接把她抬走,无奈我最后还是长叹一气。
我这是在干嘛啊,和一个女孩赌什么气。
我将手中的小刀朝后方随便一扔,背上竹篓就要出去。
那女孩见我要走,连忙跟来。
嗯!
我回眸一瞥,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跟来。
可我发现自己这一行为无疑对牛弹琴,我刚收回视线,她就蹦蹦跳跳跟了上来。
不管了,你要跟就跟吧,等会要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那青衣女孩像是知道了我不会赶她走,下一刻竟是蹬鼻子上脸,跑到我面前问我是去干嘛
我……
真是欺负老实人啊!
我去拜你祖坟!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便加快脚步朝山林中走去。
今天在厨房时我注意到,给爷爷熬药的主药材有些不够了,恰好其中有一种是这附近林子有长的。
所以此次前来,便是找些药材给爷爷熬汤。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太阳快要沉下山去,我的赶在太阳彻底落下山前回去,不然又要被爷爷唠叨。
或许是那女孩怕了,我在采药的途中并没有再见她的身影。
渐渐的,大雾开始吞没这种山林,见已有大半竹篓药材,我便按原路还回,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吱呀的响声。
我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快步朝前方走去,随后身形猛的一转,藏在一棵大树后。
看来不给这小屁孩一点颜色瞧瞧,她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一想到那,我的脸上便不由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算着时间,心中默数三秒。
三。
二。
一。
就是现在!
我身形迅速移出树后,双手扯着嘴皮,坐着一副鬼脸的样子。
哇哈哈!
哼。
吓死你个小兔崽子。
就当我沉迷自己的演技无法自拔时,无比阴寒的气息从我身前传来。
我回过身,往前一看。
下一刻,冷汗直直流出,我的双腿忍不住的发抖。
因为我看见了一只婚队。
我想到都没想,转过身撒腿就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只婚队就是传说中的……
鬼嫁娘!
05——索命鬼新娘
你要我说第一次看到螃蟹是什么感觉,我说想吃。
第一次看到鬼是什么感觉,我说想死。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真是什么事都能让我给撞上。
身形来回穿梭在山林中,途中摔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想快点,再快点。
一旦让那些东西发现我的存在,我一定会成为它们婚礼上的嫁妆。
我可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还没娶媳妇呢!
上山时的那棵大树已经出现在我的眼中,就当我开始暗中庆幸自己虎口逃险成功时,一位红衣背影突然前方闪现。
你马!
我怒吼一声,调头就往另一边跑去。
逃命时,我还不忘作死看了一眼那位红衣背影。
这一看不知道,看了直接让我魂不守舍,呆愣在原地。
我知道,我这是被鬼上身了。
身后传来阵阵寒气,以及一道瘆人的女音:人类,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我本想出言反驳,却发现自己喉咙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眨眼之间,鬼新娘直接出现在我身前,尽管我已经在心中建立起了九十九心理防线,可那张恐怖如斯的鬼脸一出现,再多的防备也是只是疲劳。
人类,乖乖成为我的养料吧。
话音一落,我便看见鬼新娘的头发陡然变长,朝我的耳鼻眼口而来。
一阵前所未有的疲劳感施加我身,双眼抵不住的闭上,意识开始涣散。
就当我认为要一命呜呼时,一阵狂风陡然而来,将毫无防备的鬼新娘吹飞数米。
鬼新娘用长发护在身前,同时愤怒出声:谁,给我出来!
狂风呼啸,鬼新娘警惕四周,它本是死物,对周身的感知理应更加敏锐,可现在,它根本无法锁定敌人的动向。
空中黑云消散,皎洁的月光撒向山林。
就在这时,鬼新娘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常,操控自己那诡异长发就要反击。
突然,一道倩影突然出现在它眼前。
鬼新娘刚看到那道倩影,心中就惊呼不妙,化为一团黑烟就要往远处逃出。
只见那倩影右手向前一握,竟是透过黑烟,直接掐住了鬼新娘的喉咙。
鬼新娘无比惶恐地道:是你,你怎么可能还能出现在这!
倩影淡淡道:连你这种废物都可以办到的事,为何我不可以
不等鬼新娘发话,她再度开口:我本不想灭你,结果你偏要找死。
鬼新娘不屑的笑了:哼,你不敢杀我,一旦我死了,那位大人会立刻动知你的去向,到时候……
不曾想鬼新娘话还未说完,倩影陡然强大了力度,与此同时,倩影的头发宛如一柄柄锋锐的长剑,直直插入鬼新娘体内。
啊——!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无比凄惨的叫声响彻这片山林,鬼新娘的身体急剧透明起来,最终归于一片灰烬。
倩影轻呼一口气,身形一闪,抱起已经昏迷不醒的我,下山而去……
06——被馋身了
不……
不……
脑袋不停的来回晃动,眉头紧锁一片,不用多想,我又做噩梦了。
双眼猛然一睁,身体直直立了起来,我左手扶额,迟迟无法从中回过神来。
不知为何,最近老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那个女孩究竟是谁,我在梦里明明见过无数次她的容颜,可每当我清醒过来时,脑海里只剩下她那模糊的轮廓。
还有,为什么要叫我海
嗯
余光处的一抹蓝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躺在了自家房间的床上。
我艹,我怎么回来了
这不科学啊
我不是被鬼新娘榨干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本想起床去看看自己采摘的药材有没有什么损失,此刻,一直被我放在被窝里的右手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用右手握了握。
什么东西这么软
我边说边回头,本想弄清真相的我,在看到真相后不由愣在了原地。
真相他喵的就是那个青衣女孩此刻正躺在我的旁边!
她朝我飞眉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色狼呢……
经过她这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还放在她的……
你,你你你你……
我旋即一掀床被,快步起身,随后连退数步,右手指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见我如此动作,她面露悲色,占了人家便宜,就不要人家了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脸颊极速升温,不过一会,便面红耳赤。
不行,不能再被她牵着鼻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地道:我可没想着占你便宜,是你自己要擅闯民宅,关我啥事。
见我一心只想摆脱关系,她娇哼道:哼,大坏蛋,亏我还将你从山上背下来,没想到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说完,她就抓起一个枕头朝我扔来。
什么
是她把我背下山的
我一手抓住飞来的枕头,视线再次在她身上扫过,企图寻找一些证据来使她说的话成立。
看着她白皙脖颈上裸露出的深浅不一的红印,我就知道她没有撒谎。
而且,那时只有我和她去了那里,根本不会存在第三个人在现场。
不过……那鬼新娘怎么解释
总不可能是它大发慈悲饶了我一命吧
啊……
青衣女孩低沉的叫声让我思绪回归现实。
我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青衣女孩用手指着自己的脚,委屈道:疼。
我眼角一凝,快步来到床前,右手将床被掀起一角,露出她那雪白的脚丫。
只见她右腿脚踝处已经红肿一片,拥有丰富经验的我一下就看出来她这是脚被扭了。
我快步来到窗边柜子前,还好小时候天天扭脚,房间里备有不少止痛药。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精和一盒软膏,随后快步返回床前。
开始前,我问了一句,怕疼吗
青衣女孩弱弱的点了点头。
我则不以为然的笑了,受着。
青衣女孩:……
哈哈哈哈,终于让我逮住机会了,让你之前调戏我,这回我让你疼安逸!
我先用将酒精倒在她脚部红肿的区域,然后用手轻轻揉搓,她每一次出声,我的力度便会减弱上一分。
话虽如此,但人家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这种事,可不是人能干得出来的。
可我刚在心中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一阵疼痛从我的肩膀处袭来,我回头一看,只见……
我靠,你怎么乱咬人,你属狗的吗!
就咬,咬的就是你,你弄疼我了!
……
好吧,我被她整无语了,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我给她扭伤处敷好了药,也算报答那救命之情。
那接下来,就是算旧账的时候了。
那青衣女孩见我来者不善,双手撑床被就要里面躲去,我岂能让她得逞,双手压着床被让她动弹不得。
我沉声道:接下来,我问你答,懂
青衣女孩点头如蒜,哪还有最开始的那种气度,生怕我对她有不纯之想。
名字。
阿兰。
年龄。
18。
住哪
青阳市。(大福乡受青阳市管辖)
为什么要当偷儿
无聊。
说人话!
手爪爪痒得很。
……
我一手拍额,看着她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也不忍心继续审问她了。
我看着她,问道:阿兰是吗,你走吧。
走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我爷爷怒气冲冲走来,一手将我拎向一边,自己挡在床前。
爷爷,你在搞什么我懵逼道。
爷爷没好气地看着我,干嘛,你说老子干嘛,人家闺女好心好意将你背回来,你就是这么报答人家吗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那里磕(放)
被爷爷这样一训,我有些不知所措。
阿兰见此情形,眼睛轱辘一转,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只见她朝我爷爷卖惨道:爷爷,这件事和沐诚哥哥没有关系,是我不懂事,坏了规矩,我这就走。
我当即就有意见发表,我……
结果话音未落,就被我爷爷一个回头杀扼杀了想法。
爷爷像是看国宝一般看着阿兰,轻声道:闺女放心吧,有爷爷在,谁都不可能赶你走,你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吗阿兰听见我爷爷的承诺那还得了,差点就没控制住情绪把我房间拆了。
在秉持极度主观的态度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爷爷朝房间外走去,走到我旁边时他停下来对我说道:百老太太死了,收拾收拾,准备和我去一趟。
我极度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哦。
等爷爷出去后,我看了一眼占我雀巢的阿兰,只见她双手叉腰,昂首挺胸朝我哼了一声。
我当时想和她决一死战的心都有了。
奈何爷爷已经成为了她的最强保镖,我只好以嘴代手,以表我的不满。
哈麻批。
我骂了她一句,便也下楼准备去了。
和爷爷在楼下收拾东西时,我满是疑惑的问道:爷爷,百老太太的身体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突然没了
爷爷叹气道:听隔壁李屠夫说,百老太太是自己把自己吊死的。
我靠,爷爷你别黑我唉。
爷爷这一番话让我不禁冷汗直流,这是大福乡第二个死于非命的人了,难道真有什么脏东西潜入大福乡了吗
你娃儿胆子啥时候变勒们小了,我记得你少时候跑别人祖坟上窝尿都不带怕的。
爷爷见我愣在原地不动,贴心地为我背好背包。
就当我爷俩准备出发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从木桩后传来,那个……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去吗
不用想,这声音我死了都忘不了。
只见阿兰躲在木桩后,探出个脑袋看着我爷俩。
我爷爷自然不会视他刚认的干孙女于不顾的,只见他调转方向,直直来到阿兰前,轻轻拍拍她的头,闺女,你还是莫去了,那地方很黑人的。
阿兰一手扯着我爷爷的衣服,有些害怕地道:爷爷,可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家。
浮夸的演技,低劣的语言,这种小二把戏,骗鬼还差不多。
那好吧闺女,等会你跟在你沐诚哥哥后面。
啥玩意
不行。
我连忙道:爷爷,我有话说。
给我憋着。
我的好爷爷让我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来自血脉压制。
好耶。
阿兰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冲上前来就一手搂着我的胳膊。
对此,我只能用几个标点符号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
07——月黑风高
杜老爷子,今晚便请你高抬贵手,送我亡妻风光出走。
百家执掌人百一长冲着我爷爷微鞠一躬,沉稳的脸上写满了敬畏。
不可说我爷爷对这门技艺的造诣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至少方圆百里内,无人能敌。
百老头,我们俩客气啥啊。
爷爷向前一步端正百一长的站姿,随后快步朝那棺材走去。
你不去帮你爷爷打下手吗阿兰冲我挑眉。
我没好气地回道:若不是一条狗拦着不让我走,我早上前帮忙去了。
自从我们仨踏入百家衙门的那一刻起,阿兰就将我胳膊紧紧搂着,所以那条狗是谁,我不说大家就知道。
阿兰娇哼道:你说谁呢!
我道:关你球事。
我和阿兰这拌嘴一幕,落到这附近之人嘴中就变了质。
尤其是那百家之子百铭,我能敏锐地从他眼中察觉出几分敌意。
一些不明所以的乡民,会趁机上前向我问个清楚,以解心中八卦之情。
她是我……
我话未说完,阿兰就借过我的话说道,沐诚哥哥是我的,你们不准和我抢!
我心想这费口舌的活有人替我做自然最好,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野孩子会说出这种话
你对得起你父母吗
我能明显的感受到,在阿兰说出这句话,乡民眼中多了几分失落。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不是哥我吹牛,论颜值,老子能甩你们几条街,不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吃阴阳饭的人吗
就在这时,一头白发的百铭从不远处走来,我俩之间隔有三个身位。
他衣袂飘飘,手持扁扇,冲阿兰色眉,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见百铭那故意卖弄的低沉嗓音,阿兰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娇躯一转便躲在我身后。
同时,她右手悄悄扯动我的衣角,看她那手势应该是想让我帮我解决这一麻烦。
这我不得说,姑娘你找对人了。
老子早就看百铭者低音炮不顺眼了,借此,我得好好除一除心中这口恶气。
只见我左手搂着阿兰的蛮腰,双眸对着百铭一挑,嘴角上扬道:百少爷,当着我的面搭讪我的媳妇,这好像不是一件见的了光的事情吧
一些乡民一下就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三言两语的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你……!
百铭用扇指着我就要动怒起来,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他不再有所举动,只见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阴寒的笑意。
杜沐诚,好好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百铭刚走一会,爷爷便顺利完成这一单子,接过百一长的一片心意,便带着我和阿兰往家里赶。
回家路上,阿兰罕见的没有说话,我回眸一瞥,发现她的脸上隐隐可见一片嫣红。
喂,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低音炮了吧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我如此,她嘟起嘴,愤愤的怼了我一眼,趁我不注意抱着我的手臂就是一顿乱咬。
又来!
我本想让爷爷看看,他认的干孙女是一副什么样的德行,结果爷爷那个老家伙全当没看见一般,专心当起了引路人。
别,姑奶奶别咬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了,快松嘴啊!
闻言,阿兰才心满意足的从我手臂上移开嘴巴,事后还给了我一个无比单纯的微笑。
我,服……
就当我们即将回到家时,阿兰突然对我们说,今晚她要去小姨家过夜,就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无比高兴的,我在心中默默祝愿着她以后永远不要再来的话语。
谁料阿兰临走前给我留下的那个笑意,让我顿感不妙……
与此同时,百铭房前庭院内,十余位黑衣男子蒙面而立,腰间各配长刀,俨然一副暗中刺客的模样。
站在这群人之前的是一位名叫韩伤的杀手,他先是清点一番人数,随后转身朝着三步石阶上的百铭抱拳道:少主,人都到齐了,请指示。
韩伤的语气简洁有力,也难怪他能充当这十余位杀手的领导。
百铭打开扁扇,双眸微闭,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才我嘲讽他的画面,片刻之后,他才缓缓说道:
半小时后,我要见到他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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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好一个报恩
是!
韩伤抱拳应道,随后转身面向自己的手下,右手向前一挥。那靠近门的两位手下立刻上前把门推开。
一阵凉气顺着门隙灌入院内,韩伤等人下意识提刀备战。
那两位手下推开门后,看见一位青衣女孩站在门外。
这两人丝毫没感觉事情的严重性,其中一位杀手甚至还上前一步,用刀背抵着她,道:
谁家的野孩子,别挡道……
结果这杀手话音刚落,就看见女孩微微抬头冲他一笑:
既如此,我送你地府好不好那地方可没人挡你的道。
这两人立马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什么善茬,立刻拔刀,直接杀向女孩。
女孩嘴角微微勾起,一阵狂风直接从其身后
袭来,狂风裹挟着这两位杀手的身体朝百铭砸去。
保护少主!
韩伤一声喝下,身形极速朝百铭靠近。他抓住百铭的手猛然一拉,这才避免了被砸成肉泥的下场。
其他杀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拔刀就朝女孩杀去。
女孩一步踏入庭内,阴森的笑声从她口中传出:
百少爷,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人家吗
女孩话音一落,那些冲上前的杀手瞳孔骤然一缩,原地晕死过去。
百铭躲在韩伤身后,心中反复揣摩这女孩刚刚说出的话。加上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认出来了。
是你,是你……刚才跟在沐诚身后的那个女的。
百铭一出此言,阿兰脸上的那一丝笑容荡然无存,只见阿兰身形向前一迈,下一刻竟出现在韩伤面前。
韩伤右手握刀,朝着阿兰竖劈而去。
滚开!
阿兰一脚将韩伤踢飞出去,后者重重撞在一面墙上。
百铭下意识就要逃跑,可脚步还没迈出,就被阿兰单手掐住喉咙悬浮半空。
百铭艰难骂道:你这……疯婆娘,快……放了我……
阿兰淡然一笑,左手轻轻抓起百铭的左手食指,一掰——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庭院。
叫吧,使劲叫吧,没人会来救你们。
因为你们……身处我的鬼域。
百铭的瞳孔猛缩,惊恐之情溢于言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响动没有引来老爹他们前来查看,为什么她能轻松压制韩伤他们。
韩伤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听见这一消息他也无比惊恐,可他已无退路。
韩伤双手握刀,想趁机偷阿兰一个背身,却被后者用一串头发死死钉在原地。
阿兰头也没回地问道:你就这么想死吗
韩伤咬牙道:少主他对我……有恩。
阿兰道:哈哈哈哈,好一个有恩!正因为他对你有恩,你就要帮他抢劫,帮他打人,帮他杀人!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一阵寒风伴随着阿兰话音一同传出,韩伤只觉得自己像被一匹疾驰而来的骏马撞击一般,身形直直砸进一面土墙。
至于你嘛……
回过头来,阿兰看向百铭,眼神里多了一丝戏谑。
她左手按在百铭的脑门上,后者像是看到了一些恐怖的画面,大叫一声后,便昏死了过去。
阿兰像丢垃圾一般把他随手一扔,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等阿兰离开后,一只血手从土墙内伸出——只见韩伤再次站了起来。
猩红血光充斥他的双眸,周身黑气缠绕,青筋暴起之间变成了黑色。
咔啦!
身体各处传来清脆的响声,韩伤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望向阿兰离开的方向,沉声道:
终于找到你了,彼岸……
(未完待续)